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地球,乔云舸 (我没罪!)
“云舸,我和乐佳都非常想你! 为了我们一家,云舸你就认了吧,大不了判个几年,他们说最多五年你就可以出来了,因为你将雪龙号带回龙国,还保护了那么多舰员。你就认了吧,不然乐佳和我还有你父母都非常担心你!妻安念心和女儿乐佳。” 一封手写的信经由狱警刘文杰送到乔云舸手里。 乔云舸一脸茫然,我要认什么罪?将直升机开回救家人的罪么?5年?5年!乔云舸苦涩的笑,盗取军队军用机加上逃兵的双重罪判五年刑期,也该是我承受的吧! 乔云舸狠狠捶了一拳,那不也是因为你们没能将我家人接出来,我才不得已为之的吗? 他起身踱圈,继而仰天长叹。 乔云舸没料到提审官还是赵沉面带阴冷的家伙,“怎么又是你们,我的案子应该由军法司管辖!” “乔云舸,你这态度似乎和认罪完全搭不上边嘛,难道这段时间还没想通么?”赵沉冷笑。 “对你们安全部门,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是吗?有证人指证你故意放任亚特人带走古元箱,你承认吗?” 乔云舸惊讶地一时语塞, “怎么?无话可说了?”赵沉笑道。 “哈哈哈哈!” 乔云舸突然爆发大笑。 “乔云舸!请你放庄重点!”赵沉一拍桌案大吼。 “你说我什么?让亚特人带走古元箱?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赵沉的脸如罩白霜,“早知道你会嘴硬,李强!” 他唤来同僚,后者拿出一个存储盘将它装进电视盒,“咔嗒”随着一声电视开启音,电视上很快出现了同一场所中的几个人。 “丰玉珂?” 乔云舸轻呼,没料到她也会在这里被审。 “她为什么也在这里?”他问。 赵沉冷哼,“哼,她是自愿作证的,对龙国有功!” “自愿?就你们?我绝对不信!”乔云舸认定丰玉珂是被他们严刑逼供下不得不做出的伪证。 “你还是继续仔细看吧!”旁边的李强冷冷道。 乔云舸强捺怒火,画面已经快进到丰玉珂说话环节,“我丰玉珂对天发誓!” 丰玉珂对着《大道经》起誓,“我在此地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实可靠的,如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愿遭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轮回,永无翻身之日!” 画面中的丰玉珂完全没有被迫成分,相反还有种义愤填膺的感觉,她原来一直是那么仇视我吗?乔云舸感觉寒意自脚底升腾。 “对,是乔舰,就在出事的白天,我亲眼见到他在放置古元生态箱的多功能休闲厅逗留,还绕着古元箱转圈,事后想想他肯定是乘我不注意的时候去开锁了,不然那些该死的亚特人怎么能打开古元箱呢?” “是什么样的锁具?”赵沉在审讯桌上边询问,声音透着欣喜,“就是普通的密码锁!” “为什么不用指纹锁或者更高端些的?” “因为是临时加上的,星启号上哪会有指纹锁啊,而且谁都没想到水族箱还需要上什么嘛!全封闭的箱体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怎么开!”丰玉珂急急辩解。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乔云舸而不是其他人?”赵沉继续问。 “是因为那天我正好一天执勤,那天也只有乔舰一人在生态箱前逗留这么久!” 赵沉问,“会不会你离开吃饭或者不注意的时候有人去解锁?而且打开普通锁只需一把钳子。” “乔舰和鲍舰都严令需要看护好生态箱,所以我注意力一刻都没离开过它!但我们看过录像,亚特人是徒手开启密封箱体的,之前锁就已经打开了!我确定执勤前就对生态箱观察过一边,锁处于正常状态!” “好的,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丰玉珂眨了眨眼,说道,“乔舰是个好舰长,平时对大家都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他出卖国家,我是绝不会举报他的!唉!”她垂下眼帘似乎饱含愧意。 “这些都不重要,你还有其他关于乔云舸的事吗?”赵沉的声音有些冷峻。 