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童年的悲催往事

    谈完客户，林樱便开车直奔泰县而去。如果不是因为姥姥，林樱绝对不会再回泰县，因为这个地方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好印象。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没有父母，她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就连班里的同学也老是欺负她，说她是私生子，有娘生没爹养；又说她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mama，她的爸爸怕被她克死，所以才不认她的…

    姥姥为了保护她，便请人教她学习跆拳道和防身术。她的功夫进步很快，一般的男生都打不过她。后来，她一度成为跆拳道黑带选手，没人敢欺负她了，但她也没什么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上了初中，姥姥便将她送去了市里的寄宿学校，那是一所私立中学，每年学费很贵。可姥姥觉得，那里的学习氛围很好，学生的素质相对要高一些，况且那里没有人知道林樱的家世，这对她的学习和身心健康都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即使要花很多钱，姥姥也愿意将林樱送去那里学习。

    林樱觉得若不是姥姥，或许她早在小学就已经因为校园霸凌而辍学了，她也会成为人们眼中的问题少女。

    所以，她很感激姥姥。即使再不喜欢这里，她也必须要回来，因为姥姥在这里。

    到了小区门口，时间刚刚过六点。林樱看到姥姥，姑姑，姑父都站在小区门口等她，她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停好车子后，她依次给了姥姥，姑姑，姑父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樱口中的姑姑，其实是姥姥的侄女，是林樱mama的表姐，按理林樱应该称呼她为阿姨，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樱从小喊姑姑，到现在，喊了二十多年，改也改不过来了。

    姑姑一家对她特别照顾，表哥也很爱护她。小时候，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表哥总是替她出头。这次回来，林樱给他们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不算多贵重，但却是她的一番心意。

    林樱本打算请大家去外面吃饭，但是姑姑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林樱爱吃的菜，她又一次感动的直掉眼泪。一个游子归家时应有的待遇，她都享受到了，她的心也渐渐温暖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林樱看见姥姥在为她煎鸡蛋，打豆浆，林樱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姥姥，亲昵地说：“姥姥，都说了不用帮我准备早餐，您怎么又不听话？”

    “看你睡的香，不想打扰你，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姥姥笑说。

    “闻见鸡蛋煎饼和豆浆的香味儿就醒了。”

    “就知道你喜欢吃姥姥做的鸡蛋煎饼，你快去洗漱，豆浆马上就打好了。”

    “好的。”林樱一溜烟地跑进了卫生间去洗漱了。

    饭桌上林樱吃得很香，也吃得很多，她不想辜负姥姥的一片心意。

    过完年，姥姥就78岁了。看着姥姥满头的银发，想起这些年姥姥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付出，林樱突然心生愧疚，她伸手捋了捋姥姥鬓角的头发，轻声说道：“姥姥，等过完年，您还是跟我去清宁市住吧？那边房子我已经租好了，环境挺好的，况且这边的工作也不是特别忙，上班时间也相对自由，我也好照顾您。”

    姥姥却说：“姥姥先不过去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你帮我请的钟点工也不错，里里外外收拾的很干净，做饭也挺好吃的。再有你姑姑也经常过来陪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另外，姥姥参加了一个老年音乐团，经常有活动，有演出，在这儿开心着呢。去你那儿，你一上班，就剩我一个人，那我还不无聊死。

    你就好好工作，有空回来看看姥姥就行了。”

    姥姥退休前是某个中学的音乐老师，自小酷爱琵琶，弹的一手好琵琶。退休后，虽然有退休工资可以养活自己和林樱。但为了给林樱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姥姥又在一家艺术学校教学生们弹琵琶。受姥姥的影响，林樱也弹得一手好琵琶。

    都说人老了，不爱挪窝。林樱能理解姥姥的心思，便乖巧地说：“好的，那我一有空就回来看您，可是您老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许隐瞒。”

    “好，好，好，姥姥答应你就是了。”

    顿了顿，姥姥又说：“对了，樱子，你啥时候走？下午乐团还有活动呢。”

