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江府

    回到江府，江侃早已备好了阁院带我过去“这是薏园，里面已经收拾好了怕你突然住的不习惯，所以里面的设施是特意按你原来的廖冷阁准备的，想让你住的安心。”“谢谢你江侃。”我认真的看着他说到“以后无需客气，这里也是你的家。”他依然温文尔雅，并且亲自看着安排好一切才又说到“你先休息休息，我要出去办些事情可能午膳不能赶回来陪你了，等晚膳一定回来陪你。”“没事的，你要是忙可以不用陪我，我很适应这里的。”我淡淡的挂着笑意，江侃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走了。偌大的江府也就剩我自己了。“小姐你是要休息呢还是要干点什么呢？”茉一托着脸问向我，我呆呆的回望过去心里也一是片茫然。但至少以后是可以站在阳光下的人了命也好好的保存下来了。以后的日子就顺其自然吧。“小姐，一直没问过你，你为社么选择离开王府啊，虽然是皇上下的命令，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走江公子和王爷还是会有办法的呀，那你，那你怎么就。。。。”“大概是我这样的人从来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很长时间吧。”“啊？你这是什么回答啊。。。？”茉一嘟囔着嘴，我没有再接下去一个人就这么发起了呆，这几天一直修养没有好好的思考现在静下心来我开始有些怀疑“是我让江侃帮我离开王府的，后来没有音信，再后来夜阑国的事件就发生了，这一切的时间线似乎都太巧了，虽然后来是宫楠暮托付的江侃出面救我，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的策划吗？如果和他有关系那叛贼是谁呢是他安排的吗？只是仅仅为了帮我离开王府吗？还是有别的目的呢？”“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茉一推搡着我的身体，“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你对一个人不确定是不是爱他，但是又有一些原因让你选择了面对他，如果他做了什么不是很好的事情的话，当然你也只是怀疑的态度那你会选择相信他还是会有一些担忧呢？”我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屋里。“奴婢会选择毫无条件的相信他。”茉一态度坚定，“为什么呢？如果那些事情被印证你的心里不会对他进行批判吗？”对于茉一的回答我不能理解，“小姐，我们依附于另一半，那他就是我们的半条生命，既然已经选择，生死荣辱都是和他一体的，他好你也好他不好你也不会好，而我们选择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解绑。”“可是如果你不是他众多里的唯一呢？”“那我们又有别的选择吗？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我们的使命。”茉一倒是比我更清醒。“嗯，忘了时代不同了。”我的声音有些寂寥，

    无事可做的时间我又抱起了书慢慢啃着，到了晚膳的时候江侃准时的出现在了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今天有没有在府里逛逛。”“你还挺准时的，你要是忙也不用来陪我的。”我看着他的脸就控制不住的声音温柔起来“怎么不用呢？以后每顿饭我都会陪你的，以前这府里也就我自己倒是冷清了许多，现在也还好有你更像个家了。”江侃笑说到，听着他的话我的心忽然一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家了，“人多确实热闹。”我憨憨的笑了几声。布好晚膳我和江侃同时坐了下来“哇，都是我爱吃的菜啊。”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我有些激动的拿起筷子忘我的吃了起来。“你慢点，特意做了你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啊？”“想知道这些很难吗？”江侃一脸悠悠哉哉的样子，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江侃何时对我这么上心了？却忽略掉了他眼里最后的一丝阴狠，“在江府无聊吗？”江侃替我夹着菜轻柔的问道“是有些无聊，没事可做。”我点着头诚实的说到“那就过两天有时间了带你出去走走，这两天你就先在园子里逛逛也有许多好看的地方呢。”江侃的声音甚至有些宠溺，我恍惚的看向他感觉似乎有些不太真实，“迟晚，迟晚。”江侃温热的手覆上我的手臂让我清醒过来“好啊，我等你。”我轻轻的抵着筷子尖。“对了，你现在就茉一一个贴身丫鬟也不够方便，我再给你找一个来伺候，你放心底细也很干净。”“我觉得就茉一一个也挺方便的，我自己也没那么多事够用了不用那么麻烦的。”“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里也是你的家别这么见外。”江侃的话温柔有力量。“好，那你就安排吧。”我开心的答应着，晚饭过后江侃陪我在小院里散了一会儿步就离开了。

