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刑场演讲会
121 坑人精觉察到，五十个姑娘被游击队抢走之后，井伊对自己不再像过去那么信任了。为了给山胁正隆将军交账，井伊秘密安排詹秋风到外县去抢五十个妇女，直接押送到日军NMG司令部。怎样才能重新获得主子青睐呢？坑人精见井伊费尽口舌对强娃进行劝降，毫无效果，便向井伊献媚：“中佐，让我试试吧？”坑人精想，一个山猫子有多深城府，我糊弄过多少人，还糊弄不了他？ 九月十八日上午，日军大队部会客室。门对面窗户下是一张枣红色长沙发，长沙发的北边坐着一个分头、白脸、身着中山装的，南边坐着一个光头、黑脸、身着皇协军军官装的。长沙发对面是张单人沙发，两张沙发之间摆放着一张长条茶几，精致的茶杯里飘出淡雅的茶香。 强娃一进门，中山装与军官装都站了起来。中山装笑着向强娃走来，伸出手想握手，见强娃没有理睬他，那手便在空中转了个弯，指着单人沙发：“吴队长，请上座！”强娃用脚将那单人沙发蹬得远离茶几后，坐了下来。中山装自我介绍：“鄙人，康仁静。”强娃假装吃惊地对着中山装说：“喔，屁人！你就是屁人坑人精？”坑人精红着脸强颜奉笑：“吴队长，我是个什么人，咱们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又指着军官装介绍说：“这位是皇协军茹廷韵团长！”强娃问茹廷韵：“你就是叛变了阎锡山的那个营长？”茹廷韵的黑脸气得发紫，想到井伊的叮嘱，便没有发作，只得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强娃的问话。坑人精脸上撮出非常真诚的表情，对强娃伸出三个手指头说：“吴队长，不管咋说，咱与茹团长三个今天能在此相逢，这都是缘分呀！”强娃说：“我也想不到，死前能见到你们这两个烂货！”茹廷韵实在忍不住了：“你这小子吃了枪药啦，说话咋就这么难听！”强娃目光如炬地盯着茹廷韵：“你这小子！老子难听的话还没说出来！”坑人精急忙用眼色制止了还要发火的茹廷韵后，对强娃说：“吴队长，井伊中佐非常器重你，机会难得啊！不要回山上去啦，到这里来，咱们共享荣华富贵，还不比你猫在那山沟沟里强？”强娃冷笑道：“咱们共同当狗？共同卖国？”坑人精拿出在醉仙楼汉jian宴会上演讲的腔调：“吴队长，说卖国就不对了！你看，咱下沅县县政府大门上挂的牌子，那是‘中华民国下沅县政府’啊！怎么是卖国呢？咱也不是给日本当狗，而是日本帮助咱们建国，中国与日本共存共荣……”强娃愤怒地打断了坑人精的演讲：“日本鬼子在中国烧杀抢掠，这就是共存？你们把下沅县妇女送给日本鬼子当慰安妇，这就是共荣”坑人精还未应答，茹廷韵倒先插了一句：“山猫子少见多怪！慰安妇怎么啦？人家日本姑娘还争着当慰安妇哩，中国姑娘比人家日本姑娘还要高贵？”强娃想不到这家伙竟无耻到这个程度，指着茹廷韵骂道：“慰安妇好？你怎么不让你媳妇给日本鬼子当慰安妇？”茹廷韵恼羞成怒，右手悄悄抓住一个茶杯，冷不防地向强娃脸上砸去。强娃头往左边一偏，那茶杯从右耳旁嗖地飞了过去，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强娃躲过茶杯后，忽地站起来，双手抓起单人沙发，朝茹廷韵抡了过去。茹廷韵慌忙扭身躲避，沙发没有砸在头上，砸在左臂上，“咔嚓！”一声胳膊被砸断了。茹廷韵刚推开沙发，强娃便猛虎一样从茶几上越过去，扑在茹廷韵身上，左手按住茹廷韵胸膛，右拳狠劲地往他的脸上捶。茹廷韵起初还手挡脚踹，后来就毫无还手之力。强娃想到这家伙与坑人精合谋把下沅县妇女往狼窝里送，骑兵排为营救姑娘们几乎被毁灭了，胸中的怒火又被浇上了汽油，腾起万丈火焰，伸脚蹬开了身后的茶几，把茹廷韵从沙发上拉下来，用右脚向茹廷韵胸前狠狠地踏下去。 坑人精吓呆了。这坏货平日里嘴皮子功夫厉害，却从未经历过如此电闪雷鸣般的暴打场景，早将与茹廷韵之间的哥们义气忘得干干净净，拔腿就向门外跑，边跑边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茹廷韵被抬到县医院。十几个皇协军簇拥着担架，大呼小叫，直奔外科门诊室，用枪逼着吓得战战兢兢的护士在住院部找见了乐大夫。乐大夫明确了受伤者的身份后，掩饰着内心的快乐检查了伤势，写出了检查结论： 右眼被打瞎，上下门牙被打落。左胸肋骨损伤3根，右胸肋骨损伤5根，并刺伤肺部，胸部积血严重，急需转院手术。 乐大夫将诊断书交给一个掂着盒子枪的皇协军军官。皇协军军官看到“急需转院手术”后，瞪着眼睛问：“你不想给我们团长治了？”乐大夫说：“他的伤势太重，我们医院设备赶不上，恐怕耽误了团长大人！”“他妈的，我看你是故意推脱吧！”皇协军军官用盒子枪顶着乐大夫胸口，“治不好，老子要你的命！”乐大夫说：“那就按医院的规定，你与医院签个协议书吧！如果出了生命问题，医院不承担责任。”周围的二狗子有的说，咸营长，责任重大，你不能签！有的说，给他签个毬，就让他治！治不好团长，枪毙毬了他！这个咸营长，就是在茹廷韵决定投靠日军的那次会议上，枪杀拒绝叛变的籍连长的咸辛。这家伙虽然残忍暴戾，却也很狡猾，他怎肯签？ 正在此时，坑人精赶来了。他问了问乐大夫，对咸辛说：“咸营长，就按乐大夫说的，尽快转到玉栋医院！” 乐大夫估计，玉栋医院也救不了茹廷韵的命。但这家伙却幸了狗屎运。有一名日军大佐在黄河渡口与卫立煌的中央军作战时胸部连中三弹，日军从太原调来一名外科高手飞抵玉栋主刀抢救。坑人精哀求伊藤大佐，伊藤大佐见茹廷韵之伤因慰安妇而起，便请太原高手给茹廷韵做了手术，竟使这条走狗没有走进阎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