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择突显，祝福显现

    蓝溪与地主和芸汐一组，桓仁和另外两名将领，众人成队小心翼翼地向着干涸的水沟移动，水沟里诡异的气体弥漫于空中，但这气体似乎是被水沟所禁锢，飘不到外面，这里静悄悄的，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危险到底会降临在何时。

    位于蓝溪前面的一组将领三人背靠着背，警惕着四周，但是似乎是没有注意，一名将领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碰”地一声，三名将领所在的地面瞬间粉碎，露出下面血淋淋的尖刺。

    蓝溪眼疾手快，迅速用手拉住两名将士，两名将士拉住最后一名，这才阻止了这次悲剧的诞生。

    “你们别走在最前面，这里机关重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危险，让我走在最前面吧，没关系的，我反应快，没问题。”蓝溪对着三名脸色煞白的将士说到。

    顾芸汐观察着刚刚的机关，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于机关触动的东西。

    “……唔，没有线，也没有很小的按钮，机关到底是怎么触动的？”顾芸汐皱了皱眉头。

    “小的已经很小心了，什么都留意了，但是，刚才确实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那种触感可是实打实的啊。但根本什么也没看到。”中陷阱的将领解释道。

    “怪了，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事？！”地主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估计是什么看不见的机关，但是能触碰的话，地主你能不能用能力去试一下？”顾芸汐判断道。

    “明白了，那请退开一点。”稍后，地主发动能力，用涛涛海水将面前的不祥尽数冲刷，无数陷阱禁不住涛水的洗礼，在大浪之中纷纷败露。

    顾芸汐看着这前面数量夸张的坑洞陷入了沉思。

    “……嗯，总之，咱们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危险，继续前进吧。”，顾芸汐扶额道。

    “你们不要走太靠前了，我们这队先走在最前面。”蓝溪提醒着全体将领。忽然，蓝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高处的暗影望去，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

    “嗯？张蓝溪，怎么了？”，顾芸汐似乎察觉到了蓝溪怪异的动作。

    “……不，没什么。”，蓝溪慢慢转过头，心里却泛起嘀咕：我明明感到那里有什么东西，是我多虑了吗……

    众人继续往前走去，在他们的背后，于暗影处，闪出一对土黄色的眼睛，在微暗的光亮下，勉强映出轮廓，如草般的米色胡子，在这诡异的气氛里，这般生物从沉默中发出了一个声音。

    “……哼。”

    那般高大的身影，又隐隐从黑暗中褪去了。

    这边，蓝溪一行人绕开坑洞走到了暗沟处，看着暗沟里横七竖八的完整的尸体，新手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唔，这些尸体，年代已经很久了，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了。”地主打量着这些尸体所穿的服饰与佩戴的武器，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到一具尸体上。

    “这个！……就是这个，不会错！”

    “嗯？地主，那具尸体怎么了？”顾芸汐不解的问道。

    “鬼面红甲，白发煞鞋，我听我母亲说过，那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是有名的大海贼曼季特·杀罗的船员，这是他们船员的统一服饰，据说当时他与上一代震撼祝福获得者一同进入这里争夺震撼祝福，但上一代震撼祝福获得者是孤身一人，而他是整个大船队，按理说获得者应该没有悬念才对。”

    “但戏剧性的是，祝福获得者却不是他，反而受了重伤。最奇怪的是，经历这次争夺之后，他的船员出来后就全都不见踪影，只剩下他自己一人游荡在这个世界。”

    “那这么看的话，这种服饰的尸体有好多具啊，其中最接近终点的一个好像比其他的多个玉佩，是不是一个高级干部啊？”杨桓仁指着最远的那个尸体。

    “想必是的，我母亲也曾提到过这种身上带着玉佩的人，是船中地位高而且比较强的船员。”

    刚才在四处张望，默不作声的顾芸汐开口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石壁上有几块石头虽然抽象，但都有几处共同点，形似上下张口，头上带角的怪物，而且有这种特征的石头分布都很均匀，估计是类似于吸收放出这种危险气体的开关。”

    “还有你们看，你们说的那个尸体旁边有一个类似于石碑的东西，那个上面也有一个有那种特征的石头，而且头上的两角明显比其他的更大更尖锐，形体也更大，估计那就是开关了。”

    “……但我们怎么过去呢，两边都是石壁，只有这一条狭窄的水沟能过去，而且你的小太阳现在也确实很虚弱，估计真是能够吸取灵魂的气体，那我们没有任何措施可以预防啊。”杨桓仁说到。

    “是啊……但是只能有一个人去了吧，可是一旦去了，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你看看嵘祝，只是进去了几秒就这样了。”顾芸汐撇向肩膀上的嵘祝。

    “……呜，母……亲……”

    地主思考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么……只能让我的部下……”

    “不行，我绝不允许任何我的同伴在我前面倒下！我去！”一直在一旁听着，保持沉默的蓝溪开口了，他似乎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绝对不行，你们三个乃是我母亲嘱托我不惜用性命也要保护的对象，谁去也轮不到你们！……喂！等等！”

    蓝溪像没听到一样，已经径直走到了暗沟门口，正要进去，却被顾芸汐拉住衣角。

    “……要不，算了吧……你仔细想想，地主说的有道理啊，以客观理性的角度来看，也是先让部下去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吧，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又会少一个人，而且少的是你这个班长，离最终目的就会更远，理智一点，现在不是程英雄的时候。”

    “……”

