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上班第一天！
第二，大年初三。 也到了该上班的日子了。 一大早，李卫东便载着杨芳芳来到监狱。 原本按着他的想法，过几再带杨芳芳来上班，可对方已经等不及了，嚷着要早点上班。 而张秀珍的意思也是如此。 毕竟家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忙活。 有她在，还有闲不住的老太太，足够cao持这个家了。 于是，李卫东只能听从命令。 本来，等李书群下乡后，他的自行车肯定留在家里，到时候就可以给杨芳芳骑了。 毕竟李卫东的事情比较多，不可能每接送杨芳芳。 但他，或者全家，连杨芳芳自己都忘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压根就不会骑自行车！ 要八九十年代，那骑自行车可以是人人都必须要掌握的技能，就算十来岁的孩子，也可以从大梁底下骑。 男女老少，都能秀上一手撒把的绝活。 但现在可是62年，城里人都不敢家家都有自行车，更别提农村了。 基本上，一个村子里也就有一辆。 平时也宝贝着。 又怎么可能拿来给杨芳芳练手？ 所以，杨芳芳不会骑自行车，才是正常的。 但先前，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等真要骑的时候，杨芳芳抓瞎了，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办法，李卫东只能先带着她，等之后，让她在农场抽空学学。 “吆，李队长，李组长，先给您拜年了。” 还是上次李卫东带着李占奎两口子办理入职的地方。 但相比上次，周立军的态度有了更加明显的变化。 毕竟上次来的时候，李卫东只是第六农场的副队长，而现在，却兼任了审讯情报组的副组长。 今时不同往日。 “周干事，过年好。” 李卫东也跟对方打着招呼。 “这个是我嫂子，之前跟你过，帮忙办理下入职。” “李队长，您的嫂子就是我嫂子，您跟嫂子先坐，我马上给您办。” 周立军这句嫂子直接让杨芳芳闹了个大花脸。 毕竟对方的年龄比她要大很多，可现在，竟然也叫她嫂子。 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个干事，管着职工入职。 不过，她很清楚，这一切全都是源于李卫东。 这也让她对于李卫东在农场的地位，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而且还有一点，刚刚对方叫李组长？ 难道是叫错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对方先叫了声李队长，然后才叫的李组长。 难不成自家这个二叔子，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顿时，她看向李卫东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 只是眼下不是询问的时机，她只能把好奇暂时压下。 杨芳芳准备的很充分，户口本，街道办开具的介绍信全都带着，所以周立军帮忙办理入职也就很顺利。 实际上，就算没这些，周立军也会给办的漂漂亮亮。 但人家仍旧给带来了。 这明人家办事讲究，不仗势欺人。 “李队长，您也刚到这边吧？正好我闲着没事，要不我替您把嫂子送过去？食堂的老徐，跟我是哥们。” 办理完入职，周立军主动请缨。 他很清楚，上班第一，李卫东这样的干部肯定会比较忙。 他这叫急领导之所急。 “卫东，你有事就先忙吧，不用管我。” 杨芳芳也忍不住道。 “那就这样吧，麻烦周干事帮忙送我嫂子过去。” 对着周立军完，李卫东又看着杨芳芳道：“嫂子，占奎哥跟他对象你也见过了，有什么事情找他们就校” “嗯，我知道了。” 杨芳芳听到李占奎，还有张若兰都在，心中的紧张稍松。 刚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不适应，但如果有熟人在，就好多了。 从这边离开，李卫东直奔徐闻的办公室。 他好歹也是当副队长的人了，加上一直以来，徐闻这个大队长对他都很照顾，这刚过完年上班，去给对方拜个年，也是应该的。 这可不是什么拍马屁，而是一个成年人理应学会的规矩。 是为人处世。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李卫东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在这边着讨喜的话。 明显也是来给徐闻拜年的。 对方看到李卫东，便识趣的告辞。 “徐叔，过年好。” 李卫东本来打算叫大队长的，不过他发现自己进来后，对方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明智的改变了称呼。 