    来到这里之后的每一天都感觉在虚度光阴，比着在王府每天无所事事的我都快要崩溃了，不过幸好，后来江侃每一天都会陪我一起用饭，饭后会陪我一起去散步聊天。这样的时光让我总觉得岁月静好，琴瑟和鸣。很快就忘记了以前的种种，我有些迷恋进了这样的关系里。喜欢听他给我说那些有趣的故事，美丽的风景、好玩的东西以及各种各样奇妙的事情。期待他的到来，期待他的关心，期待他温柔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不过这一天的早膳江侃并没有过来而是分配来了一个丫头，我并没有在意想着估计是有事在身。“拜见小姐，奴婢是新派来伺候小姐的。”想来是那天江侃提过的所以并不惊讶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奴婢名叫卓尔。”“嗯，长得真是秀气，今年多大。”“回小姐的话，今年15岁了。”“呀，那你和茉一差不多的年龄了？以后也是个陪伴了。”卓尔听后只是笑笑没有接下去而是转了话锋“那奴婢以后就和茉一姑娘共同伺候姑娘吧。”“好”我温柔的答应道，卓尔的出现倒是让我们的生活稍微出现了一丝丝涟漪不再那么平淡了，因为三个人在一起总是话多一些，点子多一点。能玩的事情也多了一点，并且卓尔懂一些武功总会带着我们爬高上低的，有时候会爬房顶看夜景，比赛扔石子，或者站在房顶放风筝，也经常会带着我们上到树端去看鸟窝里的小娃娃，甚至有时候一起捉一些蚯蚓和小虫子送给他们吃，或者看见园子里有什么稀奇的果树都要爬上去摘一些回来研究，也会带着我们去学一些奇奇怪怪的防身术，她总会一本正经的说到这是一招夺命招紧急时刻可以用来保命的，故作严肃的时候逗得我俩哈哈大笑，也会带着我们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吃法。总之来到江府有了江侃有了卓尔以后生活变得轻松又多姿多彩的，让我都远远的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甚至忘记了对宫楠暮那模糊的情愫，我知道卓尔一定是江侃怕我无聊所以才派来的，这些日子让我发现自己对江侃的依赖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相信他。在他的面前可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会跟他分享我和卓尔还有茉一做的一些搞笑的事情，或者逼他吃掉那些失败的食物，有的时候也会悄悄的捉弄他直到他假装生气，背后偷偷的吓他。把他的酒换成辣椒水这样的恶作剧。他会陪着我笑陪着我闹，偶尔也会无奈的看着我露出一幅哭脸。我贪恋着这一切，认定他还是从前的江侃，我们也是从前的我们，希望江侃这一辈子的宠溺也都在我的身上。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飘过白天里的一幕怎么也睡不着觉。每每想起来总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午膳时江侃照常过来陪我用饭，我开心的和他聊着天然后贴心的替他夹了道菜。这道菜不是一般的菜是用鸡蛋去掉蛋黄，只留下蛋清然后先炸至金黄色之后再塞进去rou末进行凉拌调味即可，但有一个特殊的却是我特意为江侃准备的，里面塞了一点点辣椒末，我知道江侃不能吃辣所以用来捉弄一下他。我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一口咬了下去然后瞬间江侃的脸就变成了苦瓜脸，我没有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你，你，你又偷放了辣椒末是吗。好辣啊。”江侃的脸辣的有些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喝了下去我都来不及提醒那里面不是茶而是酒，这下江侃的脸更红了五官彻底挤在一块去了，“我有些同情你但是真的很好笑。”我尽力憋笑的说。江侃一脸无语的瞪着我眼睛里都辣出来了眼泪。我自然的拿出手帕凑了过去，并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竟然很近，我还在开心的笑着，认认真真的给他擦眼睛而忽略到了江侃的变化。忽而觉得脸上有些温热看见江侃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瞬间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就慢慢的抽回手准备坐下吃饭，却忽然感到背上被江侃的两只手拦住，下一秒就有些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我的唇上。全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又麻又苏又有些期待，但我还是本能的推了过去，却没想到江侃忽然用力圈至住了我的身体嘴上的力量也开始带着焦急带着欲望一点点撕咬着我，我还在挣扎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和兴奋。而我的挣扎同时也刺激了江侃，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整个身体粘在我的身上这个吻也越来越强势却又说不出的缠绵与向往，激发着彼此的每一根神经细胞，他的呼吸灼热深沉。我转过脸想要躲过去却怎么也躲不开，不曾发现自己一边躲避却也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他像是突然感觉到了我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我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太敢直视他眼睛的望向他，随后又悄悄的低下了头。他望着我的样子轻轻的把我拦入了怀里手掌有节奏的拍着我的后背。我就这样双手垂在一边呆呆的蹭在了他的怀里好长时间。这一幕挥之不去还总让人脸上火辣辣的，我干脆就坐起来到外面走走，打算清醒清醒思考一下江侃我们的关系，但是却不经意间发现了卓尔这么晚也在外面晃荡还没有睡觉，我正准备绕过亭子上前打招呼又发现卓尔似乎很小心戒备左右瞟看，“这么晚了卓尔要干什么呢，还一副这样的表情。”我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后，因为知道卓尔有些功夫所以未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能看清一个身影即可。一路跟着却没想到卓尔来到了江侃的院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是白天不能说的非要现在这么晚了来汇报呢。我随即蹲在地上快步躲进了江侃窗户下边的一个花丛里，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干脆趴在了土地里花丛的枝叶比较高又茂盛，这样一来谁也看不见我，

