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地母亲在护佑你
尼克·弗瑞坐在办公椅上，一脸疲惫的挂断了电话。 一个地下基地发生了未知的爆炸，上百名科研人员和特工被迫转移；宇宙魔方制作武器的计划还遥遥无期，至今还看不到任何进展；而为了自己的女婿，军方的罗斯将军要求神盾局参与到对绿巨人的追捕中，电话中长达半个小时的争吵，让永远都精力充沛的妈惹法克侠都觉得身心俱疲。 “菲尔——”刚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话按钮，准备叫菲尔·科尔森来办公室一趟的弗瑞无奈放下了手，他刚刚想起来，自己这位最倚重的心腹已经出差去了阿富汗。 想到科尔森，就联想起另一位心腹特工玛利亚·希尔，她同样接到新的任务，前往德克萨斯州调查吸血鬼事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这两个家伙最近走得很近啊……”黑卤蛋半靠在椅背上，脑中无端的浮起一个念头。 永远保持怀疑和戒心，永远要有一个可靠的B预案——这是尼克·弗瑞的人生格言。事实上，从二战时期到现在，也正是这种谨慎和多疑，让他一次次从绝境中挣扎着生存至今，并成为了地球上最大的特工组织的首领。 他用力的捏着眉心，很快想了起来。 “我记得，菲尔和玛利亚最近都在同一個地方学习……魔法？” 很久没有关注这个事件，杂事繁多的黑卤蛋快要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回忆起科尔森当时的兴奋，他突然来了一点兴致。 “让我瞧瞧，那个号称掌握着魔法的家伙最近在干什么？” 待机的显示屏幕亮了起来，黑棒槌般的手指在键盘上笨拙的敲敲打打，很快，一个金发年轻人的头像就出现在屏幕上。 自从上次发现这个家伙“可能有点用处”之后，弗瑞把考乌斯·布拉德多福的监控等级提高到B级，归档调阅权限提高到七级。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得到什么关注，一个多月的时间，调阅资料的只有寥寥几个内部人员而已。 档案资料有新的文件提示，弗瑞并没有理会，而是首先打开了内部监控——是的，在考乌斯装修旅店的时候，有特工混进了施工人群，并秘密放置了摄像头和监听器。 但是很可惜，满屏的噪点和滋滋干扰声充斥着整段视频，在旅店里的任何监控类电子设备都不起作用。 “无趣的家伙……”弗瑞撇了撇嘴。 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能够被他列为“可能有点用处”的对象，如果连这点防备监视的本事都没有，那也不值得他花费心思。 但是，如果就这样小看神盾局，那也未免太过轻视一个超级大国的官方实力，更何况是被害妄想癌晚期患者尼克·弗瑞大爷？ 在莫高雷旅店外面，至少有六个暗藏的外景摄像头瞄准了这简陋、莽荒的大帐篷，天上地下东南西北无所不窥——这也是B级监控对象理所当然的待遇。 于是弗瑞很容易就看到了下面这样一段画面。 漆黑的深夜，一团看不清形貌的黑影站在角落，一道道璀璨的闪电脱手飞出，在半空中炸裂出无数的电弧光。 “闪电？这是他的魔法？他在攻击谁？”弗瑞将视频放大，隐约看到半空中有十几个蝙蝠模样的东西，被闪电击中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兴趣缺缺的弗瑞慢慢坐直了身子，切换到另一个夜景摄像头里，拖动时间线，找到了那个神秘的旅店老板抡着锤子，在人群中肆意大杀的场景。 “这是……忍者，手合会在地狱厨房想干什么？” 局长先生敏锐的联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一个个近期的监控录像和相关资料。在一份不起眼的事件报告中，黑卤蛋发现了一张远景截图。从画面中可以看到，一个男子挥着大锤，重重的打在另一个人的胸口。 “有迹象显示，死者是金并麾下的杀手‘靶眼’莱斯特·詹格斯，攻击者疑似莫高雷旅店负责人考乌斯·布拉德多福。后续现场清理得很干净，并没有获得更多的线索。疑似关联文件TK-LGP3254/TK-LGP3263……” 虽然拍摄的距离较远，画面也有些模糊，但是弗瑞立刻可以确定——那是同一把锤子！ “一个拥有超自然力量的旅店老板，同时跟纽约黑帮和手合会翻脸，我该说他是愣头青，还是太过于自信呢？” 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弗瑞打开了关联文件，一张考乌斯从金并办公大楼走出来的照片，让卤蛋也不由得有些愕然。 “杀了靶眼，还能安全从金并的办公室走出来？看来这家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愚蠢，或者说，他和金并私下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 “不过也无所谓了，随便这群家伙怎么折腾，打来打去也就是为了几个钢镚，怎么也翻不了天。” 财大气粗的局长先生很快就为这种行为下了一个定义“黑吃黑”，然后把手合会和纽约黑帮扔到了脑后。但他也开始对考乌斯稍微起了一点兴趣——毕竟能够单杀靶眼、屠杀几十个手合会忍者的家伙，神盾局的精锐特工也不过如此。 “至少要达到我那个老朋友的程度再说……”弗瑞关掉了页面，并打算靠在办公椅上小眯一会儿，哪怕五分钟也好。 弗瑞却不知道，他心目中那位堪称战力标杆的“老朋友”，如今正神清气爽的从旅店二楼走下来，并且很平和的跟旅店老板考乌斯打着招呼，一点都不像那个行事极端杀人如麻的反英雄。 “嗨，早安，考乌斯！” “早安，弗兰克！”考乌斯正坐在火盆边烤面包，“昨夜睡得好吗？” “非常好！”弗兰克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没有坚固的墙壁，也没有一个加强排的守卫，更没有布置重武器或者狙击点……但这里确实让我感觉非常安全。” 考乌斯呵呵笑了起来。 有什么能够比NPC建筑更加安全呢？无法锁定、无法破坏，哪怕灭世者死亡之翼撕裂了艾泽拉斯大陆，也没能伤到这里半根毛。说句不吹牛的话，就算几颗核弹在地狱厨房引爆，能扛到最后的，八成就是这间小小的莫高雷旅店。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了一句如雷贯耳的台词。 “那是因为……大地母亲在护佑着你！” 还以为这是个玩笑的弗兰克笑了起来，他在火盆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接过烤得喷香温热的面包，用商量的口气问道：“昨天的烈酒……还有吗？我可以出高价买！” “最后19瓶！算我送给你的！”考乌斯朝弗兰克挤了挤眼睛，“你可以寄存在柜台上，以后你住在店里的时候慢慢喝！” 弗兰克对这个慷慨的旅店老板大起好感，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这家伙真不错，一箱绝版的好酒如果拿去拍卖，少说也值几千美金，他居然就这样送给了我！” 他却不知道考乌斯也在偷笑，一组练手搓出来的戈多克烈酒，成本为零，却换来一个能住二十天的客人。等于两千美金到手，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大不了这个配方以后不搓了。 “真是个好人啊……”考乌斯/弗兰克心里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