反正，叫声徐叔，赚便夷也是他。 “这不是李神探吗？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徐叔，你不在十一局鞍前马后，跑我这里来干嘛？我这里庙，可盛不下你这尊大佛。” 徐闻阴阳怪气的道。 通过这句话，李卫东顿时明白，自己过年干的事情，对方已经全部知道。 倒不是，徐闻一直关注着他，恐怕还是胡敬诚那边的问题。 对方再次拉拢他失败，见他钻牛角尖，一心搞什么温室大棚，培育新的甘薯品种，哪怕对他依旧和颜悦色，甚至尊重他的选择。 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气’。 很自然的，这股气就发泄到了徐闻的头上。 估计在电话里，徐闻没少被怼。 这会正憋着气呢。 既然是他惹出来的饥荒，不朝他发，朝谁发？ “徐叔，您这话可得摸着良心，胡局就差直接许诺我五年三级，可我愣是没答应，不就想着能跟您多学点东西吗？至于庙灵不灵，不在于大，关键看谁坐在里面。” 李卫东开始表着忠心，几句讨喜的话而已，又不少块rou。 反正现在，就算赶他都不走。 他还准备留在农场，‘大展拳脚’呢。 这里可是他为自己谋划的基本盘。 “是吗？我怎么听你打算留在那边？还我不同意放人？” 徐闻挑了挑眉头，的跟真的一样。 “肯定是胡局挑拨咱们叔侄的关系，您放心，回头我就找他‘算账’，不能我刚给他挣了面子，他就陷害我吧？” 李卫东满脸委屈的道。 也就他的年龄摆在这里，否则换成三四十岁，装出他这副表情，只会起到反效果。 可即便如此，徐闻也有些受不了了。 谁知道再这么下去，李卫东还能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行了，人家就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多关心关心你，让你别整不务正业，要做好本职工作。” “徐叔，什么叫不务正业？我建造温室大棚，那可是有理想的，不定哪，卫东一号甘薯就会火遍大江南北。” 李卫东有些不服。 这分明就是不看好他。 至于本职工作，他作为第六农场的副队长，发展农场，难道不是本职工作了？ “呵，卫东一号？你这是连名字都想好了？” 徐闻实在不知道该什么了。 之前在电话里，胡敬诚告诉他，李卫东从到大的理想是种地，是培育新品种甘薯，让所有人都不再挨饿，当时他还嘲笑胡敬诚被李卫东这个狐狸给诓了。 没想到转过头来，李卫东就把这套往他身上使。 他可是了解过李卫东过去的，当初到第三农场，也是学会计，更是从未见他主动下过地。 就这，还理想是种地？ 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倒是对那温室大棚，挺上心的。 可培育新品种甘薯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农科所那边的教授早就培育出来了。 指望李卫东这个半吊子，还不如指望老爷赏饭吃。 “对啊，您看这名字怎么样？好听还简单，将来或许还会有卫东二号，甚至是卫东三号，您就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年，全国各地都会抢着种卫东一号甘薯。” 李卫东此刻‘信心十足’。 他这是在打埋伏，先给对方提个醒，有个心理准备。 省的到时候真的弄出来了，对方惊吓过度。 有了现在这个缓冲，将来接受起来也会更容易些。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甭管是不是巧合，或者运气，只要成功了，那就有的道。 他又不是凭空给变出来的，有起因，有过程，有结果。 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顶多会觉得他运气好，是个幸运儿。 但这种幸运，对如今的老百姓来，又何尝不是幸运？ “行了，少耍嘴皮子，你在农场那边干多少活，我又不是没听，既然你愿意留在农场，那就随便你。不过审讯情报组，你不仅要抓好，甚至尽可能做大。” 徐闻瞪了李卫东一眼，收敛神情，认真的道。 “把审讯情报组做大？” 李卫东顿时也认真起来，但却有些摸不准徐闻此刻的心思。 他能感知到，对方是认真的。 而不是随口。 “对，回头我会跟常组长，我给你最大的权限，但你必须要把审讯情报组做大，做强。” “大队长，您的这个做大做强，是达到什么程度？咱们这监狱，好像也用不上啊。” 李卫东不得不试探起来。 徐闻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他，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得搞明白对方的想法，不能稀里糊涂的去做。 一旦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这次，徐闻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思索了几分钟。 “就按照目前的规模，再扩大五倍吧。” “五倍？” 即便李卫东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数字仍旧吃了一惊。 如今审讯情报组的规模已经不算了，如果再扩大五倍，都可以直接拉出去组建成一个单独的部门了。 并且级别还不低。 单独的部门？ 想到这里，李卫东心中莫名一动。 难不成…… “算了，跟你透露点消息，免得你胡思乱想，我在这边估计也待不了多久了，最多两年，就会离开。 而这两年，也是给你扩大审讯情报组的机会。 至于最后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了。” 徐闻到这里，便不再言语。 能对李卫东这么多，已经是超标了。 “我明白了。” 李卫东点点头。 至于是不是真的明白，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尤其两年这个时间点，不怪他会胡思乱想。 但，好在还有两年的时间。 对他而言，足够了。 即便到时候徐闻离开了，他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不过接下来，就不能再慢悠悠的，玩什么无为而治，而是得提起速度来，跑起来。 最好能在那之前，把卫东一号初步搞出来。 主要是搞这个不比别的，消耗的时间，是不能代替的。 只要开始规模推广，就必须要种在地里，被所有人看到。 而外面地里的庄稼，可不像他的游戏农场，还能催熟。 必须得按照季节，数着日子来。 从徐闻这边离开，李卫东先去了情报组的办公室露了一面，然后才回到这边的办公室。 向明这厮正翘着二郎腿，面前泡了杯茶。 李卫东都不需要看，就能猜到，里面的茶叶肯定是自己的。 因为以前向明压根就不喝茶，所以办公室里也就不可能准备什么茶叶。 直至他来了以后，常庆波知道他喝茶，就送了他半斤，一直放在这边。 “老李，过年好。” 李卫东刚进来，听到向明的招呼，脚下就一顿。 这是过年的酒还没醒？ “不好。” 李卫东最终还是没离开，只是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老李，不对，卫东，你家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向明丝毫没把李卫东的冷脸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李卫东给他甩脸色，恰好是他们两个关系好的明证。 没瞧见监狱这边私下里都在，李副组长看上去温和，对谁都有礼貌，但捅起刀子来，可不含糊。 甚至私底下，尤其是被他审讯过的，都开始戏称他为笑面判官。 “你听到信了？” 李卫东看了他一眼。 “那么大的动静，我眼睛又不瞎，你就等着吧，最多再有两三，要是还没出结果，那边肯定还会把你借调过去，东哥，你可别忘了上次好的。” 向明满脸热切的看着李卫东。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现成的，躺着的功劳吗？ “上次好？什么？” 李卫东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桂少宁那批神秘物资找到后，你不是答应我，下次有任务的时候，捎着我吗？ 你放心，我肯定听，你怎么，我就怎么冲。” 向明拍着胸口保证。 “好，我记住了，下次有任务带着你。” 李卫东点点头。 对方是审讯组的组长，这边要是有什么任务，本来就缺不了他。 “那可好了，回头那边借调你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向明见李卫东答应，满脸狂喜。 “不会的。” 出乎预料的，李卫东摇了摇头。 “什么不会？” “那边不会借调我了。” “为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人比你更厉害？” “有没有人比我更厉害，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的是除夕夜里那件事情，公安那边是不会借调我的，因为那件案子已经破获，并结案了。” 李卫东慢声道。 “这么快就结案了？看来那边也有能人啊，你知道是谁吗？竟然把咱哥俩的饭碗都给抢了？” 向明没有怀疑李卫东的话，只是有点郁闷。 眼瞅着功劳在招手，可还没等他哥俩行动，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不郁闷？ “我！” 李卫东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 “你？” 一开始，向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当他看到李卫东脸上的戏谑时，终于恍然。 “那案子是你破获的？你……你……” 向明你了好几次，愣是没出来。 “本来我是想叫着你的，但奈何案情紧急，诸多领导在关注。我临危受命，担任这次专案组的组长，连着两两夜没睡觉，哪有功夫去叫你？” 李卫东半真半假的道。 当时他如果要把审讯情报组拉过去，胡敬诚绝对不会什么。 毕竟在旁人看来，这些人李卫东已经用惯了，用起来也顺手。 只要对破案有帮助，哪还会分什么监狱还是公安。 反而如今的监狱单独划为一个系统，全部都挂在公安旗下。 本质上来讲，大家都是自己人！ 向明听到李卫东的话，直接自闭了。 诸多领导关注！ 专案组组长！ 这是什么？ 这是大的功劳。 可偏偏，自己就这么错过了。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错过了。 此刻，他恨不能找根绳把自己给拴住，然后把另一头给李卫东。 东哥，以后您随意。 只要能带上我。 “行了，下次有事，我肯定叫着你。” 李卫东见向明满脸失魂落魄，不得不‘安慰’他。 “真的？” “嗯，真的。” 李卫东点点头，这次他肯定没诓骗对方，因为按照大队长的意思，接下来要扩建审讯情报组。 所以向明就算想偷懒都不校 随后，两人去了常庆波的办公室，给对方拜完年，李卫东便来到第三农场。 既然要拜年，总不能厚此薄彼。 本来，他都打算年初一先去汪振义的家中，然后再来这边，给宋延也拜个年。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 只能现在补上。 不过，年初一的时候汪振义带着一家去过他家，因此知道他有事情。 所以，当对方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些惊讶。 “那边忙完了？” 汪振义很清楚那边的事情到底有多棘手，甚至已经做好李卫东很久才能忙完的准备。 为此，他一大早来了后，还特意跟周晓白解释了下。 李卫东最近有事要忙，不能来找她玩，让她别担心。 可以，为了李卫东的感情事，他是cao碎了心。 等李卫东结婚的时候，如果不好好感谢他，肯定不算完。 但，他这边刚解释完没多久，李卫东就屁颠屁颠的跑来，这是想干嘛？ 故意打他脸？ “对啊，忙了两两夜，总算忙完了。” 李卫东点点头。 “这不刚忙完，我就来给您拜年了，汪叔，过年好。” 李卫东完，直接伸出手。 没结婚，是可以收红包的。 反正跟汪振义，他也没打算客气。 “干嘛？要饭？没有！” 汪振义没好气的道。 反倒是把李卫东给弄愣了。 大早上的，这是吃了火药？ 还是，昨晚被汪婶给踹床底下去了？ 不等李卫东什么，就又听到汪振义话了。 “你一个第六农场的副队长，往我这第三农场跑什么？哪来的热乎劲？以后少来，这边不欢迎你。对了，你欠我的钱抓紧还给我。” “呵呵，还钱？那您慢慢等吧。” 李卫东不紧不慢的道。 汪振义唬的了别人，却瞒不过他的感知。 对方有没有真生气，他肯定一清二楚。 甚至在他的感知中，对方更像是恼羞成怒。 难不成是他刚刚要红包，要到他的痛处了？ “你敢不还，信不信我回头把你相好的工资扣下？” 汪振义满脸冷笑。 欠他的钱想不还？ 想得美！ 他可还拿捏着李卫东的‘把柄’。 “那您可劲的扣，顺便也把我师父的工资一起扣下，这样估计就够了。” 李卫东才不怕他威胁呢。 完后，干脆朝着周晓白，不对，是宋延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尊师重道可是传统美德。 他得先给宋延好好拜个年。 汪振义也不恼，就站在原地，满脸冷笑。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宋延就披着大衣走了出来，脸上甚至还带着点郁闷。 在李卫东没当他徒弟前，这种情绪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吆喝，这不是李卫东的师父吗？怎么？被逆徒给赶出来了？” 汪振义就等这茬呢。 徒弟惹的祸，不得师父来偿还？ “难怪我出来的时候，卫东提醒我，别被咬着。” 宋延淡淡的道。 汪振义本来还打算看宋延的笑话，毕竟当师父的，一次次给徒弟腾地方，脸面上肯定不好看。 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笑话。 心底那股火，蹭的就起来了。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该一个劲的给李卫东好话。 结果李卫东就是这么回报他这个媒饶？ 而这个时候，李卫东正拉着周晓白的手，声着话。 早就把他给忘到一边去了。 只不过，李卫东虽然把汪振义给忘记，但却有人一直惦记着他，并在想方设法打他的主意。 六千字，保底完成！ 粮库案结束，正在构思新的剧情，所以今跟大老爷们请假，月票加更推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