    “姥姥，您真是的，这大清早的，您就着急赶我走啊。”林樱撅着嘴，嗔怪道。

    见林樱有些愠怒，姥姥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姥姥寻思着你上班儿忙，别耽误你的工作，你也别耽误我。对了，你吃完饭，带姥姥回趟老屋。老屋要拆迁啦，可能也就是年后的事儿。前些天，跟你姑姑去看了一趟，简单收拾了一下，旧家居什么的都不要了。就是你mama的一些东西，你收起来，留着做个纪念吧。”

    “姥姥，您原谅我mama了吗？”林樱小心翼翼地问。从小到大，姥姥不让任何人提起mama，所以林樱一直觉得，姥姥很恨mama，恨mama未婚先孕，丢了父母的脸；更恨mama死的早，丢下自己要她来抚养。

    姥姥叹了口气说：“你mama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原不原谅的？那时候，我心气太高，得知你mama未婚先孕，我特别生气，几乎天天骂，甚至扬言跟你mama断绝关系。

    你mama呢，性格也太倔，在那个小山村独自生下你，一直到你5岁，她都没有回过家，也没跟我联系过。后来，她为了救几个落水的山里娃，被洪水冲走，村委会才联系到我，我才把你带了回来。”说话间，姥姥有点哽咽。

    定了定神，她又接着说：“那时候，如果姥姥别那么狠心，也别顾及什么面子，早点把你娘俩接回家来，你mama可能就不会那么早死了，你也不会成了没娘的孩子。”说着，姥姥泪如雨下，不停地用袖子摸着眼泪。

    “姥姥，都过去了，我mama地下有知的话，也绝不会怪您的。”林樱也有点哽咽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听姥姥说起有关mama的事，也是头一次见姥姥为mama的事情流眼泪。

    “老屋的扯迁款，姥姥全部给你，你在清宁市为自己买套房子，不管以后住不住，都是你这辈子的落脚地，就当是姥姥替你mama给你准备的嫁妆吧。”

    “姥姥…”林樱撒娇地直往姥姥怀里钻。

    “傻丫头，姥姥也不是白给你的，你还得给姥姥养老送终呢。”姥姥亲昵地抚摸着林樱的头发。

    “那是自然的，姥姥把我养大，赡养姥姥那是我的义务，我得把mama的那份孝心也补上。”

    姥姥终于破涕为笑，“呵呵呵…对了，你回来这么些个日子，那个许颢天跟你还保持联系没？”

    “当然了，每天早请示，晚汇报的。”

    “姥姥看人很准的，那是个好孩子，你也不小了，过完年，要不你们就把婚结了吧？姥姥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姥姥，您说的我脸都红了，我们还没考虑结婚的事儿呢？”林樱不好意思地说。

    “都老大不小的了，还不结婚。姥姥像你这么大，你mama都已经五六岁了。”

    “姥姥…我吃饱了，换个衣服我们就出发去老屋。”林樱害怕姥姥继续叨叨他和许颢天的的婚事，赶紧起身往卧室跑去。

    老屋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因为多年没有人住，看起来有些破败。此前林樱只来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四合院的北边是堂屋，是姥姥和姥爷住的地方。堂屋的东边有个耳房，是姥爷的书房，有客人来的时候，就当做客房。西边的小屋是林樱mama以前住的地方，东边的小屋是厨房，边上有一棵大槐树，夏天的时候，坐在树底下乘凉，倒也十分惬意。

    姥姥在院子里休息，林樱转身便进了西屋，收拾东西。虽然已经多年没有人住，但隔段时间，姥姥便会过来打扫卫生，所以屋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灰尘。家具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家具，基本没什么用。

    林樱只想收拾mama的一些照片什么的。她打开一个小柜子，看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小匣子，用一把小锁锁着，锁上面锈迹斑斑的，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了。她有些好奇，很想打开看看这小匣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但是却没有钥匙。于是她便将这红色的小匣子和其他一些东西，一起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

    堂屋里的东西，姥姥早已经收拾妥当了，在姥姥的指挥下，林樱只是把她搬到车上而已。

    收拾好东西后，林樱就开车回清宁市了，她还得准备一些资料，回运海市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