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测试
这一天，对于所有六岁的孩子来说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每年都会举行的职业测试，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才能不看家境，不看出身，全凭个人的潜力。其实所谓潜力，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与其说是看你有无潜力，但更像是在看你运气如何，好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坏者什么都不是，就好比人们只会记得第一名，而不会记得第二名一样。 雨来夜在晚上的时候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为别的，就为这让他期待已久的职业测试。雨来夜几乎熬了个通宵，激动的心情使他根本无法平复内心之中的期待，天才微亮时便爬下床来，又由于时间太早的缘故，整个雨家宅院都静悄悄的，颇让雨来夜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爬上屋顶，仰望着已将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期待的笑容。 “不知道测试是什么样的，从这几天看到的书推断，这测试似乎没有那么好过，不然那些职业就不会那么稀有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过。”雨来夜自言自语地说。 又等了好些时间，才陆续有人起床，一开始是一些侍女，后来就是和他一样的同龄人了。 “少爷，你怎么跑到屋顶上去了？赶紧下来，上面太危险了。”下面有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盆，其中盛着清水，可能是要用来洗脸的。 “不，这上面风景甚好，在这上面才能看到在地面上看不到的景色。” “那少爷你可得小心点，跌下来就不好了。” 雨来夜有些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侍女的提醒其实不无道理，因为雨来夜所在的屋子的屋顶距离地面也有三四米，雨来夜可不是神仙，跌下去也足够受的了。 测试的时间在九点左右，雨来夜吃过早膳后便离开了宅院。 雨家宅院出去就是一条大路，路旁开设着各种各样的店铺，有卖药材的、有卖饰品的、有卖一些装备的（多是一些短刀剑），店铺大小不一，大的足有上百平方米，小的仅有几十平方米，除外还有一些饭馆，此时也是生意兴隆的很。 这些店家的掌柜大多认识雨来夜，毕竟他在这山灵城也是小有名气。自然是知道雨来夜今日是要去参加测试，都纷纷笑脸相迎，好是一阵寒暄。 很快，雨来夜就到了那灵得大教堂。灵得大教堂整体是白色的，南北各有一个钟楼，教堂有个十几米，越有个十几层高，从表面上看是十分朴素的。在教堂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男有女，年纪均和雨来夜差不多。不过鲜有人穿的像雨来夜这么好的，很多都穿着极其简单的布衣，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更有甚者只是一身满是污垢的衣服，烂的快成布条了，从下面能看到一些女孩的白嫩皮肤，在特定视角下还能看到一些更为美妙的东西。 “好了孩子们，今日就是你们测试的日子，通过测试者就能成为众多职业的其中之一，拥有无上的地位。”从教堂中走出一个年月六旬老者，穿着一身神父的衣服，想来就是负责主持这次测试的神父了。 “神父，测试什么时候开始？我都要等不及了。” “对啊，我家里还有事要干，可不能耽误太久啊。” “是啊，我早膳都还没吃就来了，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这样声音在这群孩子中此起彼伏，雨来夜就要淡定的多。 “好好好，孩子们稍安勿躁，我们先进到教堂里去。测试将在教堂之中举行。”神父打断了这些孩子们的话。 神父领着这孩子们进了教堂里，教堂里的凳子都被抬走了，空出了很大的一部分地方，在教堂正中放在一块很大的石头，约个两米，直径半米，通体漆黑无比。这些孩子们是第一次见到教堂，很多都很是激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神父说：“孩子们，你们各自去拿一把放在那边的木剑。等会一个个来。” 所有人都拿上了一把木剑，不约而同的排好队。 “待会你们就用你们手中的剑去砍这块石头，所现数值超过十的即为通过。低于十的则不通过。” “现在你们一个个来。” 排在第一个的男孩很是激动，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在得到神父的示意后，大喊一声，提着那剑就直朝那块石头冲去。在临近时，猛地将手中的木剑挥出，然后砍在了那块石头之上。砍中时，发出一声“轰”的一声巨响，从那石头处爆射出一道圆形冲击波，逐渐往外散开，那冲击波时到雨来夜前时，连雨来夜都感受到那冲击波内涵着的巨大能量。 男孩被冲击波震的倒飞而出，只往后倒退了好几米。神父赶紧扶住男孩，让他稳住身形。 “小心点，别伤者自己了。” 此时，那石头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从石头底部升起一道金光，笔直的扶摇直上，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往上攀上，直到一米时则开始放慢速度，但还没有看到要停止的意思。