    蓝溪回过头来，拉住顾芸汐的手腕，让其慢慢放下，继而安慰道：“没事，但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这种性子。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冲在最前面，因为我不想看到任何同伴在我面前死去。放心，我在行的，班里一有什么事哪次背锅的不是我嘛？”

    “让他去吧，没用的，他初中就这样，他和我说过：‘自己和张域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分化’，没人改变的了。”杨桓仁向顾云汐点点头。

    “而且他既然去了，说明有把握嘛，以前锅背的不少，但是事也做的不错。我相信他。”

    “嘿嘿，我有cao作的……你就相信我吧！”蓝溪又摆开了那贱兮兮的笑容，对顾芸汐说到。

    接着又神神秘秘的让顾芸汐凑过来，以超低声耳语了以后，顾芸汐才极不情愿的同意了。

    见三人都同意了后，地主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蓝溪去往危险的暗沟。

    进去之前，蓝溪回头做了个鬼脸，大喊道：“奥力给干了兄弟们！”。接着，用自己平生被顾芸汐追杀的最快速度往终点冲去，最开始的几秒还没问题，但才跑了十几米，蓝溪就感到自身体力被迅速抽离，开始头晕目眩，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直到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感觉，他感觉不到双腿，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慢，越来越踉跄。忽然，眼前一黑，碰到了一具尸体，摔倒在地。

    “呃！”，他发出了一个声音，接着睁大了双眼，站不起来就四肢并用，身体扭动起来，奋力向终点爬去，但……眼前越来越黑，连爬也开始极其吃力了。他猛地萌生出了自己很久没有承认的想法——失败。

    （……到此为止了吗，失败了……）他想到这，但依旧凭全力向前挣扎，但他似乎快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了，眼睛所看到的开始逐渐漆黑，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自己的大脑，头发也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不能闭上，闭上就睁不开了……不能……不……）他咬牙切齿，但是现实却是如此沉重。

    “不能做到的事就是做不到，只凭意志就能出现奇迹？这种事只会空想的人才会信。”

    他回想起了域烬曾经对他说的话。

    （……是啊，不行就是不行）蓝溪这么想着，开始有了放弃的想法。但是冥冥中，他似乎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唔……好吵……谁在喊我，听这声音……）

    那是清新与浑厚夹杂的声音，初中时最好的玩伴，一起读到高中，日常的打打闹闹，骂骂咧咧，纯粹的友情充斥着他的记忆。还有他高中生涯中最喜欢听到的声音，虽然每次这个声音叫他都没好事，但是他就是没理由的喜欢。

    忽然，这些声音都消失了，连脑海里都开始一片黑暗。从那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令他最自责最可惜的人。

    “呵呵，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好吧，你好像……”蓝溪的意识中自己在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是”蓝溪的话语被平静又有力的声音打断。

    “你不是我。”

    意识里的蓝溪大脑一片空白。

    “更不可能成为我。”

    “因为……”

    “……啊啊——原来如此啊，我之所以会主动来……因为我不怕死吗，唔……好像也不全是呢，你这死孩。哈哈，真该死啊。”意识里的蓝溪突然看向背后——那里有顾芸汐，有杨桓仁，有班级里的每个人，乃至他帮助过的每个人。

    “差点忘了呢……嘿嘿”，下一句，蓝溪的声音与那个阴影中的人的声音重叠。

    “你与我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啊。”

    （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明白——这个世界的光明处，真的很温暖。）

    现实中已经倒地的蓝溪动了动手指——能感觉到了！全身的感觉！蓝溪猛地睁开眼睛，吼叫着爬了起来，向终点冲去，将手伸向石像。越来越近了，怪物状的石像似乎发动了最后的保护措施，开始冒出蓝白色的火焰。

    “就算灰飞烟灭，那灭前也要按下去！”蓝溪没有了丝毫犹豫，直接迎着火焰按了下去。

    刹那间，几处吸气开关开始运作，只几秒，便将危险气体尽数吸走。紧接着暗沟开始剧烈晃动。

    “这里要塌了，快点过去！”地主大喊道，众人快马加鞭向终点冲去，顾芸汐与杨桓仁扶住蓝溪，刚刚到对面，暗沟就已经被碎石覆盖。

    “蓝溪，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倒下的时候我们都担心死了，顾芸汐拼了命的喊你起来，好在，你没让人家守寡……”杨桓仁边扶边说，一旁的顾芸汐还在擦眼泪。

    “你的头发……抱歉，我就应该强行拦下你自己去的。”地主看着蓝溪花白的头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狠下心来。

    “嘿嘿，没事的，我早就觉得白头发很酷了！而且我现在才感到庆幸，幸亏没让你们去，经历过才知道，从各方面来说，只有我能做到。没事的啦，顾芸汐，知道你担心我，嘿嘿嘿～”蓝溪又变回了之前贱兮兮的样子。

    顾芸汐一听，像小型犬跳墙一样——急咧。本来就哭红的小脸变得更熟了，赶紧努力抹去眼泪。

    “我……我……谁担心你了……你死了清净呜呜呜啊——”

    “怎么又哭开了……我还没死啊——而且谁跟你说白头发就是减寿了？小说看多了吧你……”张蓝溪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好了，都过来了，继续前进吧！”。

    正要往前，杨桓仁拉住他，正当他疑惑时，杨桓仁指了一个方向，开口了：“不用了，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沿着方向往前看，都安静下来，因为在道路的尽头，一个石碑上漂浮着一个深褐色的精状物，看上去晶莹剔透，神圣无比。

    “——”

    “震撼……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