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
因为他不仅看出来了,并且勇敢的追了过去。 这很了不起。 哪怕是他都在心中挣扎,当看见父亲挽留的目光时,差点心生悔意。 要不然少年的热血还支撑着他,他早就打道回府了。 于是稻生笑了笑,“我希望我们真的能找到大人。到时候,如果大人不想收留你,我会为你说话的。” 健次郎大喜过望。 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密林,为节约粮食,两人分食了一些稻生带的干米,背靠着背休息。 天光微亮。 稻生最先醒来,叫醒健次郎,两人相互搀扶着上路。 有了光亮,密林的路清晰很多,他们很快就听到了马鸣声。 健次郎眼睛一亮:“大人!” 一定是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士气大振。 但着急赶过去的两人却没有想到,这是另外一拨人。 …… “你的意思是,冰室炫马是你杀掉的?” 张俊差点叫起来。 浊庵曾经说过,冰室炫马被一名强大的黑山国武士所杀。 但张俊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道理很简单,世界总不至于那么小吧。 路上随便碰见一个流浪武士,就是当初刀了冰室炫马的人。 命运不至于这么扯淡。 可没想到,命运还真的是蛋疼。 兽兵卫沉重的点点头。 他是杀掉了炫马,但是,那家伙现在还活着。 这是他的失败,也是他的耻辱。 张俊试探道:“所以,你想跟着我们一起去港口?” “对。” 现在鬼门还没露面,却不代表着他们放弃劫持黄金。 利欲熏心之辈,往往不见棺材不落泪。 兽兵卫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终结那个人。 张俊耸了耸肩,“这真的是…喂,大叔,你还记得我当初想要雇佣你的事情吧。” “记得。” “当时我就想让你杀炫马。” 他笑道:“——但是怕你死。没想到啊,你这家伙这么有骨气,早就在多年前,差点把那家伙干掉了。” 兽兵卫眯着眼睛,低沉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 “切,我才不信什么宿命。”张俊嗤笑道,“我只相信我的剑。” 阳炎目光柔和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突然目中一凝,很是关注她的少年立刻察觉到了,“怎么了?” “有人的惨叫声。” “哦。” “有点熟,”阳炎侧耳倾听,一脸凝重,“我好像听过,让我想想。是了,是健次郎!” 张俊和兽兵卫都站了起来。 张俊惊讶道:“健次郎!?” 他们循着声音赶过去。 惨叫声最开始只有阳炎一个人才能听到,后来距离越近,连张俊都听到了。 但与之对比的是,那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过去。 “该死!” 张俊眼睛都要红了,杏菜惨死在面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我绝对不允许你死!” 没有谁,绝对再没有谁可以在他面前杀人!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张俊看到一个骑着白马的青年,正在围着什么东西转圈。 他身边还簇拥着一些人,像是武士。 张俊看过去,心中一沉。 那圈中的人已经被马蹄践踏得不成人形,手掌和脑袋上全是血,低低的哀鸣。 那些武士却没有在乎,依旧嬉闹。 嬉闹和哀鸣同时灌入他的耳中,像是残酷的风。 许是垂死的呻吟让得青年不耐烦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暴虐的光,一扬马鞭,狠狠的抽打了下。 骏马吃痛,马蹄猛地扬了起来,径直朝着地上人的脑袋踩踏上去。 “阳炎!” 阳炎比张俊的速度更快,几乎是霎时间,她的身形一闪,几道银色光线爆射而去,划出破空响动。 青年浑然不知,那混合着残暴与扭曲快意的表情交织在脸上,尚未退去。 他身下的马匹立即遭了灾,尚在半空中,那银针直接刺入脑里,刺穿出一丝血色长痕。 “吁——” 骏马巨痛之下,猛地一甩头,直接甩下背上的青年,青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陡然飞了出去。 而这时张俊已至,他脚掌轻点,身躯疾射,猛然挥出复兴号,一剑斩下了马头,那马血喷出了几米多高,马匹高大的身体立刻跌倒在地。 “彭!”
砸出了莫大的声音。 这是电光火石间的合击,等到青年痛苦的在地上喘息,包围着的武士们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奔过去扶起他。 “九实少爷!” 名叫九实的青年痛苦的挣扎起身,脸上尽是狰狞。 他像个小孩子被弄坏了玩具般,愤怒地叫了起来:“我的千里雪!该死,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 张俊知道岛国极度缺少马匹。 通行的马种也只是矮种马,矮种马闲时运送货物,战时才会上战场,说不上是战马。 但这匹白色的高头骏马一定是战马。 相当于人靠两条腿走路,富二代靠宝马代步,而这个九实,开的是京A8888。 这才叫当世的豪横。 张俊明白事情不可能善了,凭借着九实这一脸的怨恨,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他也没有忍气吞声的心思,当下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望月藩刹那猛丸,阁下是何人,竟在我们望月藩的地盘上欲行不轨!” 先一顶大帽子扣上去再说。 那九实一怔,“刹那猛丸?” “正是。” “刹那松猛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九实嗤笑起来:“原来那死鬼是你父亲。” 张俊的脸顿时阴沉如黑云。 九实才不会管他的脸色有多差劲,他径直一挥手,朝着张俊恶狠狠道:“杀了他!” 好大胆! 张俊冷冷地盯着朝他包围而来的武士们,厉声道:“你要杀我,不怕别人知道?” 他们望月藩就这么好欺负。 这人到底是谁? 九实狞笑道,“刹那松猛都死了,谁还能护住你?” 贵族二代们也是有歧视链的。 首都的看不起地方的。 官大的看不起官小的。 有爹的看不起没爹的。 最要命的就是最后一条。 因为人走茶凉,在哪都不是一句空话。 武士们纷纷摸出腰侧的武士刀,与望月藩的刀剑形制又略微有所不同,那刀更加短小,刀上开了双向血槽,比起望月藩的华美,更侧重实用。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