丰玉珂沉思了下说道,“有的,自从那些亚特人和苏美尔人上了舰后,乔舰就魂不守舍的。” “这些事没意义,还有其他实质性的问题么?嗯,好,那我的话问完了!退庭!”赵沉宣布,定格画面中有丰玉珂的复杂脸孔。 乔云舸气得浑身颤抖,“呵呵,居然是我提前开锁,哈哈!那里有录像,你们完全可以去调阅以证实我到底有没有开锁!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如果是我我就认!立刻枪毙我!”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撞击着庭审室每个角落。 旁边的李强淡淡一笑,“乔云舸别这么自信,万一你错了可真得吃枪子的哟!~” “是啊,乔舰,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另一个展朝阳则撇撇嘴。 “去拿证据调阅监控!别说监控坏了!我乔云舸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杀该剐我一人担着!”乔云舸眼中怒意灼烧。 赵沉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乔云舸先生,稍安勿躁,传第二个证人,” 乔云舸心头一紧,怎么还有证人? 竟是羁押所所长陈潇,乔云舸已适应了这种令人窒息的cao作,“老陈,哈哈,你也来了啊!” 陈潇想快步走过的时候被乔云舸叫住,他略停顿了下望向乔云舸的眼中居然充溢着愤恨。 “陈潇,赶紧到你应该到的地方!”赵沉严厉的声音促使陈潇快步走开。 果不其然,陈潇也同样证实了乔云舸有叛国行为。 最后一个证人是狱警刘文杰,乔云舸没再说话,他冷静下来。这么多人围剿自己?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目的和背景! 这两个证人同样指证他平时在言谈中有忏悔自己出卖龙国的罪行,乔云舸抱着双臂冷笑,仿佛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着一出怎样的黑色剧啊? “还不认罪吗?乔云舸!”赵沉又一声惊堂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这些所谓的证人,我可以向你们表示歉意!但说到卖国,完全是无耻的诽谤!”乔云舸面对证人席位的几个人道出肺腑之言。 陈潇听罢却一反刚才的萎靡,神经质的直起身,冲着乔云舸喊,“乔云舸!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亲手杀了她!我今天也要亲手杀了你!杀了你!” 乔云舸一怔,他万没想到自己竟杀了陈潇的家人。 “我有吗?”他的脑筋急转,自己这一生并没有下手杀过人啊,哪怕是在星启号,哦不对!除了一个!一个陈丽!陈丽! “立刻将这位证人带出去!” 赵沉在庭上大叫,几名刑警架起陈潇就走,陈潇还在跺脚大骂,“你这该死的!你就是该死!我女儿我的女儿啊!她一个好好的医生,被你一枪就杀了!她本该好好在家,我却让她上这个天杀的星启号!啊啊啊啊!~”他的喊声渐远。 乔云舸有些眩晕,不得不双手用栅栏才支撑起自己。 “乔云舸,你也许有一千个理由逃避你犯下的罪行,但龙国人民是不会饶恕你的!忏悔吧,就像你对这些证人所做的!” 乔云舸缓了口气,沉声说道,“我是亲手杀了陈丽,这点我认!而这件事太空中心也作出了定性,我并不想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遮掩或粉饰!” “但说我乔云舸卖国?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自己信吗?”乔云舸用力拍向自己胸口,话音因愤怒而颤抖。 十几个人的秘密审讯庭静得听得到人们喘息声。 “乔云舸,其实我们也不愿相信。然而你的卖国行径却是铁证如山!我们也没想到你一个为国出力这么多年的军人最后竟出卖祖国!” 赵沉的冷峻声音打破了平衡。 “请让我们来看看证据,这份证据也是乔云舸先生所要求的!” 庭上的几台摄像机分别转向乔云舸和电视屏幕。 画面中可以看到乔云舸走向生态箱,开始围着它踱步绕圈,快进十分钟,快进二十分钟,快进快进,接着。 “什么啊?这是谁?”乔云舸忍不住惊呼,画面中的他那双手居然伸向了锁,然后打开。 庭上所有人都看向乔云舸,有些人是鄙视,有人则在叹息,有些是冷笑。 “乔云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乔云舸仿佛没听到赵沉的威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重复播放的画面。
