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谁是弱者

    “他们老杨家让我们没有好日子过，我们也让他们过不消停！还和我们耍嘴使狠！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明扬一边说，一边发出一声阴冷的干笑。

    这冷笑，笑得当爹的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儿子，行！你就是比你爹强！你爹连你脚后跟的一块灰都不如！简直就不是男人种！要不是我，这个家怎么撑得下去！儿子，还是你有血性，不愧是娘的儿子！不愧是马家的种！就是比你爹有手段！娘都服了你了！”当爹的不服，当娘的对儿子却赞不绝口。

    当爹的冷眼定定看着这娘俩，心里实在有些不屑，哼，儿子是比老子能，眼都丢了一只！他觉得儿子和他娘就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是这个女人，改变了他们马家的种子，让儿子身体里血液里流淌着这个女人的那股子强势劲头。

    他当爹的虽然活得有些卑微，有些窝囊，但他也实在看不惯这娘俩，觉得娘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一个臭路子！

    他很为娘俩担心，无奈，他左右不了家里的局势，他也就只有干瞅着的份儿，所以，他也就只能担心，别的，什么也干不了，苦口婆心地劝，就算是口干舌燥，也完全是白费口舌，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拿他当回事儿。他的主意，在她那里就是狗屁，没有丝毫价值。

    当娘的一再叮嘱儿子：“儿子，咱们再怎么也不能得罪了庭长他们，咱到时候灵活一些，别死心眼，一根筋，咱差不多就行了，见好就收，咱别去闹僵了，自己弄一烂摊子，最后收拾不了。”

    “娘，你放心，你儿子我是谁呀？还不是遗传了你呀？我有数，我知道怎么做。咱不管采用什么方式，拿到钱是正路子，是本事，是目的，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咱倒不一定耍嘴皮子功夫，咱也无需处处占上风。”当儿子的忽然就变得厉害起来，说话也蛮有煞气，带着极高的杀伤力。

    儿子出去了，老婆子在家又教训起儿子来，“死老东西！幸亏儿子随我，什么东西都知道去争一争，换上你，搁在星上不压星，搁在两上不压两！要像你，咱们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被人家卷底下一辈子了！吃一辈子亏！吃亏一门！”

    被骂做“死老东西”的人终于发火了：“都是你！都是你太能了！女人能了，事事强出头，还用得着汉子吗？汉子自然什么也不是了，有你抛头露面的，我还用得着在外面打打杀杀吗？有你撑着，我在外面吃什么亏！人家就是敢说我，那也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是厉害了，我往人前一站，谁敢随随便便乱放屁？都得夹夹！人家要是不敢惹你了，我不是也好受了吗？可惜你没那么厉害！你厉害，别人敢招惹我吗？骨头贱了？找松快了？身子骨发痒了？要找人松活松活！活得不耐烦了，要挨你一顿炮轰！”

    “瞧你那点出息！你自己管着干什么吃的，要靠我这个女人给你撑门面？我一个女人家，能翻多大浪头？”女人愤愤不平地说。

    “你还真有数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咱干什么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分量，有的人就是太能大了，栽了，咱们千万别栽在里面！”老东西连讽加刺、针对着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