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守村人 第一章 小五

    1994年的夏天，东北沿海城市。

    有一个村庄，名叫前洼庙，生活在这里的村户有500多户，在周边所有的村庄里是规模最大的一个。

    此时，村中的小路上有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眼睛不大，也看不到有鼻梁骨，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跑起路来绝不含糊，跑在干燥土路上还能扬起不小的烟尘。

    小男孩的家位于村东头的位置，家里面积很大，前后院都有，后院都种着蔬菜，中间是正房，房子是东北老式木横梁的泥土房子；前院的东侧有两间偏房，一间房是装满各种铁匠用具；另一间房摆满了各种杂物。

    在西侧也种上了黄瓜蔬菜，绿色的叶子上挂着许多嫩绿的黄瓜，夏日炎热的时候，顺手就会摘下一根，拧巴拧巴记下就直接吃了；同时前院窗前的位置还有一个地窖，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这地窖里仍然还有冻梨可以吃。

    另外就是大门，村里的家家户户大门都是用那种铁管和铁板焊接成的，并在大门的一侧开有一个小门，平常时候都是从这个小门出入。在门两侧的墙上有两块挂上的去木板条，上面用面浆糊糊上了一副对联。

    “戌岁兆丰千屯满，狗年祝福四时安”

    横批“出入平安”

    此时，小男孩跑到了家门口，快速的打开了小门，铁质的门锁敲打的声音非常响亮，小男孩迈过门坎快速的往屋里跑。

    屋内炕头坐着的一位老奶奶，苍白的头发垂在颈部的，身穿蓝白碎花小衬衫，身前放着一个铜质制作的托盘，上面放满烟草叶子。

    奶奶在听到开门声后，扭过头透过玻璃向大门处望了望，看到是自己的孙子之后便毫不在意低头又开始鼓捣自己的烟杆子了。

    “奶！给我5毛钱！”小男孩跑进屋子跟奶奶说道。

    “要钱买啥呀？”奶奶一边给烟斗填烟，一边问着自己的老孙子，同时还不忘关心孩子，“慢点跑，喘成啥样了！”

    这个小男孩是奶奶最小的孙子，他在家排行第五，为了方便给起了个小名就叫王五，到现在六岁还没个大名，小名叫的多少有些随意了。

    “我想吃方便面”小五可怜巴巴的看着奶奶说。

    “啊！行！等着！”

    说完奶奶便放下烟袋，用力挪动身体将双脚垂在炕沿下，抖抖了烟杆子放在铜盘上。

    小五也有眼力见的为奶奶穿上鞋子，拿起炕角的木质拐杖递给奶奶。

    就这样小五扶着奶奶从家里走出来，到了邻居家的后门，敲了敲下门，不一会儿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开门。

    “大姨来了！来进屋待着！”

    “叫大妈！”奶奶看着小五说道，

    “大妈！”

    “哎！！真乖！”

    “不进去了，孩他妈上街卖菜去了，家里没有零钱，从你这拿2块钱，给小五花。”

    “啊，有！您等着，我给您拿去！”

    没一会儿大妈就递给了奶奶几张紫色的纸币。随后转头就递给了小五，然后说道：“拿去花去吧！”

    拿到钱的小五非常开心，转身就跑了将奶奶留在了原地，奶奶自己回到家中，做到炕头继续鼓捣自己的烟袋，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开始吞云吐雾，心里也没闲着，将2块钱的账记在心里，随后便开始观看那摆在柜子上的黑白电视。

    一溜烟跑走的小五直接到村中的小卖店买了两袋三鲜伊面，直接打开包装袋拿起调料直接全部倒入其中，然后紧攥着封口一挤。

    “咔呲！咔呲！”

    小五打开方便面袋，拿出一块放入口中直接嚼着。

    而就在此时，一个“啊！啊啊！啊！”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越来越明显。

    小五抬头一看，一位看起来和爸爸同样年纪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高大概1米6左右，左手放在肚子的位置，右手抬过头部一在摆动着什么，然后张着嘴“啊！啊！”的喊着。

    小五直接喊道：“哎！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