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目前为止。 才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 事情就发展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这是吴默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象过的一种经历，以及结果。 但，说是到了最终结果，倒还算不上。 让人或听、或看起来像是，意味着他身上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一样。 其实不然。 至少到现在，吴默所遭遇的一切，好坏参半。 他也在这个过程中，持续度过着，正经历…… 从一个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职业雇佣兵，一名专门为钱而生的雇佣兵，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就在今天。 吴默要去执行，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任务，一场充满未知、血腥，以及死亡的旅途，正要打开它的序幕。 他不曾在自己那已经，好好活过来的，长达27个的年头里，尝试有过这样一种怪诞的经历。 更何况…… 自己还是身在别的陌生世界中，独自经历着这一切。 这一切显得是那么得不合理，却又在现实冥冥中发生着。 不过也罢，总的来说。 事情的发生肯定是顺应了，某些意外起因和自我选择的必要因素。 这是自然定律。 的确，他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目的，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可按这样的发展顺序，仍让吴默觉得很不习惯，复杂的思绪不断涌上大脑。 他一下子想了很多很多，也许是生来就生性矛盾和过分敏感，它们跟着自己一起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吴默于心自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无形中被选择？他不相信。 因为自己对未知的渴望？他不确定。 还是…… 他真的厌倦了平凡的生活？ 直到这，吴默才真的沉寂了下去。 他索性不再思索，任由千般思绪尽数回归于心底深处，像是重回母亲的身体里一般，再次孕育着，等待下一次的到来。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吴默嘴里喃喃道，声音细不可闻。 此时，他正乘坐在一架大型直升机内，目光微怔地望向机舱上的玻璃窗，整个人沉浸在外面的景色之中，视线不再挪动。 天色还是在白天，正午时分。 吴默第一次看见，那么清澈的蓝天，一朵瑕云也不存在，晴空万里。 这也是他，第一次距离天空那么近的时候。 看久了，让人心灵有种被彻底洗涤的错觉，吴默整个人都变得空灵了许多。 直升机两侧，舱门紧紧合实着，内外依旧被螺旋桨，以及发动机于运行过程中，所造成的各种噪声给笼罩着。 那持续不断的振动声与破空声，被莫名融合在了一起。 机舱里简直是交响乐的表演现场，这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得住的声音。 幸亏，吴默头上一直佩戴着降噪耳机，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和动静。 不然还谈做什么任务，他坐在直升机里面就先被声音折磨而死了。 另外，机舱的内部空间很大，一共分为驾驶舱和客舱两部分。 驾驶舱只有两个位置，而客舱则可以搭载九个人，甚至就算载满了人，还能有多余的空间剩下，可以去放置些其他东西。 吴默坐在客舱靠门边的地方，四周围坐了八个人，对向分了四个，自己这边的一排座位上坐满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女的。 所有人的着装，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身上没携带丝毫休闲的气息外，都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服，显得比较统一。 而且..... 他们全都配备了，一身的现代化武器与装备，比如枪械、弹药、防弹衣、夜视仪等等。 从头到脚，所有人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吴默在内，众人全副武装，形同一支正在出动的特种兵队伍一般。 不对，应该是雇佣兵才是。 从昨晚吴默刚降临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自己脑海中就无端端多出了许多记忆，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属于他人经历过的人生片段，然后像是被某股力量，给硬塞进了吴默的大脑之中，想忘都忘不了。 就这样，直升机里的每一个人，吴默见了本应该会觉得陌生的人。 当他们互相面对面时，自己竟然都不需要去交谈，通过最初步的信息获取和了解，他就直接认识了他们。 就连吴默身上携带的全部装备，自己也有着一段很深刻的记忆存在。 名字、作用、用法，以及细节到武器零件的组装构成，他都一一了然于心，甚至刻印在了双手的肌rou记忆里，成为了习惯性动作。 