“看够了没有,现在可以让我们立刻枪毙你了吗?”赵沉揶揄道。 “我不信!那绝不是我!” 乔云舸有些错乱,仿佛这里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不是!绝对不是我!” 他记得和鲍庆一起调阅过当天的录像,只是重点在查阅当晚亚特人的情况。 “人证物证皆确凿,你还不承认?” “没做过的事,我如何认?”乔云舸狠狠瞪着赵沉。 突然想到鲍庆,“我可以要求证人为我作证吗?”那天他和鲍庆一起看过录像,他记得鲍庆是很仔细的看完了一天录像。 “你想要求谁?” “鲍庆!” “哦,那当然,但我需要请示,休庭!” 几小时后,重新开庭。 “我们允许你请鲍指挥长视频连线,他现在非常忙,只给到我们二十分钟时间,希望你不要提无关的话题!” 看来鲍庆真要荣任太空舰队的总指挥长了,忙得连我的审案都没空了?乔云舸心里很是酸涩,“知道!” 一个多小时过去,双方会议视频开启。 大屏幕另一端是一身戎装的鲍庆,一洗往日的颓丧,他脸色红润神采飞扬对着旁边的女秘点点头后,转而向屏幕看过来,见了乔云舸,脸色立刻变得阴郁。 乔云舸先开口,“老鲍,你现在有空了吧?” “请不要叙述或询问无关的话题,请就古元箱展开,谢谢鲍指挥长和乔云舸先生!”赵沉插话道。 “好的知道!” 鲍庆位于太空中心的豪华单人办公室,后面是红木架,各种珍贵古董和几本航天书籍摆放其中。 接着审讯方向鲍庆播放了同样的视频,鲍庆看得眉头紧蹙。 “老鲍,你还记得我们的古元箱被亚特人盗取的当天录像吗?” 乔云舸急切的问,仿佛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嗯,当然记得,是的!”鲍庆转着手中的一支钢笔,鲍庆心情很差的时候就会这样。 “你也没看到过刚才那段录像吧,我有去打开古元箱的锁吗?如果你看到了肯定会怀疑我的是不是?”乔云舸一字一顿地说。 鲍庆拧眉沉思了整整几分钟,在乔云舸看来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这老友记忆力怎么变差了? 该不会?不可能绝不可能!鲍庆不是这种人!他被自己闪过这个念头惊呆了。 “当时我记得我只仔细看了当晚亚特人在水族缸附近活动的录像,对其他时间段的录像我只一带而过,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啊!何况休闲大厅那边一向人很多,我只能看重点。实在抱歉啊云舸,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乔云舸脑子仿佛塞进了一大群蜜蜂嗡嗡作响,“老鲍啊!我怎么记得你说过整整审看了一天一夜的录像,还说快进看得头昏眼花什么的?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云舸啊,我是说过的,你也说是快进了,刚才这段录像我真不知道有没有,抱歉我还是不能为你证明,我只能证明我是仔细看过当晚录像,能确定的是那伙亚特人干的!” “老鲍!烦请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到过我去开锁?” 乔云舸有点气急败坏。 “对不起老友,我只能说不知道!而且我作为星启号舰长是一向都很信任你,星启号的所有事都让你做决定!好了,我现在还有很多急事要处理,抱歉了云舸!愿上天保佑你!” 鲍庆向他挥挥手,却仿佛在和他自己的过去做了永诀。 “老鲍!老......” 视频已断线,只有屏幕的乱码和乔云舸更纷乱的思绪,他浑身发冷,止不住颤抖。 也许他不该不信任鲍庆将他囚禁,他也是在恨我!也许他该恨我啊! “乔云舸,你认罪吗?” 乔云舸愤怒起来。 “我没罪!” “我没罪!” “我没罪!!” 庭上只有狮子般愤怒咆哮,在一叠声呵斥中,乔云舸被架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