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事如潮，人事如水

    此时此刻，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可以说是何其的相似，何其的讽刺。

    之前的时候，还是姬发将自己手中的利剑刺入到申公豹的胸膛处，以剑光粉碎了申公豹的心脏，带给申公豹重伤，而现在不过是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事情就急转直下，就变成了申公豹将手中的水烟刺刺入到了姬雷的胸膛处。

    世事如潮，人如水，几叹天下几多愁。

    “翼族余孽，你给我去死吧”，手中紧握着水烟刺的申公豹，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的阴沉，即便是一击得手的他，此时脸上也没有笑意，只有着那肆无忌惮的野性。

    一声低喝，手中浮现出黑色的光芒，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涌入到水烟刺中，虽然申公豹修行的是水行天道，可是却是具有着极大凶性的凶豹之道。

    手中的兵刃水烟刺扭动，无数道刺眼的黑光从水烟刺内射出，涌入到姬雷的五脏六腑、周身各处，疯狂的摧残着姬雷的身体。

    “嘭”的一声，随着水烟刺的拔出，姬雷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此时的姬雷似乎再也无法展翅高飞了，身为翼族的他，在第一次展翅还没有真正的飞翔的时候就面临着生命的终结，对于他这位那些想要有一天翱翔天际的翼族族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虽然，同样是洞穿了心脏，可是姬雷的生命力却并没有像是申公豹那样的强大，本身修行的就是雷电异能的姬雷，其自身的力量更倾向于破坏性，而非是治愈性。

    五行天道之内，最具有治愈力量的显然就要属于木行天道以及水行天道了，水行天道可以滋润万物，即便是申公豹修行的是水行天道中属于破坏性较大的一种水行道意，也就是偏重于杀伐而并非是滋润力量的水行道意，可是也并没有脱离水行天道的范畴。

    也就是说申公豹所修行的而修炼出现的水行法力，依旧具有着水行力量的本体特征，也就是极强的自我治愈能力，在面对着身体受到致命性的创伤的时候，依旧可以压制得住体内的伤势，而肆无忌惮的进行攻击。

    面对着同样的手段，却有着不一样的命运，这就是属于姬雷的悲哀。

    在同样是心脏被粉碎之后，申公豹以自身的水行法力再加上道之领域汇聚而出的天地水行元气，强行压制住了自己体内的重伤，让自己暂时处于一种无伤状态，虽然这是一种刺激自己的生命潜力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可是不得不说申公豹这一步棋走得非常的对。

    而姬雷却没有申公豹这样的果断，也没有申公豹这样的实力，申公豹自己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自己短时间内恢复力量，压制伤势，又岂会不算计到这样的状态。

    所以，申公豹的出手之后，以水烟刺的锋芒以及自身的实力根本就不给姬雷任何可以扭转局势的机会，直截了当的毁掉姬雷的心脏之后，并没有就此收手，甚至都不给姬雷反应的机会，水行法力直接贯体而出，以刺入姬雷体内的水烟刺为媒介，涌入到姬雷的体内，逆流而入，开始捣毁着姬雷的五脏六腑、周身经脉，以及他的元神金丹，将姬雷直接打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也就是说，申公豹手中的水烟刺在第二次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宣告了姬雷的死讯。

    这就是申公豹的手段，也是申公豹的心性，阴狠毒辣并非是他的内心本性，但是却是他的行事风格，在面对着比自己还要弱的人的时候，或者说是自己面临死亡阴影的时候，申公豹丝毫不介意让别人尝试到自己的手段。

    “不……”，看着姬雷倒地不醒的身影，亲眼目睹了姬雷的结局，还在另一边的姬发，他的口中不由自主的传出一声悲伤的呼喊。

    这一声悲伤的呼喊，既是对于姬雷死亡的心痛，更是对于自身命运的无助，姬雷已经死在了申公豹的手中，那么自己的生命也将走到了尽头。

    虽然，姬发非常的不想相信姬雷真的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然而，事情的走向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发生转移，即便是姬发再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事实就是事实，它是不会因为姬发个人的意志而发生改变的，即便是他心目中的绝对靠山，姜子牙的出手也不会改变这个结局。