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神奇，也和吴默想的一般，事情的发展过程一度十分怪诞，任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一旁的李永政冷不防向吴默问道：“阿默，你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一直神不守舍的，平时嘴巴最活跃的是你啊！” “啊？没有。” 听耳机覆盖下的耳麦传来声音，还是叫着自己名字，吴默心中一突，头都没来得及回转，话就急着从嘴里溜达而出。 自打一个钟头前上了直升机后，大家的气氛就一直安静得很，互相认识却没有过多的交流。 他倒没想过会有人在这时问自己话。 当头完全转向右侧，吴默皱眉望着李永政的脸却反问道：“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吧，忘了我们来时有多仓促了吗？” “训练了2年多，你还没习惯？” “人各不同吧，或许我需要的时间更长！”吴默随口敷衍，心想自己根本就没那2年的记忆，谈何习惯。 还有，为什么训练能和休没休息好扯上关系？他完全不懂。 闻言，李永政那黝黑干练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又似回想道：“记得你第一次来‘夜莺’集训，就和现在一个模样，一副死人脸上摆满了事儿。” “大哥，大家都是第一次出任务，谁心里会没点情绪？”吴默瞥了他一眼，真心希望对方不要问那么多屁话。 “不对，这群人里除了你，其他人都看着比较精神、振奋。” “哎，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吴默摇头叹道，眼睛扫了一遍其他人，他们这会儿做什么的都有，表情也是。 有闭目养神的、心不在焉的、捣弄枪械的，还有些个像自己刚才那样，望着窗外风景发呆的。 现在不但没人去搭理他两人，也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和期待的。 要说有，也就李永政这怪胎而已，眼睛里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心中所想全都溢于言表...... 所有人头上都同样戴着降噪耳机，而且耳麦是相互连通的，吴默相信其他人都听到了自己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并不想引起别人的兴致从而参与进话题，自己背地里也有别的问题没有处理，根本没这个闲情逸致与之交谈。 实际上，吴默眼前这群雇佣兵，属于雏鸟出窝刚学飞的阶段，昨晚才被公司安排了当下这个任务。 毕竟只有实战才能出经验，顺带还可以考核近2年来，对这群菜鸟的军事训练培训得结果如何。 这种职场上的事情随处可见，并不新鲜，也不止他们这些职业比较特殊的人，会经历到这个过程，一个小小的过度罢了。 说起来，这个任务的详细情况，他们“主管”，其实是ABC退役下来的特种兵教官。 当晚就集合所有人给交代了一遍，整个过程时间非常短暂，话里的内容也比较简洁，行动听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简单无比。 这次的任务性质，主要是一次秘密救援行动，顺带调查一番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们并不是准备搞什么特殊军事行动。 比如突袭、暗杀、参与别国战争那种，与同样全副武装的人员起武装冲突，危险程度相对来说较低。 目标地点：位于安图尔公国境内，北方比牛斯山脉中的一条大峡谷深处，那里面被私下设立了一所，极其隐蔽的地下研究室。 研究室因不明原因导致沦陷，与发布任务的“雇主”彻底失去了联系，至少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除此之外里面的工作人员至今生死不明。 而吴默他们的救援名单上，仅有一名目标人物，是研究所里一名叫做艾萨克的病毒学博士，年龄在30岁左右，副主管职位显得极其年轻。 加上教官还附上了照片给大家辨认过，避免这群菜鸟在第一次行动时救错人，耽误任务进度顺利完成，大大降低了任务的行动难度。 任务的交付时间为24小时内，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所有需要知道的任务信息，教官仅用了几句话就完全概括，里面没有敌对方、没有需要着重注意的事项。 对于一个救援任务来说，简单到连时间都显得有些多余，半天就够了的程度。 记得在最后，教官还撂下了一句狠话，这次的任务如果失败了，吴默他们会直接被公司开除捡包袱回家。 没有第二句话说，也没有交情可讲。 但是！ 综上所述，一切真如教官说的那般轻巧、简单？ 研究室为什么会选择远离密集的人群和城市被设立？那里面的工作人员究竟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雇主又是怎么确定那个艾萨克博士还存活着？并且指明了要救他？为什么其他人不在名单上？ 还有，研究室沦陷的原因不明确，加上救援目标是个病毒学博士，这很难不让人直接联想到…… 研究室是因为工作人员在实验某些病毒，然后在过程中发生了某些不可逆的重大事故，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至少，目前的吴默是这样想。 其他人他可管不着，自己不说也不能问，而是静静等待着事情的来临，以及危机的发生。 因为，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天空应是一片乌云密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