    “江公子您找我”是卓尔的声音“相处久了，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是，公子。小姐平时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喜好我都了如指掌并且都如实汇报给公子了。”“嗯？这明显说的是我啊，这是在监视我吗？不对啊监视我又干嘛问我的喜好呢？”再想想入江府这么长时间江侃对我的照顾并不像是有什么阴谋啊，问我的喜好和我的一举一动难道只是为了保护我和更加了解我吧，想想茉一说的话我应该要相信江侃不应想那么多。想通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就悄悄起身向自己的庭院走去不再去关心他们的对话，我想也许她们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吧但是跟自己无关，没有告诉我也许是江侃有自己的意思或许有难言之隐，那么就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静悄悄的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准备就此睡觉。

    但是却怎么也不曾想到江侃和卓尔之后的对话却是另一番阴谋。“现在的情形冷小姐对我们是非常的相信，尤其对公子您她应该已经动心了。”“迟晚向来心思深沉缜密，还是小心点为好，在大牢里我一直怀疑她是真不知情还是算计自己中毒。有的时候我也不太敢确定她，现在的她我也不好掌控了。”“公子放心，卓尔会尽心尽力的。”“太晚了你回去吧，以后小心行事。”“是，奴婢告退。”说完卓尔就面无表情的消失在了夜色里，回到薏园卓尔再三纠结下还是轻轻的踏进了迟晚的房间里，看着她娴静熟睡的脸庞卓尔轻轻的叹了口气。

    次日江侃早早的就过来了“今天要出去有些事情要办，晚上可能很晚才会回来不要等我了。”“好”我有些乖乖的点了点头，“不问问我要干什么？”江侃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答应皇上入朝为官了，当那个尚书了？”我问道，江侃看着我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是因为那次我进牢的事情吗？”“怎么忽然问这些事了。你别想多了，没有那些事情我也会答应的，虽然我富可敌国但到底朝中无人没有官宦势力，如果稍有触犯朝廷边缘，皇上有多种办法抄我家底收走财产。但是如果有官职在身牵涉众多就不一样了。即使不说这些你以为皇上真是在询问我的建议吗，皇上有意拉拢我是没错这些财力毕竟不可被别人所利用要归纳为自己所用，也是现在我从来没有掀起什么波浪，皇上虽也忌惮但也并不好发作。可是一旦我迟迟不做出应答那就会被令人诟病，这就给了皇上一个名副其实的理由。”“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是听你自己亲口对我说我会更踏实一点。”我朝江侃怒了努嘴，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并轻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你肯定会觉得好玩。”江侃喝着粥说“真的吗？那我要是觉得不好玩怎么办？”我一本正经的问道。“等你去了再说吧。对了你要是无聊就先到处转转，书房里有好多书你都可以观看。”“好”他草草的吃了一些早饭并嘱咐了我几句就走了。

