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欠钱停药
秦沐没有注意到艾草放在下面紧握的小拳头，却看出她一脸的不甘心。抬手轻拍了不服气的女孩一巴掌，秦沐点破了她的小心思，让她放弃报复对方的念头。 “我没有想要报复啊！”艾草嘟起了小嘴，反驳。 “还敢抵赖？照照镜子去，看看你这张小脸，哪个器官没有表现出来的？嘴角，鼻子，还有眉头，那一个都在说明你对我的话阳奉阴违！哼，还敢撒谎！”秦沐瞪了艾草一眼，揭穿她的表情。 “有那么夸张吗？我根本就没有动过鼻子好不好，你是瞎猜的。”艾草不自在地摩挲双手，身体微微向椅座靠了靠。 “不是让你好好看书吗？微表情泄露了你太多信息了！你现在摩挲双手就是心虚的表现，身体向后靠是寻求安全支撑点，虽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更加明显的肢体语言，你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摸鼻子，不过你的微表情还是在告诉所有人，你现在有点心虚！”秦沐把吉普车停靠在医院停车场，熄火之后看着艾草淡淡地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地点评她的表现。 “师父，你是不是太……说的也太神乎其神了吧！虽然我还没有开始接受正规的专业训练，但是我好歹也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吧！”艾草刻意地保持面部表情不变，用尽量淡然的语气驳斥秦沐。 “你左边的嘴角紧闭，微微上扬，这说明你对我所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可以说是蔑视我的评价。”秦沐目不转睛，再次把艾草脸上不易察觉的神情给说开了。 “师父，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的嘴角没有动过啊？”艾草真心叫屈，为什么她这么平静了还是被师父给看破心思了。 “不是教过你了吗，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叫我师父。不，现在更正一下，以后都叫我秦叔。习惯成自然，不要说漏嘴了。”秦沐继续纠正，难道可以和艾草在山外相处，秦沐也想教会她多点东西，也就抓住了机会。 “好吧！秦叔，我错了！”艾草眼眸微动，规规矩矩地给秦沐低头认错。 “没有诚意，别以为你低下脑袋我就看不清楚了。”秦沐抬手，给艾草一爆栗，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我已经很有诚意地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艾草也乐得错开话题，免得继续纠缠王家村那个令人不快的话题。 “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工人员是不应该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绪的，你刚才这句话就表达了你的抵触心理。你别不服气，嘿，还挑眉瞪眼了！对，就是这种表情，一点掩饰都没有，你看看，这个表情泄露了多少信息！你呀，就是没有受过磨练……”秦沐解开安全带，从后车座拿过那个黑色皮包在里面掏出一个钱包，一边打开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一边批评艾草。 “我又没想当特工，我干嘛非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啊？我不就是想照顾好我妈，让她下半辈子好过一点嘛，有必要这么严肃么？”艾草嘟嘴撒娇，这次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像身边这个父亲一样的男人表达了她的不满。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会流露出这种小女儿状态。 “当特工？就你这样子还想当特工？没三秒钟就暴露身份了，哼！”秦沐将银行卡递给艾草，嘴里还不留情地数落着。在艾草面前这种絮絮叨叨总是让秦沐事后觉得相当奇怪，仔细想想两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话题，可是就是话多，多到让秦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除了一些训练的规定和要求之外，秦沐也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好老师，起码在艾草面前他就不是一个好师父，身体力行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做到了。工作性质的要求让秦沐没有可能在一个地方呆上足够长的时间，所以艾草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己的领悟能力，自己摸索着去完成他对她的要求。 “银行卡？给我干嘛？”艾草没有伸手，看着秦沐的眼神有些闪烁。 “拿去，给你妈缴费！医院的住院费一天一结，你以为你能赖掉啊？”秦沐嘴上骂着，眼里却满是心疼。艾草也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十五岁女孩，就算是缺根筋，那也是很正常的。 “一天一结？不交钱的话他们会怎么样？赶我妈出去吗？”艾草果然紧张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也随之绷紧，可是双手还是坚决地摇摆着，拒绝接受秦沐的帮助。 “赶出去可能还不敢，不过停药就估计干得出来了。拿着吧！算是师父借给你的，等你赚钱了再还回来，好不好？”关对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孩，秦沐还真是有点伤脑筋。把银行卡塞到她手里，他还必须多解释两句。否则的话，艾草肯定不会接受援助的。就像她老妈那样十几年来都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忙，不管对方是不是一片好意，艾小花都一概拒绝。 有的时候秦沐也忍不住想骂艾小花，跑到这样的鬼地方来遭罪不仅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更是作践自己的一种做法。可是人家认为这样自食其力活着有尊严，秦沐也无话可说。尊严这东西还真不好定义，艾小花觉得她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是一种尊严。不过在秦沐眼里，艾小花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在对付王致富那样的人渣时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讲。她苦苦建立起来的所谓尊严不堪一击，随便就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秦沐还真是懒得骂醒艾小花，可是他却不能对艾草放任不管。 “等我赚钱了再还？那可得等好长一段时间呢！”艾草发呆，思绪一下子又被拉远了。 “嗯，我还等得起！”秦沐点了点头，催促艾草下车。 拿着银行卡迷迷糊糊下车的艾草刚想往住院部走去又被秦沐叫住了。 “密码是你的生日，记住了。”秦沐补充了一句，开车准备走人。 “我的生日？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呃，身份证……”脱口而出的问题被艾草自己咽了回来，心情复杂地看着秦沐驾车离开。 “嘿，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秦沐暗自念叨了一句，驾车往王家村方向而去。人家母女俩都决定要离开这里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十来年他也没少跑这个山旮旯，人家母女俩也算是手脚齐全活蹦乱跳的，他也算是对得起人家的托付了吧！ 对这个小城镇，秦沐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不打算继续呆着，那还是趁着有空回山上收拾收拾，准备消失吧！当然，离开之前他还有件事情要收一收手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