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委屈
看看一脸委屈的梁梦雅,再睨睨凶神恶煞的上官子俊。 “喂,你没事大中午的回家里干嘛,梦雅只不过在搞卫生,你朝她吼什么吼?” 老爷子虽然平常喜欢小逗逗梁梦雅,但在上官子俊和梦雅发生争执时,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向着梦雅说话。 上官子俊瞥了眼老爷子,只能气得的内伤,又不能顶他。 梁梦雅窃喜,慢慢挪向老爷子那边。 有了靠山,她就不怕上官子俊这个恶霸了。 “老头子,你别太护着她,小心助纣为虐!”上官子俊愤愤不平地说。 老爷子挑眉看看小两口神色各异的表情,突然烦躁地扬扬手:“去去去,你们都给一块儿出去兜一圈再回来,要吵就在外头超个够,别在家里掀屋顶。我老了,要注意保养,可没精力跟着你们年轻人上蹿下跳!” “爷爷,我不去!”梁梦雅粘紧上官企,躲上官子俊就像躲瘟神似的。 上官子俊挑起阒眸,一把拽过梁梦雅:“没听爷爷说吗?他年纪大了,没精力被你闹腾!” 梁梦雅怨恨地蹙紧眉头。“到底是谁在闹腾,和你说了是不小心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上官子俊使力强行拉走了。 上官企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走到外头去的背影,唇角慢慢浮起一抹得意的诡笑-- 小子、丫头,姜还是老得辣,这话没讲错吧?嘿嘿。 车上,气氛僵硬。 上官子俊猛踩油门,亚光色的酷炫跑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速奔驰。 “我不想瞎转了,我要回家。”许久后,梁梦雅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只是被囚禁,那不是你家!”上官子俊不爽地纠正,皱着俊眉,盯紧前面的道路。 梁梦雅惊讶地张大了眼。 “是!我要回监狱!这样行了吗?!” 上官子俊扭头狠刮了她一眼,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凶。 “喂!上官子俊!你这疯子,快停下来!” 梦雅捂住肚子,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脆弱的心脏受不了他高超的飙车技术。 上官子俊不仅不停,反而开得更快。 梁梦雅害喜的症状强烈,胃里翻搅,直冲上喉咙,像是快要呕吐出来的感觉。 突然,上官子俊一脚急刹车,出于惯性,梁梦雅朝上官子俊的手臂上猛地撞上去。 “哎呀我的妈!” 梁梦雅惨叫连连,上官子俊却仍然像樽无法撼动的无敌铁金刚。 “你的手臂是什么做的呀,怎么想快钢铁一样!” 梁梦雅捂住红肿起包的额头,苦逼地哀嚎。 上官子俊无动于衷地转过头,视线触及她的额角时,目光一滞。 喉结上下滚动了阵,蓦然无言地调转车头,驰往回去的路上。 “张妈,煮个热鸡蛋拿到我房间来。” 上官子俊一进门就吩咐张妈,专断地拉着梁梦雅走进自己房间。 梁梦雅蹙紧眉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少爷,热鸡蛋拿来了。” “嗯。”上官子俊轻哼了声。 张妈看了眼沉默的两人,送来东西后,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过来。”上官子俊坐到床边,猿臂往床上一比,沉声道。 梁梦雅离得他远远的,抿着嘴,两脚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你反贼还是怎样?我会吃了你吗?”上官子俊皱起型眉,甚为不悦地问道。 “你先说你想做什么?”梁梦雅后背抵住转角柜,神情警惕地望着他。 上官子俊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额头肿得那么高,敷鸡蛋!给我过来!” 下一刻,他已迅速起身,光速般地将她拉到床沿。 梁梦雅一屁股坐下,立马感觉到额头上一阵暖热隔着纱布传来,特别舒服,消减了不少的痛楚。 “唉唉唉,呦呦呦……”梁梦雅眯着眼,偶尔享受地轻唤两声,一副地主老太婆的模样。 丫的,原来伺候人的活,想不到这恶霸还挺有潜质。 不过,他突来的温柔又是为了什么? 梁梦雅斜挑起眼,疑惑不解地拿余光瞟他。 他深睨她高肿的额头,眉心不自觉地出现两条折痕。 意外与她充满不解的目光相会,上官子俊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即避开视线。 梁梦雅也有些尴尬,垂下长睫,螓首微垂。 “好了。” 半晌,他粗噶地道,站起身。 