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公关
“辞退她吧，反正你都说了，她只是试用期的员工罢了。” 冯海冰将马小宫拉到了会议室里单独交谈，为了游戏可以稳定地发售，他希望马小宫可以将程羽轩这个不稳定因素直接处理掉。 “辞退？没这个必要吧。冯哥，小程虽然是违法进去过，但据她所说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难道不能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改过的机会？你愿意给，但是大众呢？大众对于有前科的人接受度很低。当人们知道你们工作室有这样的黑料，你们工作室还有将来吗？你可不要太天真啊！你就对外写一个公告，就说小程只是个临时工，并不是你们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并且她本人已经辞职。你们严格把控游戏的代码，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马小宫没有说话，他明白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法说服冯海冰。 “小马，你不要想太多。照着我说的去办就是了，我会联系公司公关部帮忙的。” 冯海冰走出了会议室，看到站在门口的程羽轩，恐怕他们两刚刚的交谈她也已经听到了。 “小程，抱歉。为了公司的利益，只能委屈你了。如果之后有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我。”冯海冰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程羽轩。 “不用道歉，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程羽轩低着头默默走开，她一路向着出口而去，直接离开了土豆工作室。 马小宫难以做出决定，或许真的会像冯海冰说的那样，程羽轩的黑历史会影响到工作室将来的发展。 可是，那又怎样？ 经过这1个多月的相处，马小宫对程羽轩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工作上，她能力出色，并且极其地负责，生活上她也非常地自律，每天早起就会打扫房间。对待同事她也十分和善。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曾经居然犯过违法的事情。 马小宫六神无主地回到了电脑前，他开始好奇程羽轩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于是搜索起了有关三年前的那个案件。 基本上和论坛贴子说的没有什么差别，20岁的花季少女居然为了金钱犯下罪，最终落入法网，前途也尽毁。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违法？有这么好的能力，干点啥不好？ 马小宫满是疑惑，他想问问小程为什么。 当他抬头寻找程羽轩时，却发现对方不在位置上，电脑也已经关闭。 此时，学妹吴佳乐却来到了小马的身边。 “学长，关于羽轩姐的事情，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学妹，你也知道了吗？对了小程，她人呢？” “羽轩姐好像走了，是真的吗，学长？” 马小宫并没有回答，他反问，“如果那些是真的，你会怎么看待程羽轩这个人呢？你还能和她做朋友吗？” 吴佳乐沉吟了片刻说道：“羽轩姐人那么好，之前我遇到了很多困难，她都主动过来帮我。我觉得就算那些事情是真的，她也一定有苦衷吧。而且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相信她已经悔过了。” 学妹似乎是说出了马小宫自己的心声，小马嘱咐学妹用工作室的微博发布一条消息，然后他去和玉舒宇说了声有事要离开，便先行回家了。 一路上，马小宫一直在拨打程羽轩的手机，却显示占线。他又联系了冯海冰说自己今天会给他一个答复的，然后他又拨通了另一人的电话。 “喂，是Y市三中的卢老师吗，你好。我想向您了解一些有关程羽轩的事情……” 马小宫回到了公寓，看到程羽轩果然已经提前返回了。 对方不仅收拾了行李，还提前写好了辞呈。 “老板，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和高哥交接过了。你放心，我不会留什么烂摊子的。” “小程，我没有准备开除你，真的。” “可是冯先生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这样做对工作室，对游戏都没有好处。你不必为我为难。” 程羽轩说话时面无表情，就像是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淡然。 “不是，小程。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将来吗？就算你离开了工作室，那你以后呢？你的情况，哪家公司又会要你。” 程羽轩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不悦，“你是来贬低我的吗？