    这位象征着三界雷震子相似体的姬雷，并没有三界雷震子那样的好运，在三界商周之战的结束，雷震子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天庭雷部正神之主的雷神，执掌诸天雷霆，神威震慑诸邪，而此方世界的姬雷，却是在还没有真正崛起的时候，就默默无名的陨落在了朝歌城内，真可谓是同人不同命呀！

    或者说，本身其实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又岂会有着相同的命运。

    “西岐逆贼，你不必悲伤，他不过是第一个而已，接下来就轮到你了，黄泉路上你们二人为伴，想必是不会寂寞的，哈哈哈……”，看着姬发那一面悲伤而无助的神情，申公豹的心情显得非常的激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那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是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以及喜悦而颤抖的。

    “申公豹，终于一天你要为你的行为而付出代价，我父亲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姬发看着一脸得意的申公豹，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付出代价，我好害怕呀！可惜，你自己是看不见那一天了，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付出代价，可是我却知道你今天是死定了，而且你放心吧，不久之后，我就会让你那个死鬼老爹下去陪你的。

    之前，朝歌城与西岐城虽然一直都有着断断续续的摩擦，可是那都是一些小范围的暗地交锋，根本上不了台面，再加上两边的战力相差无几，所以两边还都是默契的保持着脆弱的平衡，相互之间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因此我们朝歌城才一直没有前去发兵攻打西岐城。

    如今，你们西岐城竟然敢率先打破平衡，撕破了表面上的虚伪，来朝歌城的天牢劫人，甚至还被我们给抓了个正着，这可真是上天在给我们理由出兵西岐城，所以，你就安心的走吧，过不了多久，不仅仅是你的死鬼老爹，甚至是整个西岐城的百姓都会下去陪你的”，申公豹冷笑道，话里话外中透露着数不尽的嘲讽。

    “不……”，听到的申公豹的话语，这个时候的姬发在终于认识到自己这一次行动失败所带来的严重性，才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才明白了父亲作为西岐城的城主，身上又肩负着多么重的压力，是自己害了西岐城的百姓，是自己害了一直坚守自我的父亲。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自己过于自信，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劫狱之事成功了倒也罢了，如今竟然失败了，那么自己将导致西岐城走向灭亡的道路，因为现在的西岐城还没有完全做好与朝歌城兵戎相见的准备。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情不会考虑周到，我就让你带着这无尽的怨念踏上死亡的道路吧，哈哈哈……”，大笑之中的申公豹，高举着手中这一柄刚刚击杀了姬雷的水烟刺，凌空一刺，便要让姬发毙于水烟刺下。

    “申公豹，我就是死，也要为西岐城奉献出最后的一丝热血，我所犯下的错误就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吧”，面对着申公豹，一心自责的姬发，神情变得坚定了起来，视死如归的他，在这一刻再一次爆发出来的强大的力量。

    “那个翼族余孽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中，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你，你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还想要反击，真是在做梦”，申公豹阴笑着说道，并没有将姬发的力量放入眼中，手中的水烟刺依旧是毫无顾忌的向着姬发刺去。

    “就让你我之间，同归于尽吧”，姬发的身上浮现出浓郁的金光，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火焰从姬发的身上浮现了出来，犹如实质一样的金色火焰笼罩在姬发的全身，此时姬发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燃烧着火焰的金色神龙。

    滔天而来的金色火焰涌入到姬发的右臂之上，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功夫，姬发的整个右臂连同右手手掌都仿佛变成了黄金浇灌的雕塑。

    “西岐，战无敌……”，高呼之下的姬发天，用尽全身的法力，竟然将自己的整个右臂都当做了一柄斩妖除魔的绝世利剑，一剑出鞘，金龙长吟。

    此时此刻，早已经分不清楚了眼前所绽放出现的到底是一道绝世剑光，还是一条金色神龙。

    这一道金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道划破长天的剑光，又像是一条震惊百里的神龙，呼啸着、飞腾着、高唱着，向着申公豹击去，就连姬发的身影仿佛都已经消融在了这道金色的光芒内。

    这是来自姬发的搏命一击，这也是来自金龙之身的莫大威力，融合了姬发法力以及金龙之气这两种力量的姬发，才能够爆发出这样前所未有的实力。

    随着这一招的出手，此时在周岩的视角中，原本已经融入到姬发体内，提前成就出来金龙之身的金龙之气，竟然被姬发强大的意志给强行逼迫了出来，逼入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