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镜惊四座

    皇后诞辰当日，朱由检早早起来穿上宝蓝色四爪蟒袍，头戴九旒冕，好一个俊俏小正太！陪着庄太妃来到了乾清宫。皇后娘娘已经在等候，朱由检规规矩矩上前见了礼。

    在皇帝的坚持下，皇后的诞辰庆典到底还是如期举办了，据说在菜式上削减大半。但是这些朱由检一点都不关心。

    待庄太妃和康太妃坐定，就有太监宣殿外等候的命妇觐见。这些妇人之间的谈话朱由检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只能跟着庄太妃。

    此时乾清宫大殿，各路官员及朝臣已经陆续来到，门口唱礼小太监扯着嗓子念着礼单

    ……

    “两广巡抚何大人，进献珍珠一箱，珊瑚一对！”

    “浙江巡抚潘大人，进献七彩琉璃塔一座！”

    “礼部尚书顾大人，进献一尺金佛8座！”

    ……

    “首辅叶大人，进献文房四宝一套！”

    殿内群臣不由交头接耳，首辅大人也太吝啬了，竟然把文房四宝作为贺礼。

    “福王殿下，进献象牙佛像一对！”

    “信王殿下，进献宝镜一面！”

    天启皇帝听见终于念到最后一个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道：“大伴，去把宝镜搬进来，让众卿家开开眼！这可是朕与信王亲手制作的！”

    殿内群臣不知道皇帝陛下又出什么幺蛾子。各自小声议论纷纷，难道是镶嵌了珍珠玛瑙的镜子？他们所谓的镜子，只是铜镜。

    魏忠贤忙指挥早已准好的小太监把镜子抬进大殿。

    蒙在镜子上的红绸一掀开，镜子正面的大臣们轰一声就炸开了。

    “哇！……”

    “这不是铜镜！何物所制？竟如此清晰逼真！”

    “哇！张大人，你看看你多丑！这下你相信了吧！”

    “胡扯！你看看你自己！本官天天见着你都想吐……”

    镜子背面的人只看着黄铜雕花，根本没看出和常见的铜镜有什么区别。甚至这镜架的工艺只能说一般，远远称不上为宝物。

    但是当他们转到正面时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

    “去看看前殿何事如此喧哗？”皇后娘娘耳听传来一阵阵惊呼，忙传小太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满朝群臣就没有人知道礼仪？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禀皇后娘娘，臣，大概知晓原因！”朱由检乐滋滋的说道。

    “哦？你知晓？跟你有关系？”

    “陛下和臣为皇后娘娘准备了一份大礼！”朱由检神秘兮兮的不愿说清楚。

    皇后娘娘手边也有一份礼单，拿起看了看，果然在最后一排是信王殿下进献宝镜一面。

    “信王有心了，竟也为本宫准备了礼物，只不知这宝镜有何特别之处？竟能惹得群臣阵阵惊呼？”皇后娘娘且不管这镜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但只是这份心意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回禀娘娘！是信王殿下进献的宝镜引起喧哗！”小太监飞奔而回，眉飞色舞的描述着“那镜子竟然不是铜镜！不知是何宝物所制，照的人纤毫毕现！如是当面见着真人一样！”

    张皇后虽然也好奇，但仍是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奴婢该死！实在是那宝镜太神奇了！”小太监赶紧扑倒

    庄太妃见一众命妇也是好奇的频频看向前殿，就吩咐道“即是给皇后的贺礼，等下也搬过来让大家都开开眼吧！”

    等到几个小太监把镜子搬了进来，又是引起一阵惊呼，镜子对女人的杀伤力可比对男人大的多了。

    “果然是宝镜啊！你和陛下一起寻到的？”庄太妃也是惊叹连连，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羡慕。

    见众妇人狼一样的目光，朱由检开心极了，就怕你们不羡慕，“母妃，这可不是寻来的，是陛下与臣历经千辛万苦亲手为皇后娘娘打造的！”

    “啊？这竟然是陛下和信王殿下亲手打造的？”众人都惊讶了，如此宝物竟然是手工制作，那岂不是……？

    果然，张皇后问道：“信王的意思是这宝镜还可以制作？”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朱由检老神在在的道“当然可以再做啦！不过……”他迟钝了一下卖个关子，见大家心都吊了起来才接着道

    “不过，这可是陛下和臣带着五百匠人幸苦忙碌了半年才研究出来的，制作不易啊！”

    眼见一些敬陪末座的命妇已经露出失望的样子，因为她们知晓这样的宝物估计轮不到自己了。但是还有几个顶级贵妇如老国公夫人，侯爵妇人已经在想着怎么能让皇后赏赐一面宝镜了。

    朱由检心想吊吊她们的胃口就好了，可不能让别人太失望，这样不好。于是咳嗽一声吸引力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道

    “如果各位夫人都喜欢，本宫到时候看看有剩余的材料，再制作一些吧，当然，肯定没有这么大，会小一些，估计……巴掌大！”

    可是没想到众妇人却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接话了，朱由检不由拍脑袋，自己鲁莽了，她们都是来给皇后送礼的，哪里能马上就要赏赐呢？而且这里庄太妃，康太妃还没有呢，哪里轮得到她们开口。

    朱由检只好又道“各位夫人放心，本宫既然已经掌握了制造之法，必不会闭门自赏，肯定会想办法大量制造的！到时候数量足够了，如皇后娘娘这般体恤下臣，皇后娘娘定会赏赐下来。”

    张皇后撇了信王一眼，这小子竟然把自己架起来了，只好道“只要信王不辞辛苦，这镜子制作出来本宫自会赏赐下去！”

    这下一干妇人小姐总算是放下了心，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镜子上，围着叽叽喳喳。

    宴席散后，张皇后把朱由检叫了来，朱由检其实知道皇后会找自己。

    “今日信王的礼物本宫非常喜欢！不过本宫仍有许多疑惑。”张皇后盯着朱由检，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信王殿下了，人还是那个粉俊的人，可是行事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皇嫂嫂，您今日看了礼单有何感想？”朱由检先提了个问题。

    不等皇后回答，朱由检自顾自道：“有些大臣是真有钱啊！其实臣和陛下送给皇后娘娘的是一片心意，这镜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宝物。但是那些大人送的都是真的宝物！可见咱们大明朝的官员还是很富有的啊。”

    “皆是民脂民膏，本宫惭愧！”张皇后没想到信王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朱由检见皇后脸现愧色，不由安慰道“这是他们进献的，又不是皇后您索要的，可怪不到您头上。不过既然他们如此富有，又不能主动为国解忧。所以陛下和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掏钱了。”

    “本宫就知道你还有事瞒着，说吧，你打算如何做？”张皇后打算给他把把关，可不能由着他胡闹。

    “陛下已经成立了镜作坊，臣负责一切事宜。明日臣会提供二十面七寸大的镜子，由皇后娘娘您赏赐下去！如今有了娘娘的宝镜在前，再有这些赏赐在后，玻璃镜子的名声定会传扬四海，只要镜作坊能持续生产，那么这玻璃镜子的生意就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