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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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胜道:“我们直接动手?” 墨画想了想,摇头道: “虽然那张全受了伤,又受丹药反噬,实力大损。但这里是他的老巢,还是要做些准备,尽量周全些。” 墨画说完,便掏出了几副阵盘。 阵盘上是墨画已经提前画好的土牢阵。 自从见了张全的土行遁术后,墨画回去就琢磨着,怎么应对这种遁术。 他最擅长的是阵法,自然要从阵法处下手。 这土牢阵是他这几日现学的,然后又抽空,在阵盘上画了一些,就是为了破解张全的土遁之法。 张全是筑基修士。 这土牢阵只有一品,困敌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但这种围困之战,能拖延几息的时间,就足以左右战局了。 矿山虽然不大,但想以阵法封住,阵盘显然不够用。 墨画又亲手在地上画了几副土牢阵。 这几副阵法手法特殊,灵墨浸入土石,阵纹与大地契合,是墨画借厚土阵,观想大地道蕴后,才学会的手段。 以地为阵媒,画地成阵。 这几副土牢阵,与大地一体,气息更隐晦,效果也更强一些。 准备完毕后,墨画又与白子胜白子曦商量了一下对付张全的注意事项: “不能让他嗑药。” “他一掏出丹药,就要及时打断。” “不嗑药,张全的rou身和法术,都很稀松平常。” “留心他的土遁。” “他若钻地,尽量把他往土牢阵的方向上逼……” “土牢阵能困住几息时间,趁这个机会,狠狠揍他!” “修道险恶,不能太莽……” “见机不妙,我们就跑,再从长计议……” …… 商议完后,墨画道: “我先进去看看。” 他的神识强,隐匿更强,张全发现不了。 但白子胜和白子曦,尽管神识也不弱,还还在炼气范畴,仅仅依靠披风的隐匿,很容易被张全的神识发现。 白子胜点头。 白子曦轻声叮嘱:“小心。” “嗯。” 墨画便隐匿身形,收敛脚步,蹑手蹑脚地往这废弃的矿井里走。 矿井外面很乱,里面更乱。 废弃的矿洞,废铁,生锈的矿车,满地的碎石。 铁锈味,陈腐味与秽气和死气缠在一起。 墨画皱了皱眉。 这种地方,张全都能呆得住…… 莫非真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这座矿山较小,矿井也不深。 墨画走了一会,便发现在矿井的尽头,一处半封闭的石室内,脸色苍白,如同“雪上加霜”的张全,正在运功调息。 看样子伤得不轻。 墨画摸了摸下巴。 要直接下手么? 但在矿井里,有点危险。 而且这里是张全藏身的地点,仓促之间,墨画不曾细察,不知道他都有些什么布置。 墨画想了想,悄悄往外退了一些。 然后开始在矿井周围的石壁上,布一些地火阵。 地火阵这个阵法,还是蛮好用的,自大黑山猎妖之时,墨画就一直在用,用得也很顺手。 算是居家旅行,挖坑埋伏,设计杀敌的必备阵法。 没事他就会备着一些,放在储物袋里。 现在也刚好派上用场。 墨画想把张全逼出来。 或者,矿井崩塌,直接把张全埋了? “筑基期的修士,就算再弱,应该也不会被埋死吧……” 墨画便想着拿张全验证一下。 他布好地火阵,就偷偷溜出了矿井,对白子胜白子曦悄悄道: “我们跑远点。” 白子胜狐疑地看着他,“你做什么了?” 墨画悄咪咪笑道: “我给张全准备了见面礼!” 三人跑远了,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 墨画捂着耳朵,白子胜和白子曦不明就里,但也都学着他捂了耳朵。 不一会儿,轰隆一声,爆炸声响,矿井崩塌。 动静很大。 但好在此地偏僻,而且是在矿山,开山炸矿的事常有,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 矿井崩塌,掀起nongnong的烟尘。 烟尘散去后,洞口已被大石堵住。 墨画有些惊讶。 可能是矿井有些特殊,里面气息混杂且危险,地火阵的威力比他想的要大。 白子胜道:“不会把他炸死了吧?” 墨画也不确定,“应该不会吧,一品的地火阵而已,而且矿井也不深……” 话音未落,矿洞口便传出动静。 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门口的山石被打碎,一个灰头土脸,破布条子挂身上的修士,便走了出来。 他怒道: “谁?是谁?” “他妈的是谁?” “敢暗算老子?!” 此人正是筑基期的张全。 地火阵爆炸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然后拼命往外跑,但还是被巨石堵住了。 而地火阵在矿洞中威力大增,虽不致命,但也将他炸得皮肤焦黑,头震耳鸣,狼狈不堪。 此处矿山可是他的藏身之地。 张全盛怒之下,根本想不到谁能找到他,谁又敢这么算计他。 而且,还是用阵法! 阵法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学会的。 便在这时,张全忽然一惊。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有一点金光。 这点金光,非常熟悉。 张全仓促转身,便见到了一个白衣小少年,与此同时的,是他的长枪,以及枪尖璀璨的金光。 一道金芒先至,而后枪出如龙。 白子胜枪势汹汹,直取张全喉咙。 张全大惊失色。 是百花楼的那个小少年! 他慌了。 当时在百花楼,他服了尸血丹,修为增强,这才勉强将这白衣小修士压制住。 