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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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天台小公园,有花卉有果树,还有凉亭。 荣远将朱波波请进凉亭,凉亭里一扇冷气风扇正在工作,好凉快。 居然还有冰箱! 荣远打开冰箱:“西瓜,还是冰淇淋?” “都要。” 冰镇西瓜,哈根达斯冰淇淋。 朱波波矜持地吃,羞答答地垂着头,不敢看荣远。 脸莫名其妙地痒。 在车里就开始痒,朱波波不敢抓,怕抓红脸。这会子不抓不行,痒的厉害。 矜持地吃,矜持地抓痒。 荣远拿出一瓶纯净水:“把脸洗干净,大热天涂脂抹粉,堵塞毛孔,不痒才怪。” 朱波波不想洗:“洗掉了,不好看。” “洗掉了,才好看。” “我这些天,睡眠不好,肤色不好,要涂的。” “我睡眠也不好,肤色更不好,你觉得我难看吗?” 朱波波摇头。 “一样的道理,洗掉吧,小姑娘。” 朱波波还是不想洗,化了好长时间化好的,不能轻易洗掉:“道理不一样,女人化妆好看,男人化妆吓人。” “过敏,发痒,你把脸皮抓破,可就毁容了。” 说的也是。 朱波波听话地洗脸,问出一个煞风景的问题:“你邀我来这里做什么?” 纯净水洗不净朱波波脸上的浓妆,眼影和腮红晕染开来,原本白净的脸蛋说不清的色彩。 朱波波不知道啊,以为自己洗干净了,再问一遍荣远更煞风景的话:“你邀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荣远淡淡地笑:“喜欢这吗?” “喜欢,没想到屋顶上也能造公园。” “与一般的公园相比,这里远近都是风景,一览无余。” 朱波波认真“赏景”的模样,哎——好久不见,说什么话不冷场不尴尬呢?来的路上,她想着:会不会冲动昏了头,不顾一切扑进那怀抱?哪怕被拒绝。 偏偏没有昏头,偏偏就冷场,说什么呢,说点什么呢。 感觉荣远一直看着她。 “董事长,公司还行吧,没什么事吧?” 荣远笑着摇头:“喜欢我送你的白玫瑰吗?” 哎呀,一上来就点正题。哎呀,不好,感动的稀里哗啦,把那么大一束玫瑰花忘在办公室了。 多么漂亮的一束白玫瑰啊!啊!啊! 朱波波的小心脏突突跳的厉害,喜欢的要死,当然点头。 “害怕我送你的白玫瑰吗?” 咦,这是个什么问题? 朱波波眉头皱在一起,揣摩。 偷偷看荣远,当然没有偷成功,正要把脸扭向别处,荣远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颌。 颤抖的碰触。 朱波波浑身触电一般。 荣远忽然松开手:“害怕,为什么敢来?” 朱波波摇头,想想,又摇头。 “你摇头的意思是,你不害怕?” 摇头,还是摇头。 女人的心思难猜,荣远猜不出,他以前也猜过余久久的身体语言,没一次猜对。 “我被你弄糊涂了。” 朱波波忸怩的厉害:“我……我,你……你为什么问我害不害怕白玫瑰?花有什么好怕的。” 荣远拍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好吧,小姑娘,我说的清楚一些。玫瑰带刺,越喜欢,越亲近它,越容易受伤。我不是单身,所以我送你的玫瑰,刺很长,很……锋利。” 荣远忽然说不下去,苦笑一下,又苦笑一下,望望远处的楼群,将目光收回,盯上朱波波躲闪的眼睛,一只手又托住她的下颌:“看着我,波波,我送你玫瑰,不是一时冲动,我思考了整整六个月,每天都告诫自己不要伤害你……但是,你我陌路,我做不到,因为时日越久,我越想念你,想念你的滋味……很难受。而我们……不陌路,注定会在一起。” 荣远慎重问道:“和我在一起,你怕吗?” 朱波波哭了。 “你不愿意?”荣远猜测。 朱波波煞风景的哭的稀里哗啦,泪水在她多彩的脸上肆意纵横。 荣远任她哭,托着她的下颌,看她泪水滂沱。 泪水流的太多,身体水分供应不足,朱波波终于哭够。 “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叫人送你走,保证以后不sao扰你。”荣远死盯朱波波的眼睛。 四目相对,长时间的相对…… 朱波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荣远松手,颓然地抱住头:“你走吧,原路返回,门外有车等。” 感觉对面的女孩没动静,荣远内心升腾一种希望,抬眼看过去,朱波波正在抚摸她的脸颊,她的下颌边缘,深深的几个手指印。 “好痛。”朱波波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用劲了。” 荣远不拖泥带水:“我没有选择权,你我的未来由你决定,你留下,我进攻,你走,我放弃。” 朱波波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生来就会“作”。哭了那么长时间,痛快淋漓的泪水早就告诉她,她乐意留下,如果荣远赶她走,她才会无限留恋的痛苦地——走掉,还要做到一步三回头。 “我还想吃西瓜。” 期待答案的荣远愣了愣,开小冰箱拿西瓜:“波波,我是严肃的,你我之间毕竟有一条隐形的鸿沟,我必须严肃对待,慎重考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追求你就是害你。但如果你喜欢我,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肯定是幸福的,而我,会让你快乐。” 朱波波吃西瓜,用牙签叉上,矜持地吃,一小口再一小口。 荣远等待,他说的够清楚,再说就多余,只有等待。 耐心等待。 他怕她走呢。 如果她的选择是走,这样多坐一秒是一秒。 原来时间可以珍贵到秒。 朱波波吃完一块再一块。 还来一块。 “真好吃,我爸妈很会挑西瓜,也没买到这么好吃的。” 荣远不接话,接话就转移话题。严肃的话题不能转移。 一盘西瓜吃完。 太阳在远处的楼群间,西斜。 荣远又开小冰箱,又拿西瓜:“这是最后几块,你慢慢吃。” 朱波波果真慢慢吃。 荣远端详着她,内心深处说不出的滋味。这小姑娘是单纯的,她虽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从她的表情已经知道答案。一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女孩,没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