梁梦雅仰起小脸:“谢谢。” “不用。” 他神情淡漠,语气听不出有丝毫的温度。 梁梦雅怔怔地望着他,上官子俊拢了拢眉心:“过会出来吃饭,如果还疼,就让张妈再给你煮个鸡蛋敷一下。” 言毕,他就大步迈出房间,徒留下发懵的梁梦雅在身后。 不是对她无情吗?为什么言语之间、眉目流转之际,总是时不时地透露出关心。是他故意要搅得她魂不守舍,还是有另一种释义? 上官企翘着二郎腿,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他心情不错,之前总感觉他那个孙子对他的宝贝孙媳妇不冷不热的,这次漫游世界回来,倒欣喜地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上官姝蓉从外头逛街回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 上官企嫌恶地皱皱眉头,对他这个女儿,就算他曾是商界无往不利的泰斗也束手无策。 “只知道花钱买东西,不学无术,和梦雅比都不好比。”上官企不高兴地数落道。 上官姝蓉不服气地挑起眉:“爹地,你别太偏心,总是梦雅、梦雅的,她和你又没血缘关系,我才是你嫡亲的女儿好不好?” 上官企烦躁地挥挥手:“如果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早就不想理睬你了。得了得了,别在我眼跟前瞎晃,看到你我就心烦!” “爹地!”上官姝蓉娇嗲地唤了声。“我买的这些东西又不是花你的钱嘛,你有什么好气的?” “不是我的钱,难道是你老公的钱?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个性,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谁说的?是有人请我客,雅韵!爹地,您听说过吧?就是子俊大学里交的那个女朋友?”上官姝蓉黏过来,撒娇道。 “她?”上官企骤然挑起眉。“你还跟她有来往?” “是啊!她现在也是子俊的女朋友,我怎么不可以和她有来往?”上官姝蓉理所当然地答道。 上官企精明的脸孔风云突变。 “上官子俊还有外遇?!” 这臭小子!简直找死! “哪算什么外遇?他和梁梦雅早在一年多前就离婚了,现在他和雅韵才是一对!” 上官姝蓉嘴快,直到话都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你说什么?!”上官企火冒三丈,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上官姝蓉的鼻子问。 “我……我什么都没说……” 上官姝蓉掩住坏事的嘴巴,飞一样地逃出屋子。 上官子俊可是和她约法三章过的,说好不准在上官企面前提他和梁梦雅离婚的事,结果自己还是气不过上官企疼梁梦雅胜过自己,一时口快竟什么都给说了! 瞪着上官姝蓉仓皇落逃的背影,上官企脸色铁青,嘴都差点气歪了-- 这臭小子,脑子发抽了吧?! “混账东西,你居然这么不学好,又搞离婚又搞外遇!说,梦雅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和她离婚?!”上官子俊一回家,上官企就把他叫进屋子,脸色阴沉地斥责道。 上官子俊抿紧嘴。 “你说话呀!哑巴了你!”上官企气不打一处来,大力地拍打桌子。 玩世不恭的老人家,很少有真生气的时候,但是这次,从他劈头盖脸的呵斥声中,看得出他是当真动怒了。 “父亲的死都是因她父亲而起,难道你要让我和杀父仇人的女儿同床共枕?!”上官子俊昂起脖颈,故作强硬地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十足的证据,最多也只是怀疑,而且梦雅是无罪的,你这小子真是瞎搞!”上官企恨得咬牙切齿。 “就算不是他做的,父亲的死也是因他们父女俩而起!”上官子俊一口咬定,不容置喙的口气似乎在刻意掩过心虚。 上官企气得不轻,指着上官子俊,怒喝道,“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你尽快和那个叫林雅韵的女的断掉,听到没有?!” 上官子俊皱着眉头不讲话,俊脸的线条紧绷。 “反正你给我听着,如果给我发现你没在一个月内和梦雅复婚,并且和那个姓林的女的一刀两断,我就联合公司的全体董事罢免你!”上官企撂下狠话。 “你疯了吧?!”上官子俊挑起眼。 “你看我疯了没有!”上官企正色以对。 上官子俊英俊帅气的脸孔抽搐,拳眼捏得咯咯作响-- 如果这老头子知道梁梦雅已经怀了别人的野种,还会坚持要他娶这种女人吗?!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尽管被上官企骂得臭死,上官子俊到底还是没有掀出这桩丑闻。 “雅韵,我爹地对你印象可不好,我带你进去是可以,不过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形,你可别怪我哦!” 上官姝蓉挨不过林雅韵的苦苦哀求,在大门口时忙给她预防针。 林雅韵自信满满地笑道:“没关系,爷爷我多年前不是也见过吗?挺和蔼的一个老人。” 上官姝蓉一脸不容乐观的表情:“你都说了那是多年前了,现在我爷爷就认梁梦雅一人,连我这个女儿都要不过那个姓梁的。” 林雅韵阴险地眯起眼,讨好上官企是她必然要走的第一步,否则要让上官子俊娶自己根本是天方夜谭。 不管这块老骨头多难啃,她势必要孤注一掷。 “爹地,我们回来了。雅韵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见见您。”上官姝蓉胆战心惊地瞟了板着脸的上官企,匆匆说完谢幕词,就快速闪到了一边。 林雅韵心理素质极好地保持微笑,恭敬地向上官企鞠了一躬,递上手上大包小包的礼物袋:“爷爷,我是雅韵,这点是我特别为您挑选的保健品,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上官企冷漠地扫了一眼:“张妈!把林小姐的礼物拿进去。” 来者不拒,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改明儿让张妈拿出去换成化妆品,全部送他家梦雅。 “是,老爷。”张妈接过林雅韵手上的礼品袋,转身要放回贮物间。 “张妈,小智的病情还好吗?”林雅韵笑眯眯地套近乎。 张妈礼貌地点点头:“多谢林小姐关心,小智很好。”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小智看下。”林雅韵热心地道。 张妈低头,后退了几步,拉大了与之的距离:“小智是男生,恐怕永远也没有劳烦林小姐给他看病的机会。” 张妈说完话,就退下去。 林雅韵没讨着便宜,反而被张妈三言两语反嗔地窘迫不已。 感觉到上官家上下对她的防备意图,林雅韵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不过不消几秒钟就消化了之前的不悦,娇美的脸上又重现了灿烂的笑容。 “爷爷,听说您的心脏有供血不足的病症,平常要多注意饮食和适量的运动。”林雅韵一副医者仁心地道。 上官企瘪瘪嘴,散漫地挑起眉:“我的私人医生自然会给我安排饮食和运动,梦雅也会料理好的起居饮食,就不用林医生为费心了。” “话不是这样说,您是子俊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关心您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会是劳烦呢?” “等等!这话可得说清楚了,我是子俊的爷爷不假,但除他以外,可以叫我爷爷的人只有梦雅一人。” 上官企字字句句向着梦雅,林雅韵何等精明的人,自然察觉得到他对梦雅的维护,一时之间,惯于阿谀奉承、投人所爱的林雅韵也词穷了。 “林小姐,你既然和梦雅是同学,向来也是懂些事理的。俗话说得好,朋友夫不可夺,我不管你和子俊原先有什么纠缠不清,但他毕竟和梦雅是夫妻,我看得出,他是喜欢我家孙媳妇的,对你也早就是过去了。”上官企面不改色地道。 林雅韵脸色微变:“爷爷,你不明白,我和子俊大学时就在一起,感情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可以取代我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的!” 上官企眯起高深的眸子:“怎么说我老人家见的人、看的事都比你多得多,听我一句话,趁早离开心思早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对你也是一种解脱。” 林雅韵听其如是说,任她脸皮再厚,碰到如此坚硬的铜墙铁壁,也像变戏法似的蓦然刷白。 “爹地,雅韵怎么说也是客,您多少客气点嘛。”上官姝蓉心里打着鼓,小声地帮腔。 “老爷子可能有事烦心,我想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先告辞了。” 林雅韵给自己台阶下,想尽快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到访,上官企却仍然波澜不兴地继续往下说-- “虽然给分手费打发小三早已是用烂的老梗,不过如果对你奏效,我们上官家是一分都不会少你。另外,除了钱,你还有更进一步不切实际的幻想被我知道,我上官企一定会让你人财两空,不信你大可以豁出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