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隐秘 下
但好歹,在小村庄外的森林里有打猎时为了歇息所留下的临时住所。 杜月笙便是和母亲暂时住在了这个明明离村庄不远,但从没有人来的小屋子。 小屋子简单而又简陋,只有遮风挡雨的能力完全称不上舒适。两人的生活也从原本还能温饱变成了食不果腹。而到了村子外,杜月笙的预见能力便是几乎没有再发作过。 母女两的生活虽然艰辛,但至少不在受到周围人的排斥便是很奢侈的获得了。 而恶劣的生活环境和极低的营养水平让母女两的身体状况十分的糟糕,加上将营养价值较高的食物都给了杜月笙,以及过度的劳累,母亲的身体情况变得越来越差。 若不是偶尔会得到村里好心人的接济,那母女俩的生活几乎只有一种结局。 但无论是好心人的接济或者偶尔找到充足的食物都无法改变整体生活质量对身体的摧残。 终于有一天早上再次被饿醒的杜月笙却是叫不醒卧在床榻上的母亲。 下一瞬许久不曾发作的预见能力闪出,眼前的场景变换,一种让得杜月笙心惊胆寒的影像出现在她的眼前。 杜月笙泪水夺眶而出,一种无助的悲伤将她淹没。 每一次的预见都不可违逆的袭来。彷如携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将人淹没在无垠的悲伤中。 杜月笙哭泣了许久,随后如梦初醒擦干了眼泪。即使她十分的清楚她所预见的事情终将降临,但再没有发生之前一定有改变的可能。 杜月笙跑出了她所住的屋子,凭着记忆力的方向向着村子跑去。一路上几乎不存在的道路阻碍着她的前行,无数枝条与灌木阻拦着她的脚步。 但她却并也在乎也不理会枝条和灌木刮伤她的脸和手脚。 终于,在不知摔倒了多少回和受伤了多少次后杜月笙找到了她曾生活过数年的村子。 村子依旧静静的等在那里。祥和而又陌生,静谧而又冷漠。 一瞬间杜月笙如遭雷击,未来似乎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泪水从已经停止流淌的眼眶中涌出。面对如命运的宣判,杜月笙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彷如最渺小的生物在面对末日一般连最后的嘶吼都被剥夺。 但杜月笙却是没有停止,她虽然年幼,但清楚的知道需要寻找的人。 从村口延伸进去的路她从小到大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沿路的家犬与的路上的大鹅在初次受到惊吓后都对杜月笙让开了道路。某些与杜月笙相熟的家犬甚至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满路的花草也似乎在杜月笙跑过带起的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轻轻欢迎有似乎是在深深叹息。 终于,杜月笙跑到了她再熟悉不过地方。 推开门,一个汉子正在灶台下生火。杜月笙在相隔许久后叫出了那个字。那个只对自己最尊敬和最依赖的人男子才会叫出的亲昵称呼。 汉子初是惊喜。但随后却是被绝大的恐惧所笼罩,仿佛看见的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仿佛眼前的小女孩会将他推向深渊。 随后汉子夺门而出,如同逃离深渊一般。 杜月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她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去往何处,世界在她母亲病倒的时候坍塌了一半。 而此时摇摇欲坠的另一半在此刻轰然塌陷,再也没有生机。 霎时间脑袋翁然作响,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只有黑和白。世界再此刻真正变得不再有颜色。 但这些对于遭受到巨大打击的杜月笙来说却是宛若不知,她浑浑噩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往日应该正是热闹的村子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嘤嘤的犬吠与嘈杂的鸡鸣似是劝解,似是嘲笑。 走出村子后茫然无助的杜月笙被村口的石头绊倒。木然的爬起来,看着重新升起炊烟的村子。杜月笙的瞳孔中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 三日后,一名戴着兜帽的占星术士路过小村子,在远处望了许久后走进了旁边的树林。 在树林深处的一件简陋房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杜月笙。 屋子里早已充满了尸体腐败的气息和飞舞的苍蝇。杜月笙瘫软的靠坐在一旁眼神涣散。 占星术士立马将杜月笙抱出了房子,温暖的阳光洒在消瘦而又蜡黄的皮肤上,丝丝暖意让得杜月笙回复了些许的生机。
占星术士取出随身的水囊,给杜月笙喂了几口。 强大的生存本能让得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杜月笙喝下了水。 但看着眼神依旧空洞的杜月笙,占星术士没有试图唤醒这个可怜的孩子。而是重新进入屋子将已经故去的母亲收殓。 墓碑前,占星术士念着不知名的言语,似是安魂又似超度。 “以后就跟我一起走吧!”占星术士蹲下摘下了兜帽露出精致的容颜。望着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却十分虚弱的小女孩说道。 杜月笙望着占星术是的脸。有微风吹过,将杜月笙的身子吹的摇摇欲坠,却是不曾分毫的动弹。 数年后,杜月笙在占星术士的教导下逐渐学会掌控了自己的能力。她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发动或者关闭自己的预见能力。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预见未来的长短。 但也因为可预见的未来使得杜月笙如同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枷锁。 无论她怎样试图改变未来,即使与预见的未来反其道而行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无法改变的才称之为宿命。”这是杜月笙询问自己占星术士老师得到的回答。 “所以我们的只能作为历史的见证者与旁观者。”自此,杜月笙对周围的事物再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在意。 而与此相反的却是心中对命运无法反抗的绝望。在命运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力夹杂着母亲过世的悲痛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越是知晓自己的无力越是对曾经的自己感到懊悔。这样矛盾的心理反复的折磨着杜月笙。 终于有一天,杜月笙问出了藏在心中的话。 “真的无法改变吗?” 这是她最后的不甘。虽然杜月笙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存在着些许的期待。 老师的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她去了欧诺弥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