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章 出其不意的表演
润王倒是不慌不忙，笑道“皇兄这是何意？” “六弟许久未曾露面，今日家宴，你难道不想博父皇母后一笑？”宁王冷笑，把事情抬了一个台阶。本来就是大家娱乐，输赢无妨的一件事，到他嘴里，倒成了逗皇上和皇后开心，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润王接不接都不是。 润王语调依然是不慌不忙，笑道“既然这样，如果皇兄也肯出彩头，本王自然不敢推辞。” 木言初惊愕，就见润王偷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木言初一愣，只觉得刚才平复的脉搏又开始跳动起来，越来越快。 “好，那本王就用此物作为彩头。”宁王伸手，身后的人递上来一个锦盒，宁王打开，里面是一对夜明珠。两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就算是在灯光下，都熠熠生辉。宁王是知道润王的，润王小的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枪，纵然文采不凡，这样的情境下也无多大用处。 王孙公子大多会摆弄乐器作为消遣，可是润王不会，他也不相信润王能在这个时候引起多大的风浪。他要的不过是润王出丑罢了。 润王点头，他在意的本就不是彩头，只是不想太顺了宁王的意罢了。 “会舞剑么？”润王低声问道。他记得木言初和他说过学活几招武功，只是花架子，没有多大用处。 “会！”木言初点头，她倒是学过一套剑法，舞起来甚是好看，当初是黎羽落让她练来强身的，没有多大的用处。“那就好！”润王微笑，果然木言初不会让他失望。 “父皇母后，儿臣需要一把剑和一片树叶。”润王开口。 润王要把剑？大家轰然，先不说刚才皇后讲不许舞刀动枪，就是可以，难道润王要在轮椅上舞剑么？还有要树叶做什么？ 皇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景帝，景帝到不介意舞剑，他本上就是马上打下来的半壁天下，可是润王要这个做什么？“恪儿，你身子不适就不要为难。” 皇后轻声道，润王摇头不语，皇后知道他一向是有自己的脾气的，此时劝也是劝不住。安王无奈“六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儿臣在王府中修养十年，为人臣者不忠，为人子者不孝，今日中秋家宴，儿臣也想可以博父皇母后一乐。”润王笑道。 景帝点头，挥挥手，身后的太监总管跑了出去。 润王微笑，木言初低声道“万一我不会怎么办？” “没想过。”润王笑笑，“大不了我们一起被人嘲笑，反正我对琴棋书画也不擅长。” 此时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安王妃也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木言初看着眉目如画的安王妃，总觉得刚才安王妃的曲子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不过她有些奇怪，这样的曲子她听过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为什么偏偏觉得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呢？ 正当木言初纠结的时候，太监总管回来了，手上捧着一把宝剑和几片树叶。 “皇上---” 景帝示意他把东西递给润王，润王伸手接过，在几片树叶中选了一片，而后打量着手中的剑，拔出剑身。 一阵轻鸣，润王惹不住道“好剑。” 虽然比不上之前杨妃说的青冥剑，这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宁王和杨妃失笑，就要看润王如何出丑，皇后和安王满脸的担忧。倒是景帝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当年润王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已经有了嫡子和长子，所以景帝没想过他会继承大统，就起了‘恪’这个字，可是后来卫恪的表现让他足以刮目相看，当时景帝也想过，虽然在名分上润王不占优势，可是他足够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只是还没有等他彻底想明白，润王就出事了。 景帝内心的遗憾了，但是也只能宽慰自己，但是景帝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润王是诸位皇子中，不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但是确是最优秀的一个。有能力，识大体，善待百姓，了解民间疾苦，深的军心。这样一个人，做不了皇帝，也绝对成不了臣子。 “儿臣就献丑了。”润王拿过宝剑，对着空中扔了出去。 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就见一人影出现在宝剑的下面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接住了剑柄。 木言初学不了高深的内功，自然也不会轻功，可是也是学过一点防身用的轻功的。她这一跃，足足有一人高，接过长剑，翩然落地。 润王笑笑，抬手把树叶放在嘴边，和之前所有的乐声都不同，润王吹出来的，没有柔和的曲调，也没有舒缓的节奏，而是慷慨激扬的明快。 润王确实是不会什么乐器，可是在军中的那些年，他跟着将士们学会了用树叶吹奏曲子。曲子都是军中尝尝听到的，思然不是宫中的霏霏之音，反而带着淡淡的杀气和一往无前保家卫国的勇气。 木言初也开始动了，她这套剑法杀气不重，只是剑法大开大合，一招一式间带着古朴和大气，和润王的曲子，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剑舞融化了曲调中的杀气，曲调也让木言初剑法多了几分苍凉之感。人们仿佛看到了军中将士在大漠中遥望故乡，在晨曦中等待着敌人，杀敌无悔的决心。 润王的曲调越来越快，木言初剑法舞动的也越来越快。突然银屏破裂般，曲调急转直下，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战争突然结束，将士们百战余生，开始等待新的战役。 木言初的剑法也骤然变的缓慢，似乎是脱力般，又似乎异常坚定的继续持剑。 随后曲调慢慢变淡，变轻，直至消失。 景帝愣住了，皇后也愣住了。润王收起树叶，看着场中的木言初。这是他们第一次配合，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木言初也对他微微一笑，随后隐去。 “好。”景帝点头“好、好！” “儿臣献丑了。”润王笑道，不过这种事也只有这一次出其不意罢了，下次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效果了。他转头看了看宁王“皇兄的彩头，本王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