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余波 144 宪政理想联省自治
第三卷余波144宪政理想——联省自治 盘踞在河源差不多一个月，憋了一肚子气的粤军士气膨胀到极点，一开始就显得特别生猛，所有机枪大炮一股脑地泼向桂军阵地，把立足未稳的桂军打得丢盔卸甲，全线动摇。 早对桂军心里不满的粤军战士勇猛向前，在大炮过后，疯狂地冲向桂军阵地。 “活捉陆荣廷”的口号响彻天际，面对数万名疯狂涌进来的粤军，陆荣廷惊呆了。或许从粤军所有活力全开的时候，他就呆了。 “阴谋，彻底的阴谋！此前的桂军一个不剩地被陈炯明歼灭了，所以我们得不到真实才消息。陈炯明隐藏了实力，玩弄了所有人，好阴啊！” 陆荣廷明白过来了，不用说，跟莫荣新对峙的粤军第二军也在打着同样的主意，也是头凶狠的老虎。 气得直垂胸口，喉咙一甜，大吐一口血，还没来得及向潮汕的桂军下达撤退命令就从马上跌落下来，昏了过去。 “呵呵！大哥，这次歼灭桂系最后的主力，两广再无我们的对手了！同意两广也没问题了。忍耐了这么多天，真是没白费啊！”邓铿跟在陈炯明身后，一边搓手道，他有说不出来的兴奋。 “是啊！”陈炯明笑道，马上脸上黯淡下来，叹道：“这次大战把广东都打烂了，加上桂系盘剥四年，广东已经元气大伤了，经不起折腾了。” “嗯！”邓铿点点头。现在胜利在望，他以为陈炯明在为广东的情况发愁，其实陈炯明在考虑司徒美登提出的那项计划。 这两位粤军的灵魂人物不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们也取得了同样的成绩，可惜因为后来的政治斗争，一个被人暗杀，一个被人打成“乱臣贼子”，下场很是悲凉。而他们创下的粤军盛极一时后，在后来的军阀混战中逐渐走向衰败。 陆荣廷终归逃脱了，不过经此一役，他难以再成气候。就在河源决战打响的时候，潮汕的战斗也陡然一变。 飞机、大炮，装甲汽车，这些原本看起来花花不切实际的玩具终于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在战斗打响前，张成栋带来的特种部队袭击了莫荣新的指挥部，活捉了里面的大小将校。 随之，第二军的飞机出动了，把桂军仅剩的几门老掉牙的山炮直接打掉。张成栋集中所有炮火轰击桂军的防线，在优势火力轰炸下，桂军的阵地出现了一大片缺口。 还没等悍勇的桂军士兵增援上来，20多辆装甲汽车发出隆隆地轰鸣冲了过来，从汽车里射出来的子弹把猝不及防的桂军士兵撂倒。跟在装甲汽车后面的第五师步兵轻而易举地占领敌人的阵地，不过他们没有停顿下来，反而继续随着装甲汽车冲击桂军的第二道防线。 “哦！我的天啊！实在太壮观了！飞机，大炮，装甲机动力量，紧跟其后的步兵，未来的战争就应该是这样的！实在太壮观了，没想到在古老的东方也能经历这样的一幕，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这个念念有词的男人，是第二军的参谋长马克斯？鲍尔。他没想到自己和张成栋一手商讨出来的“弱智版”闪电战竟然有如此威力，几乎瞬间突破了敌人的防线，然后紧跟其后的步兵从中央突破，把剩余的敌军包围分割起来，很轻易地取得了胜利。 马克斯？鲍尔感觉自己好像隐约摸索到什么，几乎要进入一个新的领域的时候，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别忘了，还有特种战术。我的部下把敌人指挥部一锅端了，他们群龙无首，自然不堪一击了。”张成栋道。 “看看，鲍尔，这是最新的战果。”他扬了扬手中的报告。 汕头一役，第二军第四师，第五师两万余人，一举歼灭了四万桂军，汕头的消息发到陈炯明那，同样引起了轰动。 打死打伤8000，俘虏20000，自身伤亡不到2000。这是什么战斗力？不少人开始重新认识那个沉默冷峻的年轻人了。 陈炯明心里同样惊讶，不过没表现出来。心里对比一下，他的第一军虽然同样战果辉煌，但做不到像第二军的那样高效率。找个机会一探究竟才行。 