如今他身受重伤,又受药力反噬,必然不会是这小少年的对手。 张全以手臂,格开这枪。 手上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溜出一丝血迹。 张全咬牙,施展土遁,消失于地。 在他消失的片刻后,一枚火球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旁边一片碎石处。 白子胜与墨画是师兄弟,相处时间长,虽然偶尔斗嘴,但也相当默契。 在墨画火球术飞出的刹那,白子胜便目光一动。 等火球术命中碎石地面,白子胜也刚好一枪,捅了过去。 地面渗出血迹。 而后几道斑驳的犁痕出现,向外延展后,显现出张全狼狈的身形。 他捂着流血的肩膀,双目通红。 这个火球术,他更熟悉! 那个挨千刀的阴险至极的小鬼! 张全环顾四周,果然看到远处一个大石头上,墨画盘腿坐着,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是你!!” 张全目眦欲裂。 墨画点了点头,“是我!” 张全咬着牙,忽然心中一颤,失色道: “那枚针,是你留的?” 墨画疑惑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张全沉默不言。 他是走出了密道,换衣服时,才发现了衣服上的那根针。 这根针,他看不明白。 但常年的修道经验,让他明白,这类东西必不能留,所以他将针毁了,并丢弃了。 而此时此刻,他藏到这偏僻的矿山,如此隐蔽,还是被发现了。 这么一看,这根针,就是追踪用的。 追踪而来的,是这三个小修士。 那这根针,便是这三个小修士的手段。 而这三个小修士中,这个年纪最小,看着天真,但又心眼最坏的小修士,必然是这枚针的始作俑者。 张全恨得咬牙切齿。 他当即就想冲过去,把墨画宰了。 但他转眼,又看到了墨画身边的白子曦。 那个清冷貌美的小姑娘,手中蕴着的剑光熠熠生辉,且有白火缭绕。
当初在百花楼,这道金色剑光,破了他的铁尸皮囊。 张全心生忌惮,忍不住骂道: “无耻小鬼,仗势欺人!有本事你过来,与我正面交手,不要躲躲藏藏。” 墨画震惊道: “你这么大年纪的修士,怎么脸都不要了,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小修士跟你单挑……”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么?” 张全恨然道:“牙尖嘴利!” 便在此时,白子胜又是一枪刺出。 张全狼狈招架,几个回合后,渐感吃力。 他重伤未愈,再这么耗下去,必然落败。 张全用尽全力,硬生生受了白子胜一枪,而后以掌将白子胜震飞,接着遁身入地,向外面逃去。 可没逃多久,就发现地下土地异变,形成栅栏,生成牢笼,将他给困住了。 张全大惊。 这又是什么东西? 土牢阵将张全困住,张全极力挣脱,几息后破了阵法,得以脱身。 但白子胜也赶了过来,缠住了他。 张全又逃,又被困,又被白子胜追上。 几次三番,张全明白了。 是阵法! 这附近的地上,布有阵盘。 以阵法克制自己的土行遁术。 当真是好手段! 张全心中微凉,但也并不紧张。 既然知道是阵法,那便好办了。 他虽不懂阵法,但并不是没有应对阵法的经验。 何况,他也常与阵师打交道。 附近的土系阵法以阵盘做阵媒,地上的阵盘,是能看得到的,只要避开阵盘,就能避开阵法。 张全遁入地下,挑了一个没有阵盘的方位,逃遁而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是被困住了。 而且这次,困住他的土系阵法更强了一些,困得也更久了一点。 这副阵法融于大地,气息深厚。 仿佛是这片大地的意志,想将他困住他。 张全骤然色变。 这又是什么手段? 怎么能布下这样的阵法? 这阵法究竟是谁布的,又是怎么融于大地的? 张全完全不明白。 就在他愣神之际,白子胜又一枪,扎到了他的后背。 张全心中一凉,忍着伤痛,随即恼羞成怒。 他可是一个筑基,何时如此屈辱,被几个炼气期的小辈,撵得跟条土狗一样,狼狈地钻来钻去。 张全显出身形,身上血流不止。 他的神色,满是阴森与狰狞。 “我必杀了你们!” 张全取出一个血纹青铜药瓶。 即便是药力反噬,走火入魔,他也要将这几个小修士杀了! 可白子胜早就等着,见他取出药瓶,准备嗑药,立马出手,一枪划破他的手掌,挑飞了他的药瓶。 张全又惊又怒,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们他妈的,真就一点机会不给?! 遁术、尸丹,但凡用过的手段,都被防得死死的! 白子胜白衣胜雪,身姿挺拔,以枪指着张全,朗声道: “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这些话,是墨画让他说的。 还说一定要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说,以显帅气和目中无人。 张全面色更白了一分,但他的眼睛,却显出密布的血丝。 走投无路,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这些东西,我本来,不想让任何活人看到的……” 张全的声音,透着入骨的阴毒。 白子胜微微皱眉,墨画也是目光微凝。 便在此时,死寂的矿山中,忽然响起惊悸的铃声。 铃声一响,阴风吹过。 四周山石颤动,簌簌脱落,露出了藏于碎石之中的数十具黑色棺木。 棺木之中,传出指甲撕挠之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