我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哪怕是去做体力活，总能找到赚钱的方法的。” 马小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编程能力那么出色。如果不在软件业工作的话，真的浪费了你的才能。请你留下来吧。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我向你保证。你的事情，我上网搜了一些。我只想再向你了解一下实际的情况。” 程羽轩见对方想要挽留自己，有些动容，但她随即又想到了冯海冰说的话，“老板，真的没必要的。为了我一个犯过错的人，毁了工作室大家的前程，不值得。而且，没有什么可说的。犯错就是犯错。再怎么样的理由都只是借口罢了。” 马小宫打开房门，说道：“相信我好么，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搞定这件事情的。真的！” 随后马小宫，关上门，将其反锁。他试图用这种方法挽留对方，但其实对方有钥匙。 马小宫跑上了楼，来到董六的家，他之前联系的就是董六，他需要进行一次直播，一次属于逗彼工作室的官方直播。 吴佳乐在他们工作室的官微上发送了一则消息，内容就是逗彼工作室将会进行一次直播，将会对最近网友们讨论得比较多的前黑客程某做出一些解释。 他们的官微自从上次搞的几次活动后也有一些关注度，当他们发送这条消息后便有人将其转发到了论坛，就连马小宫所在的游戏粉丝群也有人转发，正是小马自己干的。 网友们纷纷已经猜测到了逗彼工作室将要做出的一系列cao作，先对外宣布程某已经被开除了，然后极力地和其撇清关系，然后再发点福利来息事宁人。 董六早就给马小宫准备好了设备，他提前通过小马发送过去的一些资料，帮其注册了一个新的直播间。小马又将直播间的链接发送到了包括官微的各个平台。 这次他没有准备什么稿子，面对镜头他直接有感而发。 直播间里的人并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推进，人数也在缓缓地上升。小马让董六不单单进行了直播，还让其进行了直播的录制。 此时，冯海冰也进入了直播间，他要看看马小宫将会如何做好这次公关。 小马，先照常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直接进入正题说起这段时间大家所讨论的有关他们工作室员工程某的事情。他直接承认了确实有此人。 瞬间弹幕里充满了疑惑的声音，质问他为什么要聘用罪犯。 小马反问弹幕，“罪犯”？谁是“罪犯”？他直接表示，人家虽然曾经因为犯法被抓过，但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凭什么还要以罪犯来称呼人家。 看到这里冯海冰立刻皱起了眉头，看来马小宫并没有打算按照他的方法解决问题。 弹幕也纷纷开始准备对马小宫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进行控诉与指责。 但随后马小宫说起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从小父亲抛弃妻女跟着富婆走了，母亲拉扯孩子长大却不幸患上重病，从此孩子便早早地辍学，一边打着工一边赚钱给母亲治疗重病。 这原本可能会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但显然结局并非如此。母亲的病越来越重，需要大笔的医药开支，孩子开始误入歧途，最终做了违法的事情，锒铛入狱。甚至连母亲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不用马小宫说明，网友们也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这故事来自一位中学老师，他曾经接受过采访，内容就是花季少女为何走向犯罪。 马小宫将那篇采访的报道贴给了网友，并表示已经和那位老师联系过。虽然还不能证明这故事的真伪，但至少故事拥有一定的可信度。 他讲这件故事并不是想博同情，任何借口都无法粉饰违法行为。 但他也希望网友们能够给这些愿意改过自新的人一次机会。 这个社会上大有因为生活所迫已犯下错误的人，但他们悔过了，他们也尝试着去做出弥补。并不要求所有人都能原谅他们，但也请各位能网开一面，给他们留一些生存下去的机会。 还有一件事情马小宫希望大家可以记住，逗彼工作室是一家游戏制作工作室。他们不是什么偶像，也不是什么明星，没有什么塌房这一说法。他们应该以作品，也就是游戏的质量来说话，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马小宫毅然决然地说道，他不会为了自己的游戏可以顺利发售就轻易开除任何。更何况在他看来小程不是什么“罪犯”，她是一名尽心尽责的好员工。 随后马小宫便关闭了直播，他不再去理会弹幕上是如何评价他的行为的。他做这些只是为了给出一个解释，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接受他的决定。 没多久，马小宫的电话响了，是冯海冰打来的。 “小马，这就是你做出的选择了吗？” “是的。” “你可别后悔了。” “嗯，这是我的决定，冯哥。我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