陈炯明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他还不知道，在这场战役中，德国顾问和他们的学生南洋教官一手训练出来的第五师表现英勇，只付出区区47死，200伤的代价。 “公布汕头的战果，不过我军伤亡要增加10倍。”陈炯明笑着对邓铿道。 他环顾了四周一眼，众将马上抬头挺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里射出一丝崇拜。 战后陈炯明检阅了粤军第一军全体将士，当众宣布：“同时命令全军，挥军广州，我们回家了！” 陈炯明握着拳头道大声喊道，这一刻，他整整等了三年了了。 看着陈司令激动的涨红的脸，众将士也心潮澎湃。特别是那句回家了，道出了这些漂泊在外多年的粤军将士的心中的心声。 此刻，陈炯明的形象无比高大。 全体将士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这名与他们同甘共苦，带领他们回家的英雄！他才是粤军的真正的灵魂，其他人靠边吧！ 军人就是这么简单，他们只服能跟士兵同甘共苦，并且带领他们胜利的将领。 由于被人设计，孙文在广州引狼入室的事情在粤军中广为传播，引起了将士的不满，形象受损，威望降到了冰点。 军中一些依旧对孙文怀有敬意的将领也不敢违背军意，更不好得罪势头正旺的陈炯明。 “基赞，这次我们的计划全部都实现了。呵呵。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入主广州了。说起来还是多得你，没有你，没有你的那些人，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陈炯明感激地看着司徒美登。 “什么你我啊，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司徒美登笑了笑，又道。 “现在广州人心惶惶，特别是桂系主力全军覆没后，滞留在广州的军队隐隐有失控的苗头，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我建议让第二军的一部乘坐客轮从海路赶往广州。”司徒美登建议道。 “好！此事刻不容缓！”陈炯明马上点头道。在这两位大佬的安排下，刚在汕头来不及打扫战场的第二军马上又要启程了。 张成栋从第四师，第五师各调出一营精兵组成先锋团连夜坐上南星轮船公司在汕头客轮从海路奔赴广州。， 短短数天，粤军在河源、汕头两大战场同时发力，一举歼灭了陆荣廷的十万桂军，舆论再次震动。特别是汕头战场，一天之内，莫荣新的四万多桂军就灰飞烟灭，堪比吴佩孚不久前长途奔袭曲同丰之战。各路诸侯开始把目光从北京转到广东，为粤军的战斗力忌惮。 这是场阴谋，陈炯明和他的粤军算计了所有的这场战争的参与者。该以什么样的心态看待这位新鲜出炉的南粤王呢？ 心思复杂，此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滇军方声洞、李福林等投机取巧之徒更是晦涩难言。 在粤桂之战中，不少人细心之人看到了司徒美登以及海外华人的影子，但更多的内情不为外人所知。 汕头战役结束后，桂军战败的消息传回广州，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sao乱的城市马上又变得岌岌可危了。市民一边翘首以待的时候，也在小心戒备着。 市面上已经有传闻，滞留在广州的桂军准备对大肆掠夺一番后退回广西。 又是权力处在真空之时，除了不少桂军有此心思外，城内的不肖之徒也在蠢蠢欲动。 在这敏感时刻，陈炯明在河源发来电报，宣称如果有军队在广州若敢胡作非为，将他们血债血偿！ 他的宣言掷地有声地出现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广州街头的报童都在不停地喊着号外号外。 这让滞留在广州城的桂军部队投鼠忌器，一时难以抉择。按照估算，陈炯明的部队要开到广州最快也要四五天。 抢还是不抢？逃能逃得掉吗？陈炯明及粤军将士的一份宣言就像是达摩利斯之剑悬在留守广州的桂系部队头上。 