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学开始就变得很内向不爱说话，有时候跟不熟的人说句话都会脸红，跟陌生人聊天那更是得鼓起勇气。

    有次跟小区几个朋友在外边玩，有一个年级比我还大一岁的，在两个货车斗子跳过来跳过去，脚下一滑大腿磕在栏杆上了。我们赶紧扶他躺下，疼得受不了。就让我去他家喊他家人，我跑到他家却不敢敲门。

    我也是急的转圈圈，有时候也不了解几句话的事这么难么，就像爱攀岩的不懂恐高症患者一样吧。幸好这时候他爸出来了，我也是鼓了好几次劲才上去跟他说某某伤到腿了。送去医院检查是大腿骨折打了石膏，回家修养了半个学期都没去上学。

    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依旧是不喜欢说话。有次新来一个同事问老员工，他怎么一天都不说话啊，我跟她说我不喜欢说话……

    小学四年级换了班主任，并且调换了几个人的座位，我的同桌就换成另一个女生。还是学校体育队的，每天最后一节课都去练习跑步。性格跟我相反，比较外向开朗。上课无聊有时候会在我笔记本背面画美少女战士，还给我讲黄段子。

    开始还有些厌烦，觉着她老是在捣乱。后来还挺羡慕她这性格的，自己要是也这样就好了。慢慢就有了些好感，知慕少艾么，不过是不是太小了。

    李娜也就是我的同桌，长得还挺可爱的，利落的短发加上开朗的性格显得很洒脱。我们那会靠墙坐，我又坐在里边，看黑板的时候只要微微歪头就能看见她。有时候上课会偷偷看她，偶尔会被她感应到回头看我，我面不改色的看向黑板。

    我都害羞的不敢跟她主动说话，一般都是她在说我回应几句，嗓子略微沙哑像是烟熏嗓，有时候说道得意的地方还会眯起眼睛咧着嘴咯咯笑。

    那会也分不清什么情爱的，包括现在也很难分清这些。反正笑笑已经不香了，我移情别恋了。

    家里也不给零花钱，没这概念，基本就是买东西剩下的零钱爸妈就给我了。每个学校都会有小卖部吧，毕竟学生的买卖真好做。我们学校旁边就一个，有个后门能从校区直接进去，特别方便。

    当时过儿童节，小卖部里很多人，我买了零食想要给她吃，还特别不好意思的。就先分给前桌同一学习小组的两个同学，然后假装顺便给她买的。其实那两个才是陪衬，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的那个你啊。

    班主任有次讲到他小时候的事，说他村里有个地主比较凶，家里有条狗也很凶，有次去看狗就被狗咬了屁股。

    类似的故事我爸也给我讲过，有个小孩爬在墙上逗狗被咬到了屁股，还买了东西去他家看他。本来觉着被狗咬这事很正常的，也没往心里去。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来我们家家访，跟我爸居然是一个村的，合着是当年我们家的狗咬了班主任呗。

    幼儿园时候的同学磊哥也上了小学了，依然是不上课，老师也管不了就任由他在学校里边疯跑了。磊哥家庭还是不错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拿退休金的，爸爸还是个小领导，母亲则是普通员工。我们还有幸去拜访过他爷爷，也是同学领着去的，自己带着胶带找他爷爷帮忙做风筝玩。手工制作的八卦风筝，到了周末的时候就到山上去放，跟买的一样都能飞的很高。

    我们跟磊哥一直玩到初中，都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后来我就住校了，回家的时间也少了就不一起玩了。偶尔听我妈说起过他的事，父母离婚他跟了父亲过，小区里有个回收废品的偶尔会找他帮忙干些轻便活，给他些钱花。今年也得三十多了吧，不知道过得咋样，也得十多年没见过了。

    这时候手里有钱了，东西也丰富了起来。电视广告上播放的十字形的飞去来回旋镖，我们这地摊上很快就有了。买了一个压根就飞不回来，开始以为是我手法的问题，后来发现这东西根本就不行，后来才知道有种产品叫山寨，而且是最次的那种。

    高端点的就是四驱车了，一堆零部件，拆下来自己组装。超市还有赛道，听说县中心小学那还会有比赛，不愧地处繁华地段啊。玩的多了手里积攒下的零件也就多了，甚至都能组装成一台新车。商家也会做买卖，各种零部件层出不穷，海绵轮胎、防滑轮胎、差速轮，还有各种颜色金属的龙头凤尾，独立包装显得很高端的电机。拿着全套的四驱车，立马成为全校最靓的仔。

    同级别的还有电子宠物，得近20块吧，反正也是笔巨款。同学在打乒乓球让我帮忙拿一下电子宠物，我啥也没干呢，就死机了。然后非让我赔，我哪有那么些钱啊又不好意思跟家里要，就去找拆机小能手春哥帮忙看一下，他就是个能吹的货，真遇到问题了啥也不是。

    最后还是我回家拆开看了下，里边有跟线脱焊了，用手一搭上就好掉下来就坏。当时也不知道有电焊这东西，揣着玩具在一个修理摊前逛了好几个来回，都没好意思开口。

    弄坏了总得赔人家吧，于是我瞅着没人注意用我爸钥匙把存钱抽屉给打开了，从里边拿出大姑给的一摞压岁钱，都是十块二十这种小面额的新币。还了钱还余下一些，就去超市买了些零食吃，兜里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当时有个3 2苏打夹心广告，在电视上无脑播放很容易就记住了，正好超市里边有卖的，就买了一袋尝了下，特别的贵，钱很快就花完了。然后又偷摸的拿钱，拿了几次后就被发现了。

    啪啪一顿打，打完还会讲道理，说我爷爷当年在村里干信贷，钱都放家里，一分钱都没弄错过。后来我爸不在教学，转当了学校出纳，虽然也会跟着吃喝，但也是真没搞小动作。我这不是败坏家风了么。

    最高端的雷速登遥控车，无线遥控那种，真是头一次见这种玩具。好像是七八十吧，已经是巨款了。春哥就买了一辆，看来中介确实赚了钱了。后来春哥因为喜欢踢足球，被送到了省里某足球学校学习去了，表哥正巧是某队的球迷，还问我春哥啥时候能上场。这个看起来想出头很难，春哥就没能踢下去，找了工作留在了京城。

    到了暑假还是会去大姑或者大爷家住着，跟两个哥哥一块玩呗。堂哥初中毕业，考了个双百，大爷很高兴，买了台电脑和打印机作为奖励。好像是128还是256的内存来着，硬盘也很小可能10G或者30G吧，反正特别小。

    按了两个游戏，一个是盟军敢死队，比较难得那个版本，记得第一关是打水雷那个。整的跟益智解谜游戏似的，玩了两天才过关，最后出来个通关密码XXXXXZ。别的数字我都忘了就记得Z了，因为当时是我记下来的，写的比较潦草，大家都以为是2，怎么输入都是错误。后来又通关一次，才知道我写的是个Z。然后表哥教我Z里边要加一道斜杠，这样就不会跟2混淆了。

    另一个游戏忘了是啥的，很像暗黑，拿武器打怪的。我还用电脑写了篇作文，因为表哥没保存就给关了，所以他亲自cao刀替我写了一份。作文每次都需要改多少字才行，面对着没啥要改的作文，我都得故意写错很多字来应付改错，还写了一段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