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哥跟我们住一栋楼不过不是一个单元,我妈跟他母亲又是同事,所以关系挺好。不过后来不知道啥原因辞职了,自己开了个中介,也是我们先资历比较老的中介了。因为能说会道所以刚开始那会主打婚姻介绍,后来慢慢拓展了房屋买卖、出国劳务啥的。 我爸比较乐于助人,别人有啥事找他帮忙,能办的绝不会推脱。老师家里收花生需要人手就去了,他朋友开了个店有时候安些监控什么的也会帮着打下手,各种拐弯抹角的亲戚给孩子办转学。于是中介刚开业需要打广告我爸又去了,弄些镂空模板拿着油漆往墙上刷,经常十点多才回家。 那会春哥妈也比较忙,在店里加班回来也是比较晚了。所以这段时间春哥都在我家玩,玩玩具看电视啥的。说起电视,这还是我奶奶家那台,比较老的彩色电视,用了差不多二十年吧。在我初中的时候换了台新的,除了盖板被我弄坏了一点问题没有,就是尺寸比较小还是那种凸面屏的。 那会正在热播新白娘子传奇,有些场面都得闭上眼睛捂着耳朵看,比如蜈蚣精那段。现在看起来都是五毛特效,不过那会真的害怕。有时候晚上自己在家,都得把所有房间里的灯打开。晚上起来上厕所先把卧室灯打开,再开客厅然后厕所。 晚上睡觉也是个问题,面朝上的时候会不会有鬼从两边爬上来,而我没发现。于是我就侧过身子朝外,这时候有鬼从墙里跑出来咋办。我又转过身子朝墙,可我又想真要有鬼从墙里出来岂不是打照面了?整晚翻来覆去的,最后实在困了也不知道面朝了哪。 那会胆子都不大,记得年纪还不大的时候,可能是二年级也可能是小学。春哥也是在我们家玩,然后他妈回来了,他得回家了。他就说怕黑不敢回去,然后我就自告奋勇说要送他回家。 他家一二层楼楼道的灯坏了,也没人管。那会大多数楼层的灯很多都是坏的,基本是住户自己买灯泡换,物业是啥概念都不知道。然后一楼楼梯夹角那特别的黑特吓人,就好像有狼或者大蜈蚣蟒蛇一类的藏在里边,有个人一起壮胆还行,我们快步上了楼,他家就住在二楼。 把他送回家后,趁着关门时候门缝透出的这点光,我一口气噔噔跑下了楼。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再噔噔跑回家。 最近网上很多溺水的消息,挺痛惜的,不管是家长不着调还是小孩自己皮,总之一个人的离开都该让人惋惜。 所以玩水最好还是去专业的地方啊,起码安全有保障。 当年没这条件,玩水都是去水库或者河里。小时候还在姥爷家水库见过,有用轮胎内胆做的救生圈在水库里游泳。 我爸偶尔会领着我去河里玩,在二姨家村西边有条河。中间有个落差很小的水坝,有些像现在的橡胶坝。下游有个一米多深的水潭,水流特别的缓,我们就在这玩。我不会游泳更不敢往深里走,就在离岸边很近的地方玩,手撑着河底的石头漂在水面上。 要是有个潜水艇我就能进到深水了,于是我决定要造潜水艇。回到家后我就开始画图,其实想下水并不需要照搬潜水艇,弄一个箱子也是可以的。然后加上轮子,可以在水底行走或者上岸。顶上再加一根管子漂在水面上,这样在水里含着管子就能喘气了。 正巧捡到一个废弃的木箱,不过做工不行,就是一个框架砸上了几块木板,中间间隔特别大。然后每当周末有空的时候,我就找些木板钉在上边,用锤咣咣砸钉子,不知道钉子不行还是木头太好了。用的力气挺大,声音也不小,就是打不进去钉子。 一下去才把底部打上一块木板,每当有人路过都会看看我在干什么,声音太大了。朋友贡献了两个轮子给我,我把他按在木框底部用钉子固定。然后拉出来试了试,虽然特别简陋随时要散架的样子,但坐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后来这个计划也没了下文,主要是太吵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砸钉子了。还有做的太简陋,实在没心情继续做下去。
同学到我家玩,带着一块哈密瓜大小黄色的东西,临走的时候送给我了,我捏了捏弹弹的有些粘手,还有种淡淡的刺鼻味道。这个也没啥好玩的啊,我就把它扔床底下了。然后我爸发现了,说这个胶有毒的要扔掉,我看也没啥好玩的就说扔了吧。 然后没过几天,我们学校突然流行粘胶带球。就是用胶带粘的那面不停去粘胶带,把上边的胶给粘下来。然后用这最初的胶再去粘胶带,吞噬胶带上的黏胶,让手里的胶继续变大。 我这才知道同学送我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块他们俩不吃不喝得几年才粘起来啊。幸好他们送我之后也没再问我要回去。 李果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了,特别精明的一个人,小学我们同班虽然他比我还小一岁。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我上学路上捡到一块表盘正好被他看见了,他过来跟我说把表给他,他就不给老师打报告了。我还认真考虑了一会,总觉着哪里不对。最后也没给他,他也没去举报我捡到东西不上交。 我们小学那会并不是很要好,不过都认识也会一起玩。他们小区在纺织医院的后边,比我们小区建的早多了。旁边也有菜园,小区也是用围墙分隔开来。不过他们菜园里边是有狗的,还是散养的那种。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站在墙上逗狗。我也跟着去了几次,不过他们菜园挺大的,狗经常不在这片,去了几次都没遇见,我还挺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