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心插柳
“小姐，这不全是汪掌柜的错。” “是啊，小姐……” 一切又像之前那样，他们又开始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停，你们能不能先停下来听我说？”这还有完没完，秦蓉头都被吵晕了。 “我刚刚说你们都有错，是因为你们没有听我怎么说。汪掌柜没有经过允许，私自动用书铺的书是不对的，”看到两个书生又想说话，秦蓉马上做了手势制止他们，“但是汪掌柜这些年来为了这间书铺也付出了不少心血，顶着重重压力，保住这间书铺，这点功劳是无法磨灭的。” “但是书铺这样冷清，经营这般不善，却不是我的所愿。汪掌柜如果想留在书铺里，必须要将功补过，我给汪掌柜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你要是能让书铺热闹起来，让书铺的生意好起来，我就留你的掌柜之位。”秦蓉虽然压根就没打算换掉汪掌柜，也没打算惩罚他，但是她知道凡事都不能姑息。一旦一开始让了步，奖惩没有做好，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了。 “谢谢小小姐大恩，谢谢小小姐，老奴一定会想办法把书铺经营好，只要小小姐还肯给老奴这个机会，老奴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书铺做好。”汪掌柜一脸惊喜地跪在地上，只要不撤掉他的掌柜之位，怎么罚他他都心甘情愿。而且小小姐这根本就算不上惩罚。 “至于你们，”秦蓉看向那两个布衣书生，两个书生被她一看，都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他们这样偷偷把书拿回家看是不合规矩的。店主人要告他们偷盗都是可以。接着她又看向了汪掌柜，“我想应该不止他们两个吧。” 汪掌柜被她说得心里一跳，脸上讪讪地回道，“回……回禀小小姐，是……是不止他们两个。” “我可以理解你们想看书的需求，只是这里毕竟是书铺，要开门做生意的，如果都这么借书回家看，那书铺还不如直接关门。汪掌柜你不用说话。”秦蓉知道汪掌柜怕他们没面子所以想为他们说话，可是有些事一开始肯定要说个清楚。冤大头她可不想随便当。 “我不管你们之前拿过多少本书回家看，但是既然被我撞见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罚你们各自把手上的那本书抄写十遍，还给书铺。当然，纸笔由汪掌柜准备。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来书铺抄书吧。” 两个书生愣了神，他们吊着一颗心，却没想到竟会这般惩罚他们，这哪是惩罚他们，分明是照顾他们，抄书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而且用的还是书铺的纸笔，就相当于看了十遍书，这样风雅的惩罚，他们还真是没想到。 “怎么，你们有意见吗？”秦蓉以为自己罚得太重，不解地看着他们。 “没有，没有，多谢小姐开恩，子彦（玉存）欣然从命。”两人反应过来，差点千恩万谢起来。 “汪掌柜，以后就把规矩定下来，书铺的书一概不予外借。”秦蓉转头看了看四周“我看楼上很宽敞，汪掌柜可以在窗边添几排桌椅。若是有人要看书的话，按规矩，只要能把书抄上三遍，就可以看。当然笔墨由我们书铺提供。” 子彦跟玉存两个人一听书铺的书不予外借，一脸灰暗，可是秦蓉后面的话却让他们眼睛发亮，他们原本以为书铺换了这么厉害的东家，以后想看书肯定是没指望了。没想到小姐居然这般大度，这般有见识。 “小姐，子彦真是有眼无珠，看错小姐了。小姐这样的安排，真是京城布衣书生的福音。小姐希望书铺热闹，根本不用两天，只要这个规矩一出，书铺想不热闹都不可能。小姐有这样的心胸，真是我辈之福，我辈之福呀。小姐，请受我王某人一拜。”说着深深地作了一个作揖。 旁边的玉存自然也不甘示弱，一脸感激地望着秦蓉道，“小姐大度，真是让玉存大开眼界，请恕玉存刚才冒犯之罪。玉存在这里代以后在这里往来的书生们给小姐作揖了，多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二位不用多礼，既然书铺名叫圆梦书铺，总得名副其实吧。”秦蓉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看起来寻常的举动，居然会引来他们这样的感谢。 她原本想着这书铺既然这么大，倒不如把楼上空一些出来，像后世那样当阅览室，给那些想看书却无力买书的士子提供方便。但是又不能像后世那样做个借书卡，而且总不能让人白看吧。她怕让人白看，到时候书铺聚了一堆白看书的士子，她的书铺可不是慈善机构。但如果收钱的话，又太俗气了，倒不如雅气一点，让他们抄书当作补偿。不过想到他们肯定出不起笔墨，那就由书铺提供笔墨好了。 秦蓉想着如果这些士子当中，有一两个有出息的，以后中科举，做大官，那他的墨宝不就奇货可居了，那她不是赚个盆满钵满。而且就算他们当中没人做大官，他们抄写的书也可以放在店里售卖，也算一项进益。当然这些俗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影响她的光辉形象。 秦蓉跟汪掌柜又商量了一会书铺的经营事宜，最后在汪掌柜的的千恩万谢，和两个年轻书生的感激目光中，秦蓉回到了马车上。马车向将军府驶去。她这才感觉到疲惫，今天在外面晃了一整天，虽然耗了点心神，不过也算顺利地把两家店铺给拿了过来。中午吃顿午饭，还结识了郡主，以后要是迫不得已出去交际，有个人陪着说话也好。 她这一天算是收获满满的，不枉她一天的辛苦。回家好，回家就能好好歇息一下了，不知道奶娘会给她准备什么点心呢？ 没想到从二门进去，就看到来来往往丫鬟还有小厮，“发生什么事了吗？” 紫衣也是一脸茫然，赶紧拉住一个小丫鬟，问道，“家里发生什么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