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师父出马
马小宫原本的工作排得满满的，他现在既要忙着处理《灵枪战争》的一些工作安排，还要处理招聘比赛的事情，完全没工夫理会赵嘉莉的。 但不知怎么，经过那女人这么一闹，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搞得他工作也没法集中精神。 程羽轩一直在关注着小马的状态，她上来询问情况。小马只能如实说明。 他把有关企鹅不愿发行游戏，准备自己发行游戏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还具体说了他和经理的那通电话。 小程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她的思维和马小宫差不多，反倒是一旁的大叔高英雄提醒了他们。 “小马，我们现在是和企鹅那边做切割了吗？” “没有啊，老高，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看哦，你又是和他们提出拒绝收购，又是想要自己去发行游戏。这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是想要摆脱企鹅网络的控制了，想要自己干。所以小赵才会火气那么大的吧。她的任务是作为我们和企鹅那边的中间人。你这么做，给到企鹅的信号就是，我们不和你们干了。那她自然是第一责任人，估计是被领导骂了。” 老高将整件事情理得非常清晰，他一下子就点出了关键。 高英雄继续说道：“你现在的态度究竟是如何，真的要和企鹅做切割吗？” 马小宫思索着老高的话，他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之所以不想被对方公司收购是因为他之前询问过许多人有关收购的意见，甚至包括那个群里的大神们。 收购虽然能让他们的工作室很快建立起来，拥有一个稳定的靠山，吃喝不愁了。但也有着许多的问题。 他生活中大多数人都是赞同收购的，但他个人并不这么认为，而且群里的大神似乎也对收购嗤之以鼻。 为何大神们会对工作室被收购如此不看好，那当然是因为一旦工作室被收购，他们就相当于和恶魔签订了契约，从此就失去了自我。 母公司会极大地管控子公司的运作。他们会为了好看的财报让子公司抛弃已经没有收益的游戏，即便这游戏还有着许多玩家的支持；他们会为了股票催促着子公司尽快发售一款游戏，即便这款游戏还没有打磨成成品；他们甚至会因为工作室的价值已经被榨干而解散工作室。 EA、动视、贝塞斯达，甚至是被玩家们一直称之为良心公司的CDPR都有着因为母公司的管控导致子公司出现问题的事情。 其中EA更是有着工作室杀手的名号。VisceralGames、Westwood、PopcapGames等等著名工作室都惨遭EA的解散。可能你没听过这些工作室，但你很可能玩过他们的游戏，《死亡空间》《红色警戒》《植物大战僵尸》，这些脍炙人口的游戏有的被做成了垃圾手游圈钱，有的被IP再开发继续榨取价值，有的则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新作问世。 所以当马小宫在游戏群里说到收购的事情，大神们纷纷跳出来反对。 但小马也清楚，现在的他们还不够强大，依然需要依靠着企鹅，他并不想直接和对方做切割。 但似乎已经晚了，他的那通电话似乎让总经理误会他了。 怎么办，直接再给经理打电话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么？但小马不知道要如何去和对方讲清楚，他担心自己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或者应该和赵嘉莉说清楚情况，但打去了电话对方却迟迟不接。 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出现在了小马的心中，这女人该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 马小宫交代了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便快步跑出了公司，他直接打的向着赵嘉莉的租房而去，他担心对方会因为工作上的问题而想不开。 一路上，小马尝试着拨打着电话，对方依旧是不接也不挂。 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做？ 小马飞快地思考着他能做的事情。他想到了一个人冯海冰，他记得冯海冰是这女人的师父，或许他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喂，冯哥？对，我遇到了问题。” 小马将来龙去脉快速地和冯海冰复述了一遍，他把自己的担忧也和对方说了，希望对方可以打电话给赵嘉莉试试。 “小马，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莉莉这个人我可比你熟多了，她虽然可能办事的经验没那么足，但不会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的。