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施箱 上

    “一千两白银，不二价！”

    李汉阳慢悠悠品茗着茶水，对着站立如标竿的少年人轻飘飘说道。

    “上月例钱，得了二两银，平日租房花费，也没剩多少。

    清晨，与房东吵架，为少给十铜钱，你说攒够这份钱要多少年？

    再说，一千两孝敬费过份了。

    我从未听说过，一个打工的反过来给雇主钱财的。”少年人脸色苍白，眼睛瞪得老大，轻声反驳道。

    “第一，这份孝敬费一半是本道人收了，别外一半是各房管事收的。

    第二，原本这空缺不是给你上的，只是上层打了招呼，要应酬一下。”

    李汉阳手握茶壶，往杯子里斟添茶水，不时斜眼看着少年人。

    李汉阳心中叹息，眼前的年轻人真不懂事。

    本道人提着两斤来的茶壶，左右摆弄，手腕已经酸麻，也不过来添一下茶水。

    谭永亮想着一千两银山，狠狠压在头顶，是去借贵利荣的高利贷凑钱，是吃女子软饭，或者去抢……。

    此时，年纪人心思正神游物处之时，耳朵边听见一声冷哼响起。

    “哼！！”李阳汉不满与他谈话时走神，重重冷哼一声，以作警告。

    “你可以出去了，出门右拐，好走不送。

    少年人！我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

    希望下次好好表现。”李汉阳有一说一，丝毫不影响茗茶的心情。

    年轻人来时风轻云淡，去时顺手关上一扇木门。

    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劝亡宫大门前，站在二龙争珠壁画后面，不知道怎么回应三婶期望。

    “娘！！谭永亮面皮薄，怎么经常脸红啊，好像一个娘们。

    不像我，这样以后怎么当知客道人？”一个壮实的少年，虎头虎脑的，这应该是胖妇人三婶的儿子。

    “这孩子，憨憨的。”

    三婶摇了摇头，顺手还踢了一脚壮实的儿子：

    “以后不许奚落谭永亮，他那么老实。”

    “娘！”

    三婶儿子名叫小头，他摸着屁股不忿气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帮谭永亮解脱，难道就是因为他父母双亡，家穷四壁，听话老实，又是生的清秀，助人为乐，严守律己……”

    小头的同伴暗暗点头，说的话都对，从刚开始的不满，到后面的平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收了嘴巴。

    三婶怒吼道：“你个厚脸皮的臭小子，我们是不是要帮这样正直的他说话。”

    这时，三婶转过身，往劝亡宫里面说道：

    “谭永亮这孩子，将来有大出色，这一点我相信，不会走丢眼！”

    谭永亮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这是劝亡宫周围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尽管他是九流国民，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一个孤儿。

    他的父亲是劝亡宫负责清扫的杂工，读过一点书，但他并没有给谭永亮起什么大富大贵的名字。

    可许在谭父的心中，他希望自家孩子有一个“永远明亮”的人生。

    后来谭父病逝，之后过了一年，其母也跟着去世了，周围的邻里之间，不由自主照顾起少年人。

    在三婶这些女子眼中，谭永亮品行优秀，样子清纯，是女子眼中的最应该被保护的动物。

    她们心思简简单单，就是想将谭永亮当作自家孩子一样，养大成人，快高长大，以后娶妻生子。

    话说回来，谭永亮也从来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白吃人家的米饭。

    他每天都好似一只小蜜蜂，总会帮各家里打扫卫生，添水斩柴，修补窗棂上的纸浆，还会帮别人写家书，送信件之类的跑腿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