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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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保安官为什么来神社？”苏井最终还是问道。 “听说是在调查几起重要的命案。” “命案？”苏井眉头一皱。 对于保安官这种职业，苏井了解的并不算多，只知道这群人大概是更高级一点的警察，大概就像是大明的锦衣卫。被这些人调查的命案，那可不是一般的命案吧……为什么会找到浅井神社呢？ “是的，”神官回答道：“不过也有一些人说，他们是在调查这几年频繁发生的失踪案。” “哦……” 近几年频繁发生的失踪案吗？ 也是，对于镇上每隔几个月就发生一次的失踪案，苏井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当时他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毕竟这些事情对他来讲，还是太遥远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神子身份，尽可能地去帮助一些无依无靠、迫切需要帮助的人们。 “而且，他们找上了神社的一名新晋巫女，叫做大河悦子的巫女。”神官笑道：“说起来，神子您还能算作那位巫女的救命恩人呢。” “为什么这么讲？” “您几年前，不是要求我们对镇上有需要的居民给予……‘人道主义’的帮助吗？”神官斟酌着把【人道主义】几个字读出来。毕竟，如果不是神子说了这个名词，或许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这种舶来词汇。 神官道：“听说那位巫女的一家人都死了，于是神社便提出主动收养她…我记得她来到神社时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神官想了想，又补充道：“收养这件事情，那是您是同意的。” 有吗？这件事我怎么不记得？ 苏井不断回忆，却想不起一点，大概是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忙碌着写小说吧。 “为什么？我的意思是，她的家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清楚，听说她以前和她的兄长相依为命，后来她兄长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具体的原因她也不肯说……” 真是一位可怜人。苏井心想。 “……你知道保安官都问了些她什么吗？” “不知道，保安官把其他人都带出了房间。不过，我想大概也和大河悦子的家人有关系吧。” 苏井突然问道：“保安官们的访问结束了吗？我有点想去见见那个大河……悦子。”他对于名字记得还不是特别清楚。 神官脸色一变，道：“您可以去见见那些外地来的保安官，也可以去接待远道而来的信徒。但是您决不能去见那位大河巫女。” “为什么？” “这……”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了。” 神官急了，犹豫道：“那好吧，但这件事我可以告诉您，但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好。” ……大概吧。苏井心想，但脸色不变。 见神子大人脸上依旧满是疑惑，神官只好附着苏井的耳朵，道：” “那位大河巫女，正在宫司大人那里工作……权祢宜大人曾偷偷告诉我，她可能是……服侍……” 花季少女……古稀老头……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苏井内心其实不太相信宫司大人如此高龄还能……只不过，一切事物谁又能说得准呢。然而…… “总之，宫司大人还说，那个巫女可能有着狐惑之体，与您命途相悖，神子您还是离她远一些吧。” 神官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家神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如果真的如宫司老匹夫所说的那样，那干嘛还把人家带回神社当巫女呢。老匹夫居然还把人家放在自己身边。 实锤了！ 老不死这是临了想来一次枯木逢春呢。 苏井有点想去看看那女巫到底长什么样子。 …… “不好意思，请问您的父母……”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我的父母。” “抱歉。那请问您知道您的父母去世的原因吗？” 悦子摇摇头，道：“许多事情我都是从邻居家那里知道的，因为那时候我和哥哥年龄都太小……总之，我只知道他们是在某一天突然失踪的。” “失踪么……” ……看来浅井镇的失踪案例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大骸的原因。王师心想，在这个小镇里，大骸似乎要格外猖獗一些。 “您后来的生活，是怎么渡过的？抱歉，我的意思是，在那之后，您家的经济来源是？当然您可以不说。” 王师认为这个问题可能会侵犯到，眼前这个少女的自尊心，故而这样说。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可以从其他方面打听到。 “这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大河悦子道：“我们家主要靠浅井神社和其他亲人的接济，当然，我和哥哥一放假也会去打零工。” “神社也会做慈善吗……抱歉。”王师突然想到女孩的职业，再次道了歉。 不过大河悦子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的表情，她道：“听说以前也会做一些慈善，但也不会花太多力气。” “是因为那个……浅井神社的神子吗？” “当然，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神子大人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条充满希望的路。” 王师发现，这名少女提到那个所谓神子，眼睛里都带着光。 “您很尊敬那位神子？” “是的，我们家一直接受着来自神社的帮助，这多亏了神子大人。” “神社以前也帮助了不少人吧，为什么唯独您对神子如此有好感。” 大河悦子认真道：“不对，我们大家都很尊重神子大人。” 她说：“大家都说神子从来不对我们所有人发脾气，他也总是很温柔的和我们说话……我想他是能平等的对待我们每一个人。” 王师注意到少女说话里那些特殊的字眼，看着少女那充满憧憬的样子，王师问： “您……见过那位神子吗？” “没、没有……” 王师感觉少女说完这句话后，情绪很快就低落了下去，但终于不是最开始的那种无助、不安的情绪了。他开始切入主题： “您刚才说，您曾经自称见过那个……怪物，对吗？” 大河悦子点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那大概是在什么时间，您还记得吗？” “我记得是在去年九月的时候，那天是晚上，我听见哥哥房间有动静，就去看……然后，” ——然后那只和人类的外貌一模一样，但是却明显察觉到其危险和凶恶的人形怪物，正在啃食男人的身体。 怪物的脸转过一个夸张的角度，猩红的眼珠望向少女。怪物血迹斑斑的脸上，却是一张稚嫩的脸颊，如果它的嘴脸上没有血迹和rou沫，也许会很像一个秀气的小男孩。 但是，哥哥的脸已经少了一半，就在怪物的脚下，少女感到恶心、恐惧、惊悚，仿佛心脏都暂停了。 “您的意思是说，您曾经看到了那个怪物的正脸？” 王师惊喜的站起身，双手抓住大河悦子的双肩，激动的样子把大河悦子吓了一跳。 不怪王师会这么高兴，事实上，这使得51区原本即将断掉的、如死局般的线索，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有了这种突破性的发现，很多事情就变得方便了起来，至少有了一个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借口。 大河悦子则完全没有王师那样的高兴，她又把头低着。 “请您不要伤心，我们保安官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到浅井镇的。请问您还记得那个怪物的样子吗？” “嗯……” “我们会请一位专业的绘画师，请您帮忙把那只怪物的样貌画在纸上。” 如果不是今天已经不早了，王师绝对要现在就把画师请来。 突然，王师问道：“您曾把这些事情告诉过其他人吗？” “没有。”少女摇头，从表情来看，显然说的是实话。 王师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最后，王师在告别少女之前，对她嘱咐道： “总之关于那只怪物的事情，请您务必要保密，这很重要，不仅仅是对我们保安官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