她不接你电话大概率是因为赌气罢了。这丫头有时候确实脾气有点倔，沟通起来比较困难。” “冯哥，你能确定么？她之前跑走时，还有点哭腔，我很担心她会出事情的。” “那我先打电话帮你去确认一下吧。” “嗯，好的谢谢了冯哥。” 冯海冰叹了一口气，他倒是不担心赵嘉莉会做什么傻事，他只是得知小马最终还是放弃了被公司收购而感到一丝可惜，但他能理解小马这么做的原因。 他拨通了赵嘉莉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喂，师父，什么事情？” 虽然赵嘉莉极力克制着情绪，但还是能从她的音调中听出她话语中略带着几分哭腔。 “莉莉，你也太冲动了吧。” 听到冯海冰似乎是要责问她的样子，赵嘉莉立刻清楚是小马又去他师父那边告密了。 “又是马小宫那个衰仔是吧！师父，连你也要帮着他来骂我吗！” “不是的，莉莉，我是想说，你把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都忘了吗。” “啊？什么话……” “我们的工作不是制造问题，而是解决问题。” “可师父，问题明明是那家伙制造的，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他们擦屁股。可这家伙每次都给我添乱！” 冯海冰听到对方情绪依然不太好，先安慰了她几句，再重新劝解她，“可能你觉得你是在解决问题，但从他的角度来看或许你是在制造问题。就拿你们处理《灵枪战争》这件事情来看吧。你觉得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失了，想要找侵权方赔偿是吧。这样做无可厚非，但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一个群体。” “谁？” “那自然就是玩家，你现在方便打开网络吗，看看网络上玩家们的发言。” 赵嘉莉听师父的话，打开了笔记本，然后进入了几个师父说的网站。 最上面的几个讨论的问题就是有关《灵枪战争》关闭的贴子，微博上也有几个热度很高的话题也都是有关《灵枪战争》的。 玩家们纷纷表现出了对于游戏被关闭的抗议，他们开始各种猜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游戏被关停。其中很多玩家第一时刻就想到了《灵枪学妹》的官方企鹅网络和逗彼工作室。 之前的那些游戏小黑子这次可算是找到了借口来抹黑这游戏。他们开始带起节奏，说企鹅网络和逗彼工作室剥夺了玩家选择自己喜爱游戏的权利。 虽然有些玩家也提出了《灵枪战争》的侵权问题，但大部分玩家依旧不在乎什么侵权，他们只在乎自己玩游戏爽了，纷纷发起了要求重新开放《灵枪战争》的话题。 “莉莉，你看到了吧。玩家们显然不满意你们就这样把他们喜爱的游戏给关了的。” “可是，这游戏就是个山寨游戏。而且马小宫他们不是说要自己出一款么。到时候发个公告就是了。”赵嘉莉还有些不服气，但她的脾气好了一些，她显然是意识到了小马之前的一些行为并不是在和她作对。 “这就又涉及到了游戏的定价问题。试问原来玩家可以免费玩到的游戏，你突然收费了，玩家们是怎么想的？” “那也不能完全免费运营啊，这样公司赚什么？” “所以我说我们是解决问题的。你当时应该帮助小马想出如何既能免费运营，又可以做到盈利的策略。而不是一味地反对游戏的发行。”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公司的聊天软件是收费的吗？公司的各大应用是收费的吗？是也不是。我们公司大多软件都是免费面向用户的，但最终都能做到盈利。游戏自然也可如此运作。” “师父……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马小宫他们已经打算脱离公司。” 赵嘉莉哀怨地说道，她原本已经平静的话语又显现出了哭腔。 “那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上去对着小马他们发脾气。即便是逗彼工作室不被收购，公司依然可以和他们和平地进行合作啊。难道之前《灵枪学妹》就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还能合作吗？” “为什么不能，你需要考虑的是小马他们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公司又能给小马他们带来什么。记住，我们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的。你不要把自己的定位凌驾于小马他们之上，要以合作者的姿态去接待他们。莉莉，我还是相信你的。” 冯海冰挂下了电话，内心有些惆怅，自己明明被公司给发配到了边缘岗位，不好好考虑自己的前途，还在这里替他人cao心，他自己多少是有些可笑了。 但他并没有就这么把马小宫他们的事情抛到一旁，他打开Word，准备写些什么来帮助自己的这个徒弟解决这次的问题。 另一边，小马来到了赵嘉莉的家门前，他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赵嘉莉打开了门。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