35.爱意无声

    放学后。

    徐磊走出校门正巧和苏酥装了个满怀，苏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就像秋天田里熟透的番茄。

    徐磊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道歉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苏酥将一本灰色笔记本递到徐磊面前，小声道：“既然要好好学习那么就请多多加油！”

    徐磊翻了翻，苏酥的字就和她的人一样美，徐磊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是英语笔记之后大概猜到了苏酥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唉，对我这么好，不努力都对不起你哦。”

    “为了表示感谢，今晚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苏酥本来想直接拒绝可徐磊根本不给她那个机会，牵起苏酥的手，就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清冷的月辉透过树叶是间隙洒在地上，微风拂过，树木轻轻摇晃，撒下点点碎银。

    恰巧此时有一辆公交车停下，徐磊拉着苏酥上车。

    公交车里人满为患，眼见没有位置徐磊带着苏酥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他扶住栏杆，同时也将外面拥挤的人群和苏酥隔开。

    公交车缓缓行驶在路上，开始的司机师傅大概是深得“稳”字精髓，车子在路上没有发生大的颠簸。

    差评……徐磊原本心里还在想公交车司机把公交车当飞车来开，一路上摇晃个不停，就连不倒翁来了都招架不住那种，这样的话徐磊就可以和苏酥有更多肢体上的接触。

    不知是不是徐磊踩了狗屎，公交车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苏酥顺势扑倒了徐磊的怀里，还抱住了徐磊。

    徐磊强装镇定，其实心里已经了开了花，就差去放个烟花庆祝了。

    苏酥抬起熟透的脸蛋，眼中带着泪花，徐磊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当她发现苏酥的手指因为擦伤而流出鲜血时，他才后知后觉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

    “噗”

    “噗”

    徐磊不停是吹气，以便帮助苏酥减少疼痛。

    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

    苏酥抬起头，用那可以融化世间一切冰寒的眸子看着徐磊，小声道：“没关系，一点也不疼。”

    在过了不知多久，公交车终于在苏酥所住了小区门口停下。

    看着苏酥渐渐远去的背影，徐磊掏了下裤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苏酥走着走着脸上带起了笑容就好像凛冬盛开的梅花，脚步也不由轻快了几分。

    一楼楼道口一个杵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等在那里，或许是占的时间太久，她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苏酥连忙跑过去搀扶老人，明明是关心，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责备：“奶奶我都这么大年纪，不用你来接我回家的。”

    奶奶感受着孙女手里传来的温度，有些自责的说道：“是奶没用，我老了。能接你的路程也变得越来越短。”

    老人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接孙女放学，十年如一日，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接孙女的路程变得越来越短，从校门口到小区门口，到现在的楼道口。或许对老人来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进，她就会感到满足和辛福。

    一老一小就这么消失在楼道中。

    沿途的白色的墙皮脱落了很多，到了三楼，苏酥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屋子里没有太多东西，空间显得十分空旷，苏酥打开灯，发现爷爷正坐在沙发眯着眼看着天花板。

    苏家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双腿搭在桌子上，被突然的灯光刺到眼睛，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哦，苏酥回来啦！”

    苏家屯指着木桌上的果盘，里面放着新鲜的葡萄。

    “这是我老伙计给我送的，这些都吃不下了，都给你咯。”

    ……

    公交车在晚上十点之后已经停运了，而徐磊现在走回去的话至少要花一个小时，徐磊保证自己十一点前没到家，自家老母亲一定会肖自己。

    迫于老母亲无形的威压，徐磊脱了鞋，从里面拿出一张十元钞票。

    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后。

    百无聊赖的徐磊拿出苏酥给自己的笔记开始翻越起来。

    第一页上面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跟在奶奶的身后，奶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孩童也跟着奶奶笑。

    这副场景温馨，治愈。徐磊想起了自己远在龙村的爷爷奶奶，大概有多久没见了？

    20年？

    徐磊的爷爷在徐磊大二的暑假时去世了，而他的奶奶也因为抑郁没过完年也跟着爷爷走了。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落下，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徐磊这副样子，掏出纸巾地给了徐磊。

    徐磊接过纸巾，声音哽咽的说了声谢谢。

    汽车到时，徐磊已经平复好情绪。

    “不好意思啊，大叔让您见笑了。”徐磊递钞票时不好意思的说道。

    中年大叔也是健谈的性子，见徐磊不在悲伤难过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不要慌不要慌，太阳下了有月光。”

