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镇隐情
秦毅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抬头看向天边。当太阳跳出地平面，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们脚下之时，所在的集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有了干净整洁的街道，没有了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没有了随处可见的小贩…… 映入眼帘的尽是残垣断壁，到处荒草丛生、碎石嶙峋，一派荒凉萧条的景象。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甄灵儿吓得连连后退，绊到一个大石头后直接跌坐在地上。 借着初升的阳光，还能够看见碎石之中还有着散乱的白骨。甄灵儿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看向刚刚扔掉的糖葫芦。 看着连连干呕的甄灵儿，秦毅幸灾乐祸地说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总把为师的话当成耳旁风。 这次还好，只是一些泥土而已，要是臭虫蚯蚓那些，我看你怎么办。” “求求你别说了师傅！”甄灵儿面色苍白地哀求道，一想到秦毅描述的那些，她就感觉反胃。 “对了，我刚刚看见好几个小贩，你该不会……”还没等秦毅说完，甄灵儿又开始干呕起来。 秦毅此刻开始怀疑，自己这徒儿塑造灵胎的时候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否则为何会如此幼稚。 苦笑着来到甄灵儿身后，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之上。 “运气不错，也就是一些石子、泥土、枯草什么的，并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秦毅瞟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笑着打趣道。 “师傅，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面色苍白的甄灵儿可怜巴巴地哀嚎道。 “来，给为师介绍一下，这石子和枯草都是些什么？”秦毅饶有兴致地问道。 “能不能不说啊，一想起来我就想吐。”甄灵儿苦苦哀求道。 “你不说为师也知道，刚刚好像看见有人在卖糖炒板栗和糖画，看你这枯草的数量，该不是画了一条龙吧！”秦毅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甄灵儿闻言只感觉胃里一股痉挛，紧接着就是翻江倒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干呕。 良久过后，浑身无力的甄灵儿虚弱地开口道：“师傅，一定要给徒儿报仇雪恨啊！” “只怕为师无能为力。”秦毅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师傅你不是都能飞升了吗？在此界应该没有敌手才对，对付一群天地不容的怨灵，还不是手到擒来。”甄灵儿满脸不解地望着秦毅。 “你自己看看吧！”说罢秦毅一指点在甄灵儿眉心，突破灵三境之后，可以与天地建立联系，能看见凡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灵三境会被称为修士的分水岭，一旦跨过就是超凡脱俗。 在此之前，无论是灵一境的rou体凡胎，还是灵二境的脱胎换骨，都只是凡人而已。 一旦到了灵三境，就能沟通天地、冯虚御风，在凡人眼中与神仙无异。 借助秦毅的意念，甄灵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由于阅历所限，一时之间理不清其中的关键。 “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甄灵儿满脸疑惑地问道。 “据为师猜测，此处原本应该是一处民风淳朴的小镇，人们安居乐业、与人为善。 哪怕突遭横祸化为怨灵，也没有迷失自我，化为穷凶极恶的恶灵。 所以天道哪怕屡次降下天罚，也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秦毅耐心解释道。 “那其中夹杂的凶光又是什么呢？”甄灵儿继续追问道。 “恐怕那就是屠镇的元凶首恶。”哪怕一向惫懒的秦毅，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 “那天道为何不将其除掉，反而任其逍遥法外呢？”甄灵儿胸中顿时升起一股怨气，为何天道如此不公，任由恶人逍遥法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眼中，好人坏人都如同草芥，只要不扰乱天地秩序，天道是不会出手干预万物的发展。”秦毅出言解释道。 “师傅，你刚才不是还说天道网开一面吗？说明天道还是能够出手干预的啊，那为什么……” “若是为了将坏人绳之以法，要牺牲更多的无辜好人，你会怎么选？”秦毅笑着问道。 “我……”甄灵儿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又开口道：“那天道总不能一直坐视不理吧，这不是刚好让坏人顺心遂意吗？” “天道这不是把我引过来了吗？”秦毅笑呵呵地说道。 “师傅，你也太妄自尊大了吧，就你一个小小的修士，还想让天道高看您一眼，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甄灵儿满脸鄙夷地望着秦毅。 秦毅闻言也没有辩驳，只是笑而不语。转身探查此地的情况，随即眉头紧皱。 “怎么了师傅？”甄灵儿见状紧张地问道。 “好歹毒的阵法！”秦毅眼中怒火升腾，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阵法很难破吗？” “破阵轻而易举，但这阵法是这元凶屠镇之时就已布下，怨灵此时早已成为了阵法的一部分。 一旦阵法被破，小镇之中的怨灵也会随之烟消云散。除非等这元凶自己从阵法中出来，再一举将其攻破。 这元凶也正是通过阵法从怨灵身上汲取养分，从而提升自己修为。”秦毅此刻也感觉到了一丝棘手，想要保全小镇的居民，就不能轻举妄动。 “这元凶还活着吗？”甄灵儿咬牙切齿地问道，若是还活着，她誓要将其千刀万剐。 “怕是早已成为了凶灵，估计是想以此歹毒的方法延长寿命。”秦毅感受了一番后回答道。 “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对长生有如此执念，竟然不惜变成天地不容的凶灵。”甄灵儿一脸不解，想不通为何大家都执着于长生。 “你现在还小，自然体会不到对长生的渴望。 等你将来境界高了，自然能够看见这世间的丑陋。为了境界，为了长生，泯灭人性的比比皆是。”秦毅笑着说道。 甄灵儿眼中闪过一抹仇恨，“我已经见过人性的丑恶……” 秦毅假装没有看见甄灵儿的眼神，望着眼前荒凉的废墟喃喃自语道， “看样子今晚要再探百花楼……” “不怕被再次扔出来吗？” “一回生二回熟嘛，大家有了交情，就不会这么暴力了。” “师傅，你该不会是借着查明真相的由头去逛青楼吧？” “为师像那么肤浅的人吗？” “不像……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