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凡间找朵莲花
听雪苑中，轻尘交给栩落一把剑，剑身上錾刻着雪微二字。轻尘道：“当年仙尊在轩辕剑冢里拿出了一把寒霜，一把雪微，两把剑都给了我。今日你要下山，拿着它防身吧。” 所谓寒霜剑指滴水结冰，雪微剑出万骨皆哭。两把剑皆是盛名在外的法器，栩落接过剑，感觉沉甸甸的，师父今日言语甚是温和，心内生出一丝酸楚，忍了忍，道：“师父放心，弟子遇事定会多思量，不逞强，师父也多多保重。”轻尘嘴角抽动，栩落见师父笑了，未曾多想，抱着雪微高高兴兴的下山了。 人间之大，想找一朵红莲还真不容易。栩落一路向南，一边细细查询，一边打听奇闻轶事。时间一晃，过了三月有余。 这日来到一处叫翟南镇的地方，找到一处酒家歇脚，一桌三个男人边吃酒，边闲话。一个说：“翟庭家的那个庶子都穿好寿衣，准备封棺了，谁晓得竟诈尸般站了起来，没把人吓死。” 另一个接着说：“谁说不是，把二狗都吓尿了。”说完，传来三人哈哈大笑。 “这下可把他家正房气死了，好不容易整死的，又活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心隔墙有耳。”三人都示意禁言。 栩落一杯酒下肚，心里盘算：借尸还魂，有意思。去看看！找到一处僻静处，唤来一只小雀，小雀带她来到翟庭家。翟庭是镇上有名的乡绅，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家中正室有一子一女，两房妾室，一房无所出，一房竟生了个儿子，就是前面所说的庶子翟澜。这个翟澜平日体弱多病，胆小如鼠。醒后竟似患了失忆般，变得痴痴傻傻。正巧遇上翟府门口招募家丁，侍女，栩落便混在人群中去了翟府。 翟府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管家把栩落分在了大夫人院子里，平日做些洒扫的粗活，倒也算清闲。闲时便四处转转，慢慢便与下人们熟络了，闲话听他们说翟澜疯疯癫癫的，老爷不让他出门。平日都是锁在院中，他娘急火攻心，卧床不起。大房夫人便松了口气，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平日只顾儿子科举，女儿亲事。 今晚趁屋中丫鬟都睡着了，便来到翟澜院中一探究竟。院门紧锁，栩落跳上院墙旁的一棵梧桐树，隐在枝后，先观察一下情况。忽得听到一串脚步声，一个丫鬟引着一个身披斗笠的女子，用钥匙打开门，推门而入。女子的脸整个埋在斗篷里，看不清容貌。丫鬟则在门外把门锁好，走开了。 栩落看着这一些列cao作，好奇心大起。女子进屋后，屋中亮起起烛光，栩落跃上屋脊，掀起一块瓦片往里瞧。屋内地上散着些纸张，纸上能看见歪歪扭扭的字迹，墙上还贴着几张符，那几张分明就是旁门左道的招魂符。屋角坐着一个男子，长发披散，遮住半张脸，女子掀开斗篷，好一副俊俏的模样。女子快步走上前，拉起屋角的男子，让他坐在椅子上，再打开食盒，里面有几样小菜，男子一见食盒，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女子面带愁容，嘴里念叨：“慢些，慢些，都是你的。”男子可能觉得披散的长发有些碍事，用沾着饭菜的手，胡乱向耳后掖。露出一张过分白皙，略带病态却不失清秀的面庞，那双眼睛没有聚焦般迷茫。 女子待他吃完，用梳子帮他把头发梳好，低声道：“你好好的，我有空便来看你。”迅速地把桌上的碗筷收好，拿着食盒轻叩了三声院门，丫鬟打开门，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把蜡烛熄了，大咧咧躺在床上，不久便传来鼾声。栩落跃到院中，轻轻推门而入。手中化出一个火折子，地上散落的纸上，隐隐能看出是一首情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酸死了，莫不是害了相思病。”栩落走至床边，轻轻拿起他的左手，想看看是否有占用他人的躯体的破绽。一般借尸还魂者，左手都会有借（戒）痕，正欲查看，，没想到他一把拽住栩落的胳膊，栩落费了半天力气都抽不出。过了半天，才慢慢松开，他却一个翻身，左手又被他压在身下。栩落苦笑两声，若是能用法术该多好。听到鸡啼，窗外天色已泛白，便只能回去了。 一大早起来，正哈欠连天地打扫庭院。被管事张mama喊去帮忙，栩落迷茫地跟着丫鬟，婆子，家丁的队伍，来到翟澜的院外。院门被“咣当”一声踹开，有婆子给大夫人搬来椅子，大夫人缓缓落座，端庄地呷了一口递上的茶，向旁边的张mama使了个眼色。张mama厉声喊到：“把jian夫，yin妇押上来。”说完有家丁把翟澜五花大绑地拖出来，嘴里还塞了一块布，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有两个婆子也把一个女人拖进院中，嘴上的破布似是来自同一块。栩落细细一瞧，她不是昨晚戴斗笠的女子吗？这是唱得哪出戏。 二人被压到大夫人面前，张mama恭敬道：“夫人，昨晚有人发现三夫人偷偷到二少爷院中，老奴在外边守了半个时辰，三夫人才出来。今日春婵招供说三夫人和二少爷有私情，奴才还在三夫人房中搜出二人来往信件，真是污秽不堪。”大夫人呷了一口茶，把茶杯递给身旁的丫鬟。依旧是那副端庄的仪态，眉梢却挂着掩不住的得意，“一大早就听说了这等有损门风之事，一开始我还不信。这庶子庶母有jian情，若传出去，我翟家可还有立足之地，老爷的颜面何存呢？”三夫人面带羞愤，低头不语。翟澜眼神呆滞，忽得发起疯来，三五个家丁都拦不住他。横冲直撞，几次欲跑到大夫人面前，一双眼睛发狠地盯着她。大夫人也被骇了一跳，正欲发作，张mama低语：“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