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镜碎
镜外世界。 楚言看了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这种情况都维持好几周了，每天晚上十点，楚言都能通过琉璃镜见到不同时空的乐晗，大概半个钟头，就会强制下线。而乐晗每五天才能见到楚言，所以算起来，都快半年了。 看来，不同的时空，时间流速也不同。 此时，琉璃镜散发光芒，乐晗那漂亮的脸蛋在镜中显现。 楚言说：“乐晗。” “嗯？” “你不是想看看我们这个世界吗？”“今天晚上带你去感受下滨海市的夜景。”说罢，楚言起身。 他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小玉儿，随后拜托白眉照看一下小玉儿，便离去了。 “你看，这是路灯，它是靠电力来发亮的，与煤油灯不同。” “这是汽车，铁壳子制成，坐在里面还是挺安全的。” “乐晗，你看这些房子，都是混泥土做的，非常结实……” “这是……” “这是……” 楚言一一向乐晗介绍这现代的产物，而镜中的乐晗对现代的东西惊叹不已。 “好神奇啊，你们那儿的东西，嘿嘿，总有一天我要亲眼见识见识。” “哇！好漂亮！你看那些灯光落在河里了。”乐晗被眼前的江景震撼。 “漂亮吧，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说话算话哟，我可是记住了。” “乐晗，再过几天你离开书院回趟汉中吧...”楚言话还没有说完，乐晗的面容已经消失。 楚言叹了口气，“唉”，打开手机看，已经十点三十分了。 …… 此时。 镜中世界。 转眼就到了乞巧节。 早晨，天气晴朗，太阳渐渐升起，明晃晃地照在了乐晗房间的窗上。 乐晗急忙起身，把她准备了很久的东西拿出来，再取出放在枕头下的镜子，对楚言说：“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香囊，等会儿带你去逛街。” 上午，乐晗带着楚言去街上玩‘丢巧针’的游戏。 乐晗来到了街上，此时的街已经是热热闹闹，人山人海。她走到一家‘丢巧针’的店家处。 店家刚刚开店，只见店老板娘拿一碗水曝晒在太阳下，过一会儿，水面便产生一层薄膜。 她对着已经准备玩游戏的人说道：“大家把绣花针投入水中，针便会浮在上面。如果这时看到水底的针影成云物、花朵、鸟兽的影子或细直如针的，便是「乞得巧」；但是如果水底针影像槌子般粗或弯曲不成形的······” “我先来！”乐晗举手说道。 接着，店家便给了她一根绣花针。“楚言，你猜我丢完后，水底针影是什么？” “猪。” “你才是猪！” “姑娘，你的手要像这样拿······”店家仔细教着乐晗。 她认真看着，并不停点着头。看完后，她说道：“我懂了！” “好，姑娘你开始吧。”老板笑眯眯看着她。 乐晗眯着眼睛，选了一个好的角度。举起手，轻轻一扔，碗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时，水底有了变化。绣花针的针影慢慢变化，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针影变成了一朵白云形状。 “哇！你看，是白云！”乐晗惊喜道，连忙与楚言分享。 “哪呢？哪儿呢！给我康康！” 乐晗把镜子对着那碗，一个白云形状的影子倒映在镜子上。楚言现在也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这时，店家走到乐晗身边，对着她说道：“恭喜你啊，小姑娘。” “你这是乞得巧了。” “谢谢~”乐晗也甜甜回答道。 ······ “我也要！” “老板，我先来。” “是我先到的，要先也该我先来！” 大家见乐晗乞得巧，纷纷要来试试。不过有人高兴有人愁，那些没有乞巧成功的人正被同伴安慰着。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乐晗带着楚言向里走。 ······ 到了夜晚。 月光照在地上，和街上的花灯交相摇曳，“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乐晗有感而发。 走在路上，乐晗到了分叉口，她对楚言说：“咱们现在走哪边？往左边是鹊桥，我们可以去鹊桥下面的小河里放莲花灯。听说牛郎织女也在七夕藉鹊桥相会呢；往右的话，右边是美食街，有好多好吃的···” 楚言想想道：“听你的。” 乐晗不禁对着镜子嘟嘴，：“人家想听你的意见嘛。” 楚言笑道，思索一番说：“那我们就去鹊桥吧，去放莲花灯，人多热闹。” “好。” “鹊迎桥路接天津，映夹岸、星榆点缀。云屏未卷，仙鸡催晓，肠断去年情味。” 听见乐晗吟诗，楚言好奇问道：“新作的？” “怎么样？好听吧？” “嗯嗯，还行！” “喂喂，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还行啊？” “很好听！” “这才差不多嘛。” …… 在前往鹊桥的途中。 一对对小情侣牵着手，提着花灯走在路上 乐晗看看这逛逛那，又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啊，就不给你吃！”乐晗把糖葫芦放在镜子前，让楚言看了看，然后一口一个糖葫芦，吧唧吧唧吃得香。 “你！” “怎么？有本事你穿过镜子来打我？”乐晗搞怪说道。 “行，你等着嗷！” “要是让我在滨海大街见到你，看我不收拾你！” “略略略~” “······” 沿着主干道一直向前走，乐晗终于看见了鹊桥。 鹊桥上已经有许多人了，乐晗找准时机，挤了进去，带楚言欣赏了一番鹊桥美景。 接着，乐晗又来到桥下，鹊桥下的人们都拿着莲灯。乐晗也把她的和楚言的莲灯拿出来。 走到河边，大家都开始在水上放莲灯了。 乐晗也开始准备。 “你要许什么愿望？”楚言好奇问道。 “就不告诉你”。乐晗将莲灯放在水中，两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抵在额前，“快许愿吧，不然莲灯飘走了就不灵了。” 两人都没说话。 “我想和楚言在一起。”乐晗默默许愿。 “我希望能够和乐晗一辈子在一起，无论是在镜内镜外。”楚言在心里许愿。 许愿完，楚言把手放在镜面。 乐晗她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放在镜面上的手，掌纹清晰可见。 她头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印上了他的。 他们的手，不光隔着一道冰冷的镜面，还隔着几千年的时光。 却仍然有着什么，在脉脉流动。 …… “他在做什么？想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乐晗静静地想着楚言。 而镜外的世界。 