又往上升了一阵，最终在一米六的地方停了下来。石头的顶端逐渐浮现出一个金色的数字，在几个眨眼间便完全显现出来——那数字是八。 神父想着这孩子应该能通过的，毕竟就以刚才的气势，绝对是能过的。可当在数字出现时，也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八点，真是可惜，不通过。”神父无奈地宣布了这一结果。 刚才的男孩听到这一结果，愣在当场，本来还十分激动的他此时双眼无神，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的没有神采，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他不愿意相信这一结果。 神父看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男孩，安慰着说：“唉，结果就是如此，你也不必过于伤心，结果已然如此。你还有很长时间的大好年华，往其他的方面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男孩捂住头，忽然痛哭出声，冲了出去，只是一个弹指便消失不见，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哭声和飘飞在空中的泪水。 雨来夜多有些不解，他不明白那男孩为何要如此，如果雨来夜也生在他一样的贫困乡村，可能就会知道原因吧。 “下一个。” 然后又是一个人上前，雨来夜看不见前面的情景，但很快传来的一阵哭声就告诉了他最后的答案。听前面的人说，这个人比先前的那个人更惨，才四点。 之后就是一个又一个人上前，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达到十点，最好的是九点，不可谓不可惜了。 快到最后的时候，总算是轮到了雨来夜，在神父的示意下，雨来夜拿起木剑，朝那块石头奔去，雨来夜的脚步很是轻盈，几乎就是脚尖轻点在地面上。斜指地面，在近前时，往左上方砍去，只听“嘭”的一声，木剑和石头的碰撞处溅射处火星来，然后又是一轮白色的冲击波。 “有戏。”雨来夜暗自高兴。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那金光升起，雨来夜甚至趴到地面上去看了，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金光。 “神父，为什么我砍完没有金光？是不是这石头出问题了？” 神父也有些纳闷，按道理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应该不是石头的问题，再等等看，说不定金光待会就能升起。” 果然如神父所说，金光确实是升起了，却也只停在了二十厘米处的位置上，不再往上升了。 此时，数字缓缓显现出来，在所有还未离去的孩子无比震惊的目光下，那石头的顶端处赫然显现着——一。 雨来夜现在能理解之前的人为什么情绪回崩溃了，这样的结果绝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 “神父，”雨来夜有些不死心，“我还能再试一下吗？” “这个不行，除非所有的人都再来一遍，否则会影响公平的。况且已经有人离去了，这我实在是无法答应你。”神父无奈地说，他固然想让雨来夜再试一次，可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雨来夜是富家子弟就改变什么。 雨来夜的眼神暗淡了许多，他无法相信这一个事实，更无法相信自己潜力仅有一点。 雨来夜在心中告诉着自己这不可能，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了，他的潜力不应该尽是如此。 “一定是搞错了，对不对？”雨来夜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质问。 “孩子，虽然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这就是事实，你的潜力也就仅此而已了。孩子，你是富家子弟，就以你们家族在这山灵城的势力，你往别的方向发展说不定还有希望，不必这么过于在意。” ...... 雨来夜至今还能记得走出时的情景，他飞奔出教堂，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无比的慢而沉重，四周喧嚣的环境队他好像都没有一点的影响，在他的耳中，世界是一片安静的，是比死还要恐怖的安静，头低着，没有去看前面的路。路过认识他的店铺中的掌柜时，有掌柜问他如何，有没有通过，他也是一声不发，这些掌柜一眼便看出了结果，但没有一个上前去安慰他什么。 这短短的一千余米，倒像是被走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通天之路。雨来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雨辰，怕辜负了雨辰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期望，雨来夜走在路上，即使是白昼，却看不到一丝的光亮，看不到未来。 未来的路，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