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遇见情况
傍晚，在食堂，大家埋头吃饭，这是讲规则地方，起号开饭，停号放碗。手中一碗一双筷，碗里是rou、菜、汤大杂烩。 开初我还难以下咽，现在一天下来肚子饿得不行，有时一碗不够，还得自己填二碗。 停号声响起，“咕咕”声像极了鸡鸣，我将手中碗筷放下，准备去自己洗碗筷。 “王子，钦金使叫你过去。” 李义身体不便，身子还一摆一摆。 “那这碗筷怎么办？” 军队是个高度统一集体，上下级之间关系等级森严，我是个小孩，可王默林已将我这个王子纳入他的管理范围。 “我给你收着，一会完事后你自己洗。” 李义答道。也是，只是说自己洗涮碗筷，并没有时间限定。 “好吧！” 我点头答道。 “小王子，你这个角色转换得是否适应过来？” 王默林一脸轻松。 “适应，适应。” 我得学会摆正自己位置，否则受伤还是自己，在这里挑事，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我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好时光。 “适应就好，我希望你尽快熟悉和熔入这个集体。而不是另类存在，与大家格格不入就不好了。” 王默林凝视了我一眼后说道。 “我大人，您老还要我怎么样呢？莫非像对待父王一样早晚问安。” 我忍不住调侃道，我好歹也是个王子，总不能来到军队里就丧失自我，变成一位别人呼来喝去小丑吧！ “看来你还是不能理解你父母亲良苦用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不触低怎能绝地反弹。” 王默林一脸不满。 “我们对你好歹还算照顾，以后你到了林凉国，独自面对接下来艰难险阻，我开始怀疑你能不能继续走下来。” 王默林叹口气。 “这点你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人要个不好习惯，就是福气太好，总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我不以为然笑笑，一朝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些中年人被自己挫折吓了胆，草木皆兵了。 “你小子倒会给自己提劲鼓气，但愿如你所愿吧！” 王默林笑笑。 “明天我准备核心高层开会，检讨前期工作，研究目前存情况问题，讨论下一步应对之策。你做好准备，到时可不要当摆设。” 王默林叮嘱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不同嘴脸随时变换，真是琢磨不透。 “这我真的向王先生讨教讨教，还请您不吝赐教。” 我恭恭手，不懂装懂做派我不喜欢，现成最好先生在这里，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何况李义这人懂的肯定没有王默林知道多，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作为。 “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懂的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一定懂。” 王默林却有意卖起了关子。 “这老杂毛，是安心看我出臭了。” 我在心中诅咒道，脸上却挂着笑。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不会给你传真经。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切靠你自己。” 王默林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钦金使，你说的话哲理太深，小王才疏学浅，恐怕今生是无缘领悟了。” 我恭恭手，转身就要走，再留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会上要惜字如金，主意要出到点子上。” 王默林声音从背后近过来，但我觉得多此一举。 洗好碗筷，太阳就落山了，我呆呆站住欣赏对面射在落日余晖，金光灿烂，格外绚丽。 “王子，这是令旗。” 李义双腿下跪，将金黄色旗子献上，我双手恭恭敬敬接住，心里却禁不住叹口气。 你别看这面貌不出众旗帜，可没有它，主帅就无法号令部队，一切都言不顺名不正。 开初我接到这面旗帜时是兴奋，可时间一长，却感觉不过如此。一路无事，这些军士是训练有素，我想指手画脚也插不上嘴。 可责任却很大，只有令旗在我手中，这里所发生一切事情都有由我负责。 当然身为钦金使王默林肯定是难辞其咎，我怀疑他就是安心绑上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使我父亲处罚时投鼠忌器。 “上岗。” 我高声一喊，带着李义，骑上战马廵视整个场地。 “王子查岗，有谁偷懒耍滑者严惩不贷。” 李义跟在身后大声喊道。所谓巡视查岗就是督查人员在岗和在岗状态。因为刚刚吃过晚饭，在场军士精神抖擞，看不出什么明显漏洞。 可我不敢懈怠，一边双眼扫视前方左右，一边在脑里翻出兵力分布图，查看是否一致。 “停。” 我勒马向斜右方冲去。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 我扬鞭喝问。 “禀王子，伍长外出办差去了。” 内中有位军士急匆匆冲过弯腰禀告。 “笑话，你们这里明明应该有九个人，为何现在只有八个人。明明是伍长偷懒，你却替他遮掩，罪不可赦。” “来人，将这人和伍长一并捆了，每人打十军鞭。” 我将令旗一挥，说明该军令已经发出。 “王子，伍长拉肚子，还请您宽宥他们两人。” 其余军士弯腰求情。 “你们是第一天吃这兵饭吗？还不各回各岗。” 背后李义大声骂道。 “王子，事出伧促，我这就去叫执法军士。” “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点头，我就是要明白无误告诉在场所有人，我这个王子可不是泥塑的。 “你顺便请个军医来，诊疗费算我的。” 我随后吩咐道，随军有军医，但只有与执行公务有关伤病治疗是免费的，其余是自己掏腰包的。 “是，属下遵命。” 李义在马背上弯腰，一提缰绳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由于发现问题，一路上我就有意放缓行进步伐，沿途所见，缺岗不在的人还不少。 我一了解，大多都是闹肚子疼，有的直接开始拉稀，我稳住了，没再处罚人，大致问下清况，几乎是大同小异。 “难道是水土不服？” 我嘀咕道，这病看着并不危险，但时间一长，传的人多了，影响可就大了。 “咱们回大帐。” 我吩咐身后李义和几位执法军士。 “你们去把军中所有军医都给我请来。” “这？” 这几位军士有些不乐意了，可能觉得这是传令兵干的事。 “还不快去。” 李义大喝一声，可能他也发现这病发生都有些怪异，不由得不使人产生怀疑。 “是。” 军队讲究资历，果然李义一喊，几个人纵马跑向目的地。 我回去了，不一会就有几个人懒懒散散走进来，还不停打着呵欠。 “王子，人到齐了。” 李义低头报告。 “就这么几个人？” 我一脸惊讶，长途跋涉，可能会随时发生状况，就靠这么几个人维护上千人队伍身体保障，怎么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王子，这是军队标配，军医有专门管理机构负责，只有战时才可以增加，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义上前低声解释。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是什么等级？” 我转身问道。 “老夫负责，是医者第三等级。” 一位满脸麻子的中年人上前答道，这学技艺是越老越有本事，也许是仗着一身本事，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和王仲景儿子王林斌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天天到他家中，你知道吗？” 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一上来就给他个下马威。 “我知道。” 那中年人立马撤去倨傲神色，客客气气放低了身段，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生存法则，得罪王仲景，这人行医之路就算完了。 “我也不给你废话了，今晚有人身体不适拉肚子，而且人数不少，影响军队战斗力。” “这事非同小可，你们回去后马上商量办法，千万不能让病情蔓延开来。还有此去林凉路途遥远，你们要把面临困难情况估计预判好。写文奏报你们上司，就说我说的，该加的人必须加，该备的药必须提前备好。” 我板下面孔说道。 “如果你们还浑浑水养浑浑鱼，不赶紧警醒，由于你们原因影响大军办王差，本王子就大开杀戒，用你们身家性命去填这个窟窿。” 我笑里藏刀，一一瞪了他们一眼。 “王子，我们马上去办。” 那几个人总算是吓醒了，该办肯定去办，没人敢拿自己身家性命做赌注。 “你派人盯住，如果再有人顶风作案，我就开刀杀人。” 我安排李义，我本少年，但他们硬逼我上马，我也不会碌碌混日子，不干则已，要干就名正言顺的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