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心郑屠户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徐娘子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好险,差一点就拿着菜刀冲出去了,要不然还真不一定打的过郑屠户一家,光郑氏那个肥婆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可是!徐娘子猛地抬头,狠狠地瞪着墨鎏。这家伙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房子被烧了不报官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个婆娘好一顿羞辱,即便如此这家伙居然还是一脸的无所谓。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顶着徐娘子的目光,墨鎏一时间也是讪讪不语。 “那你以后住哪?” 好容易平复下了心情,徐娘子又忍不住担心起了墨鎏。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天大地大,皆为我家!” 墨鎏假做潇洒模样,谁料想却引来客栈内的哄然大笑。 “瞧瞧,这窝囊废还搁这耍帅呢!” “哈哈哈!徐娘子,要我说啊,您要是真可怜他,倒不如让他睡你房里算了。” “你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不是纯心要害墨小子吗?这要是徐娘子那死鬼丈夫哪天回阳间来玩玩,却突然发现自己被绿了,还不得把墨小子拖进地府啊!” 听见众人打趣,徐娘子却是狠狠啐了一声,拿起手中的账本便要一一要账去,这里哪个家伙没欠她点钱啊,居然还有胆子开起她的玩笑了! 墨鎏却不管这些人的笑话,只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嘿!你别说,睡徐娘子房里倒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徐娘子教训完众人后,一转头正好对上了墨鎏的目光,顿时俏脸一红,哪还能不明白墨鎏心中所想,撩起袖子便要往墨鎏脑袋上招呼。 一番打闹之后,墨鎏走出了客栈,脑海里回荡着徐娘子刚刚的一句话。 “要、要住我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你得好好报复一下郑屠户一家我心里才能舒坦,我舒坦了才会给你住的地方。” 轻轻一笑,别说有这么好的回报,就算是没有回报,这个仇也肯定是要报的。 开玩笑,我对付不了朱家,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郑屠户吗?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等天黑,方便下手。 要说这郑屠户一家倒也算有点小钱,住的是砖瓦房,院子里常年挂着熏rou,一些吃不起rou的都爱在郑屠户家附近转悠,rou是不敢偷的,但是闻闻香味也好啊。 今儿个恶心了墨鎏,郑屠户一高兴,居然宰了头猪,这不,处理好的猪就这么挂在院子里,倒也不怕人偷,纯粹是为了恶心墨鎏。你小子现在家都没了,我家却偏要大吃大喝! 远远瞧见墨鎏躺在自家的废墟上睡觉,郑屠户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故意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然后狠狠关上了门,和自家那肥婆搞了会儿睡前娱乐后,呼噜声便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墨鎏爬起身子摸到了郑屠户院子里,打量着臭烘烘的茅房,啧了几声。 这郑屠户一家可真是埋汰,这茅厕里臭气熏天,屎尿都快满出来了好吗? 算了,谁让我墨鎏乐于助人呢,今儿个就免费帮你清理下茅厕好了。 夜半三更起惊雷,屎尿纷飞。 烛火亮起,不少人家都起身查看情况,还未出门就听到郑屠户一家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孩童哭泣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那郑屠户家里的茅厕突然炸了!” “可笑那郑屠户总把熏rou什么的挂在院子里,平日里把大伙馋的够呛,这下好了,屎尿全淋在了rou上面!” “别说rou了,水井里都是屎尿啊!” “哈哈哈!那砖瓦房直接变成了屎糊房!” 郑屠户站在院子里,闻着满院子的臭味,心中的火是腾腾往上窜,又听得领居们的嘲讽议论声,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回房抓了把杀猪刀出来,气势汹汹地便朝着不远处墨鎏家走去。 “墨鎏!老子今天不砍死你老子就不姓郑!” 墨鎏站在废墟里一脸懵逼地看着郑屠户,似乎是吓傻了,猛然瞅见郑屠户手里的杀猪刀后,打了个哆嗦,撒丫子便跑。一边跑一边喊着郑屠户杀人啦! 虽说墨鎏一身武功被废,但也不是郑屠户一个体重明显超重的大胖子能追上的。可怜那郑屠户一路上气喘吁吁,非但没能砍着墨鎏一下,反而被半夜加班的捕快给带走了。 这要说起来,在这小小的青石镇上,爆炸可不算是个小案子,可捕快们在郑屠户家里一番探寻之下并未搜查到任何与火药有关的痕迹,此案一连十数日都毫无头绪,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怜那郑屠户白白地蹲了半个月的劳,出来后愣是消瘦了一圈。 郑屠户出来后便发誓,这辈子都绝对不要回去了。这牢房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令郑屠户没想到的是,自己受了牢狱之灾消瘦了一圈也就罢了,怎的自家媳妇和孩子也瘦了一圈呢? 