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奉天牧民,最是人间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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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接过玉石剑坠,心中有些疑惑。 看余老头刚刚那动作,一点也不像腿脚不便的样子,为何不自己去? 有困惑便问要清楚,正想发问。 余老头苦笑一声,接着便补充道: “我有身不由已的苦衷,不能露面,其余的,不要多问了。” 萧平看着余老头,充满皱褶的脸皮,随着苦笑挤在一起,有些苍老得骇人。 但其语气,竟然带着丝丝哀求。 “你且放心,此去,就当作去春风楼听了场曲儿,寻个机会,将话带到就是......” 心中本就有些松动。 听到这,萧平不再沉默,点头答应。 余老头奇怪的举动,让萧平心中盖上些许阴霾。 出门前。 想到他是开书店的,往来的都是读书人。 即使是旁听几句,想必对古史也有些见解,或许会有些收获。 于是,便问道: “余老板,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请教你。” 余老头话说完后,本来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 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诧异地睁开一双混浊老眼。 “你想问什么?” 萧平在心中酝酿片刻,接连问出了,困惑自己很久的问题。 “你有没有听来店里的客人说过,景朝那段历史?” “近日,我翻遍三朝古史,也想不通,景朝为何会三代而亡?” “而大虞朝后期,明明历代昏君迭出,却坐拥八百年江山?” “为何好巧不巧,吴中将军刚死,太祖就一朝起势,千里之堤溃于蚁xue?” “只凭吴中将军,真的能威慑住,猛将迭出,强人四处揭竿而起的虞末群雄吗?” 接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萧平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只因为,通读史书,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 他通过溯灵,几乎等于亲身经历过,虞末那段历史。 吴中将军妻死子散、铜钟主人客死他乡。 另外,景太祖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建立的王朝竟然会三世暴毙,复国宝藏平白便宜了自己,着实令人感叹。 余老头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萧平对历史这么感兴趣。 还以为,往常他借那些书,是用来消磨日子的。 没想到你是真读进去了啊! 沉思片刻,余老板摇了摇头。 “萧老弟这些问题,着实在我了解之外。” “不过,店中曾来过一位奇怪的老学究,与老夫闲聊过类似的问题。” “老学究的话,总而言之,这些问题,可以解释为两个字。” “天命。” “神州浩荡,自有其天命。” “他曾向我提起过一段秘史。” 余老板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显然,对老学究接下来的话也很怀疑。 “景朝建国之前,景太祖年少有为,文韬武略,受万民爱戴。” “但其建国后,却做了一件大错事。” “景太祖登基后,作为一介凡间帝王,竟然妄想寻找长生不死药。” “称帝后十年间,多次效仿大雍朝皇帝,搜查天下奇人奇物,寻觅仙踪。” “最终,触怒上天,天命溃散,景失其鹿,三代而亡。” 说完,余老板本就沟壑丛生的老脸,深深皱起,满脸不解。 萧平闻言,也是大为惊讶。 这位老学究说的秘史,不知是真是假。 但足够震撼! 倘若是真,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没有被记录在正史中? 他自己喜好读史书,苦于没有良师益友交流,竟然不知道外界史学家,如此看待这段历史。 大雍朝,是景朝建立之前,那段混乱时代之前的统一王朝。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此世对古史研究也不太重视,因此记载较少。 不过,在世人眼中,对大雍朝印象最深刻的,应当是历代皇帝,都坚信世间有长生不老药。 并且每一任皇帝,都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满天下寻找不死药。 以其末代皇帝,雍殇帝最为荒唐,甚至因此失国。 而那位老学究,将开创景朝的景太祖,与之相提并论,更多的,应该是怒其不争? 