可惜陆荣廷失踪，桂系一时找不到话事之人。到了下午的时候，在汕头被俘的莫荣新发来电报，劝说驻守广州的桂系部队不要莽撞。 而沉默多时的桂系政治首领岑春煊也发表谈话，要求各军严守纪律。 傍晚，广州城静悄悄的。由于处于多事之秋，街道冷冷清清，市民没什么事都回家洗洗睡睡了。 黄埔港这时迎来一艘重型轮船，靠岸后，突然从船上涌出无数装备精良的军队，他们一下船就占领了码头。 有些人精神抖擞，也有些脸色蜡黄，脚步虚晃，明显分为两派。精神抖擞的是第五师的将士，萎靡不正的第四师的部队。 第五师大部分士兵都有漂洋过海的经验，所以短短一天的海上旅程不算什么，但从未出海的第四师就难受了。 “张营长，事态紧急，我部就不等你了，先行入城了。你部休息一下，马上跟随进来吧！粤军第五师一团一营营长司徒勇对脸色憔悴的第四师二团一营营长张发奎道。 “好！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候后马上赶来。”张发奎咬牙道。对方是第五师的精锐，那他这个第四师的王牌也不能丢人，可惜现在部下都成了软脚蟹，只能哀怨地看着司徒勇带着第五师的将士扬长而去了。 夜灯初上，广州城内突然出现了一批军队，他们迅速占领了包围了滞留在广州的桂系部队，并在对方营地上加上机枪。 广州商团也参加了这次的行动，派出部队参与到对桂系军队的包围中。 “粤军回来啦！”不知谁大声一喊，不一会儿全城都知道了。 而被包围在营地的桂军1000号人，在得知粤军入城后，马上士气瓦解。曾经发起几次冲锋都无果，在营地里落入了几发迫击炮弹后，只得缴械投降。 随后入城的第四师张发奎部也控制了政府、国会等战略要地，俘虏了岑春煊等桂系政治头脑，救出一些被岑春煊、陆荣廷逮捕的议员。 第二天早上，粤军第二军又有一部5000来人登陆广州，占领南沙、南海、佛山、顺德等地，接收当地政权。一批企图浑水摸鱼的无良之辈很不幸，遭到了严打。 几天后，当陈炯明春风得意地进入广州城的时候，全城沸腾了。伍廷芳、唐绍仪等人也从香港赶回广州，商讨重组广州政权。 挟大胜之威，陈炯明打出联省自治的旗号，在全省92个县推行自治，推行民选县长、县议员完成。起草《广东省宪法草案》，健全法制。他把这一重任交给了法学博士伍廷芳。 同时还邀请陈独秀到广东主持教育全局，创立公办教育，实行免费教育，发展私立教育。在城市上，创立中国城市史上第一个建制市——广州市，设立财政、公安、工务、教育、公用和卫生局长。 筹办市政纪念图书馆、第一公园、公共儿童游戏场、公共体育场、美术学校，举行体育运动会，美术展览，安装马路电灯，还建筑了新式住宅小区。 成立广东总商会，广东经济调查局，股票交易所等大批机构，引入西方的金融制度，发展广东金融业。 陈炯明在广州的种种让人惊羡，似乎一个美国式的宪政就要在中国诞生了。司徒南接到广州的种种后，有些激动，有些好奇，有些忐忑。不仅陈炯明本人在试验，司徒南也在试验。他给司徒美登及林一民电报。 “这是个难得而意义深远的尝试，值得我们有最大的善意来对待它，就像呵护一个幼苗。” 陈炯明还打算颁布禁烟令，打击鸦片生意。但被司徒美登及时用立足未稳，徐徐图之为由劝住了。 陈炯明及粤军大或全胜让人震惊，他提出的联省自治，并积极在广东进行的一些列改革显示粤军无意争霸，这周围的军阀松了口气。不少人都搞不懂为什么纵横两广多年的桂军一下子就兵败如山倒了呢？ 广州的火热某些人很吃味，灰溜溜讨回上海的孙文及其党羽还没喘过气来就传来陈炯明及其粤军打发神威，打回广州的消息。 联想此前彼此的种种龌龊，孙文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可惜如果不是他自己急不可耐的话，能怨旁人么？ 粤军的崛起让孙文意识到这是股强大的实力，他按捺内心的蠢蠢欲动，礼貌地给陈炯明写信提出自己要返回广州，还假惺惺道：“粤事由陈君主持，中山回粤不过回复前日被逐之颜面。” 让不让他回来呢？现在广州的局势才稳定下来，难道又要起风波么？ 陈炯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