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窍体

    意识沉浸中，凌云感觉有一道道灰白色的气体，朝身体涌来。一股强烈的撕痛感充斥着神经。

    在外界，只见凌云面部有些狰狞，汗如雨下，狠狠地咬紧牙关坚持着，同时身体也颤抖不已。

    “可以了！”佝偻的老头突然出声。

    缓缓睁开眼睛，凌云感觉身体有一丝虚弱，腿似乎有些软。他转头望向旁边的老头，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回去吧！”老头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在赶人。

    凌云嘴巴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从老头的反应来看，结果已经显而易见，要么资质极差，要么就是所谓的无窍体了。他低着头，朝门外走去，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内心有点失望而已。

    “怎么样？”见凌云从测灵殿出来，韩小寒赶忙问道。

    凌云苦涩笑了笑，摇了摇头。

    “凌云，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留在山上还是考虑下山？”刘琦望着低着头的凌云，已经知道了结果。

    “我想留在山上！”凌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张大叔躺在自己身上吐血的那一幕，以及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如今，即使下山，他似乎也没什么去处。爷爷走了，村子毁了，他的家早已经没了。天下之大，竟无一处落脚。

    凌云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山上会留下我吗？”

    “这个不难，如今宗内也需要一些普通人，来帮助宗内处理生活上的一些事，这个我去打声招呼就行。”望着少年希冀的眼神，刘琦不忍拒绝。

    “你有什么擅长的事吗？比如做饭、砍柴之类的？”

    “没有，不过我做过两年的饭。”以前跟爷爷在家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凌云在做饭。

    “行，我去跟火宫殿说声，你晚些时候去那边报道吧！我还有事，小海你可以带凌云好好逛逛。”刘琦安排完后，便转身离去了。

    “没事，咱以后就算是师兄弟啦！不过，我入门的早，你得叫我师兄。”韩小海兴奋地说道。

    凌云对于称呼到没太大感受，不过韩小海确实给自己讲了不少东西，称呼一声师兄也是应该的。

    “小海师兄！”

    “哈哈哈，走，我们去竹海那边逛逛！”韩小海听凌云叫了一声，顿时心情大好，拉着凌云朝北方跑去。

    竹海，位于朝阳殿的后方，这里绿竹清幽，茂盛非凡。每到春雨之季，春笋郁郁葱葱的探出头，极其壮观。

    “凌云，你跟着我的步伐，这个竹海看着壮观，实则是阵法，如果走错一步，便有可能迷失在内。”韩小海在前方小心探脚，凌云则紧跟着韩小海的步伐。

    走了大约一刻钟，凌云感觉到眼前的视野突然宽广，才发现竹海的后面，竟然是一片空旷之地。打眼望去，不远处还有四五人在打斗。

    “这里是平常师兄弟们切磋的地方，往常人非常多。不过，今日似乎很多师兄弟跟着大师兄去执行任务了。”

    “走，我们去火宫殿看看！”不等凌云回神，韩小海便又拉着凌云朝北跑去。

    “火宫殿，主要是为宗派提供食物的地方，这里总共有三位师兄。其中钱师兄，主要负责掌管火候以及厨具；孙师兄主要负责种植培养蔬菜、以及养殖rou禽类动物；李师兄，则主要负责烹饪食物。”韩小海边走边说。

    “对了！还有一位三师伯，早年似乎受过伤，修为跌落，一直在待在火宫殿。不过，听其他师兄说，这位三师伯似乎脾气不太好，你可不要随便去招惹。”韩小海嘱咐道。

    “嗯嗯，记住了！”

    “到了，就是这里了。”

    韩小海指着拐角处的一件小房子说道。

    凌云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房子似乎配不上火宫殿这个名字。

    眼前是座独立的小院，院内有一座茅草屋，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的上面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两侧正坐着两人，一老一少。

    老人，头发已经发白，鬓发微乱，目光正聚集在棋盘上。对面，则坐着一个小孩，身高不足五尺，正蹲在石凳上，右手拿着一颗白棋。

    进入院子后，隐约可以看到茅草房的后方，有绿植隐现，似乎是蔬菜。再往后还有几个笼子，笼子的旁边围着一个土墙，大约不到两尺，里面似乎有动物的哼叫声。

    茅草房，炊烟袅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韩小海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几乎都要沉醉其中。

    “三师伯，孙师兄，你们又在下棋了啊？”韩小海大喊一声。

    “嘘……”那个小孩，将右手的白棋放到棋盘上后，右手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韩小海不要说话。

    “你输了！”白发老人，右手拿起黑棋，放在棋盘最下方的位置，低声说道。

    “哎！连输三盘了！”小孩凝视了一会棋局后，发现无解后，无奈的叹气道。

    “你们会下棋吗？”小孩抬头望着韩小海和凌云。

    “我哪会啊？孙师兄你可以别逗我了！”韩小海双手一抬，表示也不会。

    “三师伯，孙师兄，这位是凌云。新分配给火宫殿的弟子，还麻烦你们照顾一番！”韩小海往后一退，指着旁边的凌云说道。

    “三师伯，孙师兄！”凌云先后朝两人微微一鞠躬。

    “掌门师伯终于肯给我们分配人了啊！”孙师兄脸上一笑。

    三师伯目光扫过凌云后，微微一凝，问道：“小子，你属于无窍体？”

    气氛瞬间陷入宁静，孙师兄目光也是一缩。

    “应该是的。”凌云也不确定，但还是点头应是。从刘师伯和这位三师伯的表情来看，自己十有八九属于无窍体。

    “今日先到这吧！小海改日早点过来，师兄给你做好吃的。”孙师兄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岔道。

    三师伯问完之后，眼神便再次陷入了棋局中，双手开始分离黑白棋，似欲在打算下一局。

    “好嘞，谢谢师兄，那我先回去了。凌云就先交给你们了！”韩小海笑道，朝凌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那位正在烧火的是钱师兄。对面那个正切菜的则是李师兄。”

    凌云打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正双手举刀，切着蔬菜，刀与案板撞击的动作，激着蔬菜不停地飞起落下。

    另一位略微瘦下的钱师兄，则双手不停的凝气，朝送火口挥去，偶尔还能看火花四溅。

    “火宫殿的后侧有五间房子，只有最后一间房屋堆着点木材，你待会稍微打扫下就能入住。”

    孙师兄带着凌云站在茅草房的门口看了一番，便又带着他来到了院子。凌云抬头朝院内棋桌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院子角落的三师伯身影已然消失。

    孙师兄介绍的很细，几乎把火宫殿所有的事宜都说了一遍，直到院子里的鸡一直叫的时候，孙师兄才恋恋不舍的去喂鸡。

    凌云离开火宫殿后，顺着院墙往后走了几步，便看到不远处屹立着的五间房屋。

    与火宫殿不同的是，这五间房屋竟然是竹子搭建的。找到最后一间空房后，发现里面摆设非常简陋，仅一张闲置的桌子，另有一张木床摆放在右边的角落。房屋的左脚便，木材凌乱的散落着。凌云见状，拖着疲惫地身体将木材摆放整齐后，便靠着旁边的木床陷入了沉睡。实在不怪他，多日赶路，一直在奔波，他的精神早已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