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痛，真是太痛了
“这还真是...” “啧啧啧啧啧...” 全场看上去最悠闲的人看到此种惨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伊支歧大人的训练...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在上一具身体沉入水底消失以后，新的伊支歧被刷新在了出生点，为了安抚他的心灵，梦幻特地把出生点设置在了沙发上，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温柔体贴。 相当罕见的，这一次重新复活的伊支歧没有一惊一乍的抢先开口说话，反而一反常态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腿上，眼神茫然，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没有聚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其他人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伊支歧像是终于从梦中清醒了过来，整个人猛的一震，脸上的肌rou开始抽搐，露出鬼一般的狰狞表情。 “嘶——” 他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手，强忍痛苦。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伊支歧面部紧绷，牙齿咬得死死的，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额头渗出rou眼可见的汗珠。 好像光是说话就已经动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而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也没有听梦幻解释的功夫，一只手扶上了额头，准确来说，是按住了自己的眼眶。 如果他没有记错，刚刚就是从眼睛开始，他的脑袋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爆掉了。 直到现在，他按着眼眶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皮下有什么东西像是活着一样，在一跳一跳的。 他不自觉用力的顶着额头，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之前那么多次被纳荼乌鲁击杀，也有不少次被爆头，但那样的痛苦却不及现在半分。 而且明明已经是死过一次的状态，重新复活以后的他理应是最完美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他感受到的也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痛苦。 “那你可就想错了...” 伊支歧现在睁不开眼睛，脑门下的脑子好像在一下一下撞着颅骨，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样的声音。 “身体会影响心灵，所以反过来也一样，心灵上的创伤也会体现在身体上。” 虽然难以集中精神，但这句话他还是听懂了。 “呵” 感受着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的衣服，伊支歧强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似哭似笑。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同刚找回语言功能的野人，他现在甚至一句话要分成三截来说，每说一句，都要缓上好一会。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伊支歧的痛苦，但是没有人提出要帮助他缓解疼痛，甚至没有人有过这种想法。 连他本人也一样。 不得不承认，虽然是一次极为惨痛的经验，但是伊支歧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如果说这也是训练的一环，那即便是暂时缓解了现在的痛苦，等会该痛还是要痛的，与其想着去缓解，倒不如说只能想方设法去适应了。 但是真的好痛啊！！！ 伊支歧已经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的肌rou不是绷紧的，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仿佛这样做能让他好受一点。 但是事实是根本没用！ “咚——” 维持不住平衡的伊支歧斜着从沙发上摔了下去，脸磕到了桌角都没让他有任何感觉，这点痛苦在他现在正承受的事情面前就像是九牛一毛。 “喀嚓”“喀嚓” 那是他双手骨头缝间发出的声音。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纳荼乌鲁也不会相信，一个普通人居然可以仅凭意志就要将自己双手的指骨绷断。 “这就是最后的训练吗？”纳荼乌鲁喃喃自语。 “怎么？你也想来吗？”坐在他身边的三胜冷不丁这么一说。 “......”纳荼乌鲁沉默。 他自认为自己的意志力绝对是强出伊支歧千百倍的，但是现在，这个想法动摇了。 “这就是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了...思维的具体化...” 梦幻的手朝上指，但在场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 纳荼乌鲁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三胜则是知道事情的部分底细，不会自找没趣，加纳鲁斯作为了解的最多的那一个，更是直接放弃。 而对于梦幻的回复，伊支歧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不是他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身体，其他人估计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梦幻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 “准确来讲，谁看到了，那就是谁的思维，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将其纳入了视野范围，哪怕只有极微小的一瞬间，都无法逃掉。” 这就是梦境与神秘二者合一的终极，现在却被拿出来当做训练。 “这一条具现化的白线，将会以一个永远比你思维更快一点点的速度运动，你的思维越快，它也就会更快，无法躲避，无法逃离，直到...” 直到变成伊支歧刚刚那样子，被自己的思维硬生生炸掉脑袋。 作为梦幻压箱底的杀招，这是真正脱离了【相对】与【有限】，达到了【绝对】与【无限】的能力。 毫不客气的讲，这个能力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抵抗，不过作为使用者，这根线条在他眼中是静止的。 当然，这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所以要是能够不被梦幻拖入梦境，也是可以避免直面这一能力的。 “那...”纳荼乌鲁张嘴想要询问什么，却被“嘭”的一声打断。 有什么东西又炸了。 在三胜的有意控制下，总算是没有变成狼藉一片的杀人现场。 伊支歧又一次被刷新出来。 这一次倒是好上了许多，只是他的手一直未曾离开过自己的额前，还在拼命挤按着眼眶。 “...我要做到什么...才算是完成...嘶...这次训练...” 病弱且断断续续的话语，反而让这个时候的伊支歧看上去比之前成熟的多。 “这个训练没有完成一说，你要是承受不住，现在放弃也可以。” “这不是激将，这是事实。”梦幻补上一句。 “当初的水瓶座也没有完成这个训练，因为本质上这不是训练，这个能力的唯一目的就是用你自己的思维来杀掉你自己。” “自然也就不存在被完成的可能。” 加纳鲁斯也难得正经，给梦幻做补充，他有着前后两幅面孔，现在无论是抬头还是低头都有可能看到天幕上的恐怖，由不得他不小心。 “所以...” “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