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周旋天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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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柱和三当家带领八十名土匪兄弟，在约定的地点，同游击队和众猎户会合。二柱向三当家介绍了于政委、吴强娃、杀猪李和赵寨主、尉迟寨主，又向各位盛赞三当家支持抗战的侠肝义胆。三当家红着脸说：“哪里，哪里！全凭吴队长武艺高强、力大如神，制服了二当家。吴队长今天可让我大开了眼界！”巩大刀也在一旁情不自禁地夸赞：“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吴队长英雄神武，绝啦！”各路人马都表示，愿归吴队长统一指挥。

    侦查员报告，日军目前在我们的西南方向，大约相距五六里地。三当家对二柱说:“吴队长，我们把鬼子引到西施河吧？”二柱说：“说说你的理由。”三当家说：“西施河原名叫稀屎沟，人要是喝了那沟里的水，一准要拉稀屎，没有三四天是缓不过劲的。如果鬼子喝了那里的水，肚子掏空了，给养再赶不上，便不战自退了！”大家都笑得肚子疼，还有这样的水？三当家说：“听祖辈们说，原来这沟里的水并没有这个毛病。清朝嘉庆年间，朝廷在这里开发银矿，冶炼矿石，将废料残渣全都填到了河道里，有五里多长。水从废料残渣中流过后就变质了，现在连野羊山猪豺狼虎豹都不喝这水了。人们后来嫌稀屎沟名字太粗俗，就叫成了西施河。”二柱问：“那水有怪味吗？”三当家说：“那水看起来清澈透亮，喝起来甘甜爽口，一点怪味都没有。”

    第二天，游击队把日军引诱到西施河。西施河并不险峻，没有危崖险壁，到处是郁郁蓊蓊的各色杂树、荆棘茅草葛条藤蔓和烂漫山花。渡边打消了遭遇埋伏的戒心，率领日军顺河搜索前进。吴二柱将三百多人组成的杂牌部队，分成六支战斗小队，在林莽柴草之间神出鬼没，从四面八方袭扰鬼子。从日出东山，到日薄西山，日军一直无法围剿这些迅捷如猴、出手利飒的杂牌部队，却不断有小鬼子被冷弹击中、被手榴弹炸飞。渡边恨得咬牙切齿，急得嗓子冒烟。鬼子们水壶里自带的水两天前已经喝光，口渴难耐，远远望见身着各色服装的中国兵在河道里用手掬着水喝，也趴在河里试一试，清爽甘甜，便急不可耐地咕嘟咕嘟喝了个肚儿圆。有的鬼子一天里喝了好几次，有的鬼子提着好几个水壶，在河里灌了水，咣哩咣咚地提着去孝敬军官。

    强娃与巩大刀带领的一支小队，在太阳偏西时，望见一片密树中影影绰绰现出军用帐篷，帐篷外拴着日本大洋马，猜想那里可能有鬼子大官，便从茅草荆棘中悄无声息地蛇行到距离帐篷三十来米处。一声鸟鸣暗号，五十多颗手榴弹飞向帐篷，有的碰在了树上，只炸伤了树皮茅草，大部分飞落到帐篷上和帐篷边，眼见着浓烈的红焰灰烟从帐篷中冲出来，随即传来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带着指挥刀的老鬼子、提着枪的小鬼子、穿着白大褂的女鬼子，遍体鳞伤、鬼哭狼嚎、跌跌撞撞地从破碎的帐篷里奔逃出来。一匹大洋马被弹皮嘣破了肚皮，花花绿绿的肠子从肚子里涌出来，凄厉惨叫；另一匹洋马惊得急于奔逃，却被拴在大树上的缰绳拽着难以奔逃，便疯狂地围着那大树跳起了“狂马独舞”。当时，强娃和巩大刀还不知道，帐篷里驻扎的就是鬼子的联队指挥部，那个提着指挥刀、背部挨了弹片的老鬼子就是联队长渡边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