一番细细打听之下这才晓得,原来这段时间镇子上一直在传郑屠户一家卖的是得了病的猪rou,好猪rou都留着自家吃了,惹了天-怒,这才招来雷公老爷把他家茅厕给炸了。 一时之间,郑屠户一家成了镇子里人人唾弃的对象。不仅小孩子不带着郑家孩子玩,就连卖菜的都不愿意把菜卖给郑氏,若不是家里还有点余粮和那些沾了屎尿后洗刷干净的猪rou,母子俩说不得要出去挖野菜度日了。 郑屠户闻言大怒,可这十数日来吃不饱睡不好的,着实是身体亏损得厉害,实在是提不起劲闹事,一时之间也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跟媳妇孩子回了家里。 初春之际,春暖花开,这也意味着一些难闻的气味更难消去,也随之引来了不少蛆虫,郑屠户原本令人艳羡的家现在真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奈何不住这能住哪?客栈吗?那可真不好意思,客栈也不做郑屠户一家的生意。倒不是和钱过不去,只是做了他家的生意,怕是以后就没有其他人回来自家客栈了。别的不说,光是郑屠户一家身上的屎尿味就能赶跑一堆人了,反正这镇上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客栈,大不了换一处地方。 疲累万分之下,郑屠户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一觉睡醒后只觉得饥饿难耐,扯着嗓子便喊媳妇端饭。可上桌的却只有一大碗的猪rou,除此以外竟然连碗米饭都没有。再看那碗猪rou,不用说,定是之前沾上屎尿的那些rou了。 眼见着自家相公要发火,郑氏连忙诉苦。 “相公啊!委实不是我不愿好酒好菜地端上,可家里早就没了余粮,镇上那些人也不愿将米、菜卖于我们家,这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这帮杀千刀的,老子什么时候卖过得病的猪rou给他们,老子真要卖了,却也没见几个人吃了老子的猪rou得了病死的!” 这事倒也真不难,无非也就是弄点伪证,再把控一下舆论而已。墨鎏毕竟是穿越来的,前世的一点小手段用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再加上能买得起猪rou吃的也就那几家人,平素里也就逢年过节了,大家伙才会买些猪rou回家吃,故而也就大大降低了制造舆论的难度。 再者,墨鎏是真的下毒了,按着记忆中常买猪rou吃的那几家人,一家一家地跑了过来,往厨房里的猪rou上抹了泻药,愣是给大夫们整蒙了,连连问这几家人是不是最近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几家人病愈后,墨鎏便找了几个小乞丐散播郑屠户卖毒猪rou的消息出去,一时之间这几家人立马便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病。而那些平素里吃不去rou的人们自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这些有钱人吃rou吃死了的好。这事便毫无阻拦地越闹越大。若不是rou都吃了,没了物证,这几家人怕不是得去报官。 虽说官是没报成,但是恶心却是少不了的。这不,郑屠户正打算开门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吓唬住哪个胆小鬼卖点吃食给自己,谁料到一推门便入眼几只死耗子和一条条肥硕的蛆虫。 “这几日来,每日都是如此,却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倒也有留意,好几次却是险些让那些人把死耗子扔进屋里。” 郑屠户紧皱着眉头,一拳狠狠砸在了门框上,粗重地喘息了几声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朱家的钱好挣的很,区区一个被废掉的小子罢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毒!唉,也罢,此番算是我们输给那小子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人力可挽回的局面了,也只能搬离青石镇了。” 摇了摇头,郑屠户转身回屋收拾行囊,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小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徐美人的卧房里!” 墨鎏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徐娘子的客栈走去。这几天可算是把他给累坏了,都没怎么去过徐娘子那里。不过,想必她早已知晓了郑屠户搬离青石镇的事情,现在多半是正娇羞地等待自己的到来吧哈哈! “老徐!我来了!” 墨鎏一个纵身跳过客栈的门槛,好不得意。此刻虽然已是夜晚,但是客栈内却也还有不少人,此刻看着墨鎏一副得意的样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看这小子,郑屠户早上搬走的,这家伙晚上就跑来了!” “怕是等不及要爬上徐娘子的床了吧!哈哈哈!” 听着客栈内众人的打趣,徐娘子早就红霞满脸,一反常态地没有装刻薄。看到墨鎏难得重振精神,她也是万分的开心,灯火之间,那个身影似乎一如数年前那个自己只能远远看着的潇洒少年。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随我上楼?” 白了墨鎏一眼,徐娘子扭身往楼上走去,端的是一个勾人心魄。 “嘿嘿!来了来了!” 抹了抹嘴角留下的口水,墨鎏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