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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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带着自己的士兵去打一场明知没有人生还的战役,战争的最终胜利如苍蝇一般……我们为它们献上身躯rou体。”亨利中将长叹一声,遥望亚琛的方向,握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 “查理曼,我的王国,我们会失败吗?”亨利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这代表被困克鲁普基的查理曼第七军团又挺过了一天……他们已经困守七天了。 “国王陛下真的是对的吗?查理曼王国走的到底是强国之路还是灭亡殊途……”亨利中将本想继续思考下去,但他自觉地阻止了自己继续寻找答案:军人不应该干预政治,军队有了思想,就是亡国的先兆。 查理曼第七军团第37师阵地。 “没有支援,没有补给,什么都没有。我们被抛弃了,王国将第七军团以及为它而战的十万查理曼战士抛弃在了克鲁普基,到处都是十字禁卫军,我看不到一丝希望。”查理曼连长背靠战壕悲伤的对自己的下属说道:“泽维尔,我们为这该死的战争而战斗究竟是为了什么?国王陛下的野心?” “无论我们怎么想,也改变了不了明天得继续战斗的事实。”泽维尔淡淡的回答道:“蒙特,不要再瞎想了。”要是被国王陛下的军法官听到,你就死定了! “直到全都倒下。”蒙特说。 “对,直到全都倒下!”泽维尔缓缓地站起来,目视远处的硝烟,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我们打到现在倒下了多少人?很多,多到我都记不清了。” “布鲁克斯、亚当、西格尔、尤里、卡奥……” “够了!”蒙特站起身,用力推了一把泽维尔,吼道:“不要再说了!” “只有战争结束了才会停!”泽维尔不退反进,他双手拽着蒙特的军服衣领,“我们就是屠宰场的牲畜,今天还是英雄,明天就成了猪!” “这样没有意义……”蒙特失魂落魄地摇头,他已经厌倦了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意义!” “王国抛弃了我们!现在只剩下我们了!”泽维尔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嘶哑着喉咙,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该死的将军、贵族和国王,只有我们!要是明天我们就战死在克鲁普基,好,那也就算了,但你得领着我们,我希望你能领着我们。” …… 黑黝黝的夜幕中,十字禁卫军第一军团、第五军团和查理曼第七军团的阵地和营帐中燃烧起了熊熊的膏火。 那无数闪烁的火光从尸横遍野的血腥战场一直延伸到目光所不能及的深黑的天际,和天上的繁星融合在一起,仿佛是天上的星星都落到了地上。 舒尔曼师长负责十字禁卫军在克鲁普基战场东面的防御,夜光下,他向前来视察前线的西泽尔上将敬礼,报告一切正常。 舒尔曼师长诚恳地说道:“将军,您太辛苦了,请早点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吧,舒尔曼,我知道第10步兵师打得很艰难,你也幸苦了。” 舒尔曼腼腆地笑着,却不肯回去睡觉,他陪着西泽尔一起在阵地上巡查。 对面的查理曼第37师阵地中,有人在出色地弹奏拉琴。 夜风吹过,风中带来了一阵隐约的歌声,那是从查理曼人的战壕里传来的歌声,曲调阴沉,带有种淡淡的伤感和凄凉。 西泽尔只隐约听得这么几句: “喔,我出生的故乡啊,我再也见不到你。” “再见了亲爱的姑娘,清晨的花园里再也听不到黄莺在歌唱,让我们来生再相会……” 西泽尔停下了脚步,仔细地倾听着。突然,他抬起头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在窥视着浸满鲜血的大地。 曲调里那种朴素的忧郁情调有力地感染了他。 一瞬间,记忆中无缘无故地再现了过去的生活画面,想起了一些早被遗忘了的童年场景。想起了坎特伯雷堡的花园中那条开满了紫红色蜡菊的小径,还有在那小径尽头等候自己的白裙子。 在这一刻,他充满了一种怀念的乡愁,怀念着曾经同母亲和阿黛尔走过的小径,怀念着那些没有战争、没有鲜血、没有饥饿的美好年代,无限惆怅。 在轻柔的乐曲中,他那冷酷的、线条分明的俊脸罕见地流露出温馨的表情。 “将军,他们在唱什么呢?” 仿佛被梦中突然被惊醒一样,西泽尔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野狗拖长了的凄凉叫声,它们正在撕咬着今天被打死的双方士兵的尸体。 他的思绪很不情愿地回到了现实,板着脸说:“没什么,一些无聊的东西,休息吧。” 第二天,十字禁卫军总攻。 “轰轰轰——” 这不是普通的炮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刺激着每一名士兵的耳膜,冲天的火光似条条黑红色的火龙腾空而起,以炸点为中心,半径三十米内的查理曼官兵只觉得热浪席卷而来,自己的军服、头发、皮肤甚至血rou都开始燃烧。
惨厉到极点的惨叫声在被炮火覆盖的查理曼第37师阵地上响起,响彻整个战场,大批被红水银燃烧弹波及的查理曼士兵都扔掉了自己的武器,翻滚在战壕里发出野兽般的惨叫。 他们不断翻滚、拍打着起火的身体部位,然而面对这种焚城炮发射的新式红水银燃烧弹威力比以往更甚,被波及的查理曼官兵都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和焦尸,然而大部分士兵都被烧成了灰。 烧焦人rou的恶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这是教皇国机械师研制的新式燃烧弹,由焚城炮发射,但杀伤性和爆炸范围都大大增强,威力不弱于夏军的新式燃烧弹,但比夏军的白磷弹还差上些许毁灭性,但这也依旧不是查理曼第37师的步兵可以抵抗的了,他们早已经丧失了重型火力,没有反击能力。 “这是火狱,我们把查理曼人投入了火狱之中……”看着面前的火海,匍匐在战壕上准备进攻的十字禁卫军都惊呆了,看着火焰在挣扎的黑影和凄惨的叫喊声,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 “第一军团!” “第五军团!” “为荣誉而战!冲锋——” 在十字禁卫军凶猛的攻势下,一周前还差点吃掉十字禁卫军第10步兵师的查理曼第37师,现在却在红水银焚烧的火海和密集如雨的枪弹下逐渐崩溃。 作为这支查理曼第七军团主力师的师长,尤尼克斯少将失去了和他所有团、营级部队的联系,血战到最后,他守着一面查理曼第37师的军旗,身边仅剩不到十名亲信卫兵。 舒尔曼师长亲自喊话招降他:“尤尼克斯将军,投降吧,你可以活命!” 尤尼克斯回喊道:“狗屎!” 星历1889年3月9日,上午九时,查理曼第七军团主力第37师师长尤尼克斯少将战死。 尤尼克斯少将殉国以及第37师部队全体阵亡的消息传到军团司令部,瞬间掀起一阵惊慌,亨利中将知道,第七军团完了。 一个小时后,失去了第37师这个军团最前沿的支撑,第七军团全面崩溃,紧随其后,第42装甲师也被歼灭,失去军团两大主力,其余四个师也损失大半,亨利中将心灰意冷,于自己的指挥室内饮弹自尽,在其死前,他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