楚言却十分着急，距离墨池书院遭遇劫难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该怎么开口告诉她，她让她离开？ 现在他只能隔着琉璃镜看着她，而什么都做不了，触碰不了。 终于，楚言下定决心。 下次再见到乐晗，一定要把真相告诉她，让她赶紧离开墨池书院，离开临安。 在这么多次与乐晗相处的日子里，楚言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她。 虽然他们不能在一起，但是他一定要告诉她――他喜欢她。 在博物馆二楼的房间里。 安静而寂寞，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一直等到晚上十点。 …… “乐晗，你在吗？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楚言说道。 “什么？”乐晗问道。 “难道？”乐晗心里有些激动，自从上次带楚言一起过了乞巧节后，她终于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是喜欢楚言的。 “乐晗，你听着，这件事情很重要，临安马上要发生一场叛乱，墨池书院与会遭到破坏，你快离开书院！” “不是我想到那个啊···” “不，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乐晗摇头说道，此时她心里最遗憾的是楚言没有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 “既然这样，乐晗你先跟院长说，然后你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楚言催促说道。 乐晗发现事情的紧急，她连忙跑去跟院长说道。 院长在几天前也察觉到了临安的情况不对，听见的乐晗的话，他也就立马把全院师生召集起来，准备离开。 ······ 在大部分人已经撤离后，乐晗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小孩子顽皮，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 她又和一个同伴返回去接那小孩。 可是，世事无常，叛乱爆发了！ 叛军朝着书院里面射箭，一支正要射中那小女孩，乐晗见状，猛地扑过去为小女孩挡住了。 她的同伴见乐晗中箭倒地，连忙把她扶起，“乐晗！你怎么样？” 此时，镜中的楚言什么都看不见，他被裹在乐晗的怀里，只能听见她虚弱的声音。 “乐晗，你怎么了？！”楚言喊道，可是却没有回应。 乐晗咳着血，对着她同伴说道：“快···快带着她走！” “可是你！” “咳咳···不要管我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咳咳···”乐晗摇摇头，“快走！” 她的同伴见状，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小女孩离开。 “楚···楚言，对···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 “乐晗！你怎么了？！” “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一定，一定要在一起！”说完，乐晗便没有了气息。 “乐晗！！！” 可是无论镜外的楚言怎么喊，乐晗都没有给出会应。 乐晗绣好的同心结被血染红，同心结上绣着他俩的名字——楚言、乐晗。 “乐晗！” “乐晗你怎么了！” 没人回答。 楚言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有一声清晰的破碎声――他手中琉璃镜，毫无预警地出现了一道裂痕。 发现了镜子碎了，楚言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难道乐晗她··· 楚言不敢往下想，他早已泣不成声。 ······ 楚言的哭泣惊动了小玉儿和白眉，他们急忙赶来。 看见正在哭的楚言，小玉儿眼睛也红肿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 “玉儿抱抱，你不要哭了。”小玉儿紧紧抱住楚言，“爸爸再哭，玉儿也要哭了。” “楚言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跟老叟说说？”白眉也安慰道。 楚言拍了拍小玉儿的后背说：“没事，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接着他安抚好二人，把小玉儿抱回卧室，哄她睡觉。 回到房间，楚言看着已经有一道裂痕的琉璃镜， 这真的只是梦吗？ ······ 楚言在消沉几天后，也重拾对生活的希望。他还有女儿小玉儿，有朋友陆子期、白眉…… 一个星期之后。 楚言给小玉儿弄好早饭后，便去叫小玉儿起床了。 而无字天书白眉似乎对人间食品不感兴趣，以博物馆内的灵气为食物。 “叮”一声，手机震动。 楚言解锁一看，却是《史上第一博物馆》的提示： 【游戏提示】：侦测到稀有物品出现在您的城市，是否前往收入由玩家自行决定。 【游戏提示】：以下为物品信息。 【物品类型】：灵器。 【珍稀度】：传说。 【捕获难度】：较高。 【危险度】：中。 楚言打开史上第一博物馆，寻找着新物品的定位。而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新物品离他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来找他的。 楚言整理好衣服，站到博物馆大门，准备迎接即将到达的白给的新物品。 楚言远远地就看见一人向博物馆走来。 这是一位中年男人，身体微微发胖，小腹有一点点凸起。轻笑的眼镜框架在他鼻梁上，淡淡的两撇小胡子挂在下方，不但没有显老反而更加精神。 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袋子有些小，里面的东西有一部分露出来了。 似乎是书籍？楚言看着袋子猜测到。 【阿妮亚】：“亲爱的馆主，此次新出现的物品距离您还有10米！就要找到它了，加把劲！” 【阿妮亚】：“快了快了，仅有5米了！” 【阿妮亚】：“物品还有2米到处战场，请馆主做好准备！” 楚言听着阿妮亚的提示，他感觉时机合适了，便朝那中年人走去。 “请问·····” 楚言话还没有说完，那名中年男子便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 “不是来找我的？” 楚言被这个情况整不会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