    小区保安亭的大爷正吧嗒吧嗒的抽着一口老烟，大爷关着窗户，里面可以说是浓云滚滚，不知道的多半会以为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

    但徐磊已经见怪不怪了，大爷一脸享受的坐在椅子上身体一晃一晃的。

    徐磊敲了敲玻璃，大爷见是徐磊，在后面的快递堆翻找一阵后，递给徐磊一个黑色包裹和一个纸箱子。

    “买的什么东西？”大爷随口问道。

    徐磊指着快递，笑容浮夸说道：“我不信大爷你没看过。”

    大爷老脸一红，尴尬道：“我那只是随便一撇，不小心就看到了。”

    这件事还要从上周说起，大爷给一对年轻情侣找快递。

    但死活找不到，大爷就问快递的是什么东西，好根据大小缩小范围。

    哪知道年轻人死活不肯说，

    大爷脾气也上来了，本来找不到就恼火，现在这个年轻人还扭扭捏捏，他没好气说道：“你是买了手榴弹怕炸死我还是咋滴？”

    年轻人看了身旁的女友又看了一脸不阅的的大爷，决定凑到大爷耳边和女友拉开距离小声道：“避孕套。”

    大爷耳朵不太好好使，没能替听清，本来就对两个男人凑这么近说话反感的他嚷道：“避什么套？”

    年轻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她身后的女友更是脸刷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避孕套！？

    小姑娘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捂住脸飞速逃离这里。

    小伙子感受到了大爷对他满满的恶意，只是他没有证据。

    小伙子终究还是脸皮薄了些，他朝着女友刚刚离开的方向迅速追了过去。

    ……

    “喔喔，所以你买的拿东西拿来干啥？”大爷赶忙岔开话题，不想在那件事上多做停留。

    徐磊也不见外向大爷要来小刀拆开快递包装，里面是是一盏黑色的台灯，另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一个颈椎按摩仪。

    大爷没见过按摩椅，拿过来研究一番后，笑着说道：“社会对我们这些老年人是越来越不友好咯！”

    大爷现在年纪已经是六十二岁了，早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只是由于家里几个孩子都在外面工作而他的老伴又走得走。

    一个人在家难免会觉得孤单，大爷干保安这行也有二十多年了，在保安亭里可以是不是和住户唠唠嗑。可比在家里舒服舒服多了。

    要是遇到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会分享自己一天的见闻，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趣事，她们会向他发出邀请，请他到家里一起过节。这种事情父母多半都不会反对，生活久了他们的生活里不知不觉也多了一个保安。

    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下，大爷始终不曾感到孤单。

    徐磊告别大爷后回到家里，不知道是有事还是瞒着自己偷偷跑出去过二人世界，家里没人。

    徐磊躺倒在沙发上，悠闲的说道：“小心，水壶加水。”

    机器人的声音响起：“好的，水壶加水。”

    “请主人多喝热水！”

    徐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如果一个女生来了大姨妈，这是听到了激起补充道这一句会不会，直接把机器砸了。

    走进书房徐磊将台灯放到老爸的书桌上，闲来无事的他，随便打量了一下布局，还是和记忆中的差不多。

    最醒目的位置上把放着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时间是徐磊刚刚出生没多久，一个人小小的，所占空间有限，但却是C位。

    徐磊的父亲一直想买一盏台灯，奈何在生活中他不幸患有选择困难症，很难在一堆产品中做出选择，买台灯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置了。

    徐磊点亮台灯，关上电灯，柔和的光照亮了黑暗。

    这盏台灯的黑科技还不少，有个可以调控光照强度的开关，还可以设置定时关闭。

    离开书房后，徐磊带着颈椎按摩仪到了厨房。

    这个是给老妈买的，当然老爸也可以用，虽然老爸平时看书时做到了抬头挺胸，但还是会颈椎痛。

    至于徐磊老妈徐磊都不想摆了，老妈一天倒在埋头看手机，学习音乐、舞蹈……还有研究新菜。

    打开冰箱徐磊愣住了。

    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盒金嗓子喉片，徐磊咧嘴，这不浪费钱嘛？

    但徐磊还是心里暖暖的。

    爱也可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