而若是将一切都推到神州天命上,那就可以解释了。 景朝之后。 大虞朝,历来奉天敬祖。 从虞太祖起,历代皇帝兢兢业业,自称天子,自诩替天牧民。 难怪,会得神州天命钟爱,坐拥八百年江山。 但既然,天命如此玄妙。 始终奉天牧民,得神州气运偏爱的大虞,又为何会被黎太祖取而代之? 之后,余老头就一无所知了。 意外之喜。 从余老头这里,开拓了另一种看待古史阴霾的思路。 但带着新的困惑,萧平离开了书店。 下午。 趁着京城武举尚未正式开始,还忙得过来。 萧平跟王林溪说了一声,有事外出,暂时不在药铺。 沿着长街,往春风楼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见之前,四季酒楼的位置,短短时间,就已经大兴土木,扩建出一片极为宽敞的地盘。 显然,新的东家,财大气粗,挥金如土。 春风楼前,新客老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白天听曲看戏,晚上夜夜笙歌。 显然,南坊地头蛇王家,与过江龙钱家打擂的消息,目前仍是绝密。 踱步,上了春风楼二楼,随意找个中间靠栏杆的位置坐下。 吩咐一旁等候的小厮,上些瓜果茶点。 萧平饶有趣味地看着楼下,正中央的戏台。 带着江南特色腔调的戏子,唱着戏腔软语,衣衫轻摆,演绎悲欢离合。 你方唱罢,我登场。 闭目,跟着调子轻点头,放松了片刻,才想起正事。 招手,唤来走廊上侍奉的小厮。 “客官,有事请吩咐。” “这戏唱得不错,唤红姝mama来,我有事相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上。 小厮见了这锭银子,眼神冒光,直呼豪客。 心中却透亮。 什么有事相商? 就是下半身动了,馋人家身子! 你下贱! 赔笑着接过银子,虽然这是人家打赏给姑娘的,但他也能有一笔不菲的分成。
片刻后,红姝腰肢轻摇,艳妆浓抹,上二楼来。 豪客相邀,虽然已经做到春风楼老鸨的位置,却仍是打工的,不敢怠慢。 上了楼。 见靠栏杆的位置,一名衣着精致讲究、身穿墨色绣纹衣裳的年轻男子,正漫不经心地看着中间戏台,跟着轻哼。 “戏子多秋” “可怜一处情深旧” 此人应着调子,单手不时敲桌,时不时哼上两句。 厉害的是,每一次,都正好对上调子节拍,仿佛深知曲调的每一次变化,每一处细节,展现不俗的声乐功底。 红姝微微惊讶。 那不是...... 长街,在小姐药铺中帮忙的,那位萧神医? 心中诧异,面上却巧笑嫣然,举止更加恭敬了。 隔着老远,就娇声问候: “哎?” “这不是【南山居】的萧公子嘛~” “萧公子光临春风楼,红姝没有亲自相迎,怠慢了贵客,实在不该。” “为表歉意,红姝做主,今天的花销,为您免单......” 萧平皱了皱眉,视线从栏杆外转过来。 朝一旁候着的小厮看了一眼,才客气道: “红姝掌柜的客气了。” 说完,便不再言语。 闻弦知意,红姝让小厮先退下,又走到近前,才咯咯娇笑道: “萧公子,今日有什么悄悄话要与奴家说不成......” 环视四周,现在因为是白天,又是平常时候,春风楼中客人并不多。 萧平又特地选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隐蔽性不错。 “绕过胭脂楼” “打散结发扣” “唱的全都是那情深不寿” 萧平目光注视着楼下。 台上,戏子故作情深,唱的是一段情深缘浅的故事。 若有所思地道:“红姝姑娘,有位故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闻言,红姝一愣,很快就恢复了灿烂笑容,咯咯咯娇笑,打趣道: “萧公子这是说的哪出?” “奴家在春风楼待了半辈子,故人没有九百,也有一千了,又怎知是......”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因为,此时萧平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串玉石剑坠,吊在空中,止不住地摇晃。 “这...这是......” 盯着这柄剑坠,红姝脸上笑容慢慢僵住,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沉默良久,笑容逐渐收敛。 才痴痴地问道: “余二,他......” “还好吗?” 萧平无语,你们两可真有默契,怎么连问的话都是一样的...... 可一想到,红姝仍然风韵犹存。 余老头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样子。 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恰好,戏台上,落下最后一句戏腔。 “只道......“ “最是人间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