    看阳光挺好就叫上茉一和卓尔带着叨叨出去走走，好让叨叨运动运动，现在的她都要胖成一个球了。一路嬉闹不知不觉到了书房这块，想着江侃的话就走了进去那就选几本好书带回去看看吧，“茉一，卓尔我先去找几本有趣的书带回去看。”“那我们带着叨叨在外面玩一会儿等你。”卓尔笑说。我潇洒的背对着她们挥挥手就跑去了书房。来到江府都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这书房可真不小呢比着宫楠暮的得大了好几倍，想到宫楠暮倒是微微一愣有多久没想起他了呢，只隐约记得刚搬到江侃府里没多久的时候落桐来信问我一切是否安好，并提及到了宫楠暮，在我走之后他就再也未踏进过原来的书房了，而是搬至了另一边，虽然他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却真的很想念你。再后来很久之后很偶尔的一次宫楠暮在落桐的来信里主动问道我近来的情况。“小姐，你还没找好呢？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被卓尔的声音吓了一跳，卓尔看着我的样子好奇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想到之前宫，，，就是小王爷的书房竟然比这个小多了。”卓尔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良久笑了笑没说话，“你笑什么？”我不以为然的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什么都实话实说啊？算了算了快点找书吧，我替你找几本吧。”她的声音有些无奈。我撇了撇嘴不再理她翻起了书架上的书，咣当一声响在这么寂静的书房里尤为响亮“啊”我神经反射的大叫一声，回头看向卓尔她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音，“你吓死我了，你小心点好吗还好没有摔碎，这还真结实。”“小姐怎么了？”茉一着急的跑了进来“没事儿，卓尔不小心把这个瓶子给弄倒了。”说着我和茉一都走了过去，叨叨也跑了过来。“这瓶子也太经的起摔了吧，什么做的呀质量这么好，这么高掉下来都摔不碎？”我拿起瓶子来回翻看研究“哎呀，这不是从这上面直接掉下来的，是我拿着不小心掉地上的。”不知为什么卓尔的眼睛里有一丝慌张，我只以为我看错了没有在意。我拿起瓶子调皮的把眼睛对着瓶口往里看“欸，里面好像有个东西是纸质的。”“那我们拿出来看看。”卓尔说道，我放下瓶子看了看她们说到“不好吧，这是江侃的书房我们乱翻东西不太好。走吧走吧。”茉一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们又不偷什么，要是好玩的就看两眼要是别的什么就再放回去不好了，再说江公子不都让你随便看嘛，这也不算乱翻吧。”卓尔坚持说到，听这话似乎有点道理一时我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唉呀，看看，看看快点。”“好吧。”我倒拿瓶子，里面的东西就掉了出来是一个折了好多下的纸张，我捡起来慢慢打开入眼看过去竟是舆图，但一时也没看清是哪里的。“这是大历吗？你看这里好像是皇宫的建筑啊。”茉一疑惑的指了过去，我内心震惊江侃怎么会有这么机密的东西，大历的江山图他从哪里得到的？弄来这东西要干什么，还有也没想到茉一能看懂这个。我迅速看了几眼又折了回去面上没有显现处任何情绪，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小姐你不看了，这是什么呀？”卓尔有些遗憾的说道，“走吧走吧咱们回去吧，那个估计就是江侃他画的画没什么好看的。”我抱起叨叨推搡着她们走了出去，心里隐隐的打鼓江侃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呢？我该怎么张口去问比较合适还是要装作不知道选择信任他，江侃似乎从未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况且他和宫楠暮走的也挺近，宫楠暮是皇上的亲弟弟那江侃能有什么问题呢，肯定自己又胡思乱想了，对要相信江侃。而同时卓尔默默的走在前面嘴角不自主的向一边上扬眼里隐去了得逞之色，心里慢慢的盘算起来。

    是夜，江侃果然很晚才回府里想着怕是打扰到我休息便没有过来只是遣人来汇报了一声。我站在窗前盯着外面天空上的星星心里一片乱糟糟的。“今天从书房回来，小姐你的情绪就一直焦燥燥的。”卓尔走上前来声音凉凉的，想来想去还是摸不准迟晚的做法怕他对江侃一往情深选择直接开口询问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倒不如提前探探口风。“茉一呢？”看到卓尔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茉一啊，去看今天带回来的书了，还挺认真的。”我轻轻的笑出了声不再说话，卓尔和茉一一样，绝顶聪明，茉一心静不愿理无关之事，卓尔不露锋芒事事点到为止。卓尔特意前来提起书房之事真是无意的吗，大历舆图是机密要事江侃心思沉稳细密藏于被人忽视的瓶子里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发现，卓尔却碰巧拿到瓶子掉在地上，过于巧合就是刻意为之，卓尔在提醒我？他可是江侃的人。“卓尔，江府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又不经意问起，卓尔看看我含笑说到“奴婢以前不在大历来府里也不是很长时间，后来就被派过来伺候小姐了。”“不在大历？”我重复问道，卓尔轻轻点了点头。“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怎么忽然问这些有些奇怪？”卓尔知道迟晚的聪明，也想的到迟晚怕是已经看得出自己的小聪明，那干脆就不绕圈子。“如果有一些事情持怀疑态度你会怎么做？”“事情重要吗，跟自己有关系吗？”“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想想跟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卓尔忽然明白了迟晚的想法心里有些无奈但依然没有表露的说到“那就判断好坏再做打算吧。”而后又轻轻的说到“夜深了，我们休息吧。”“嗯”我看着卓尔轻轻退出房间离去的背影视线逐渐模糊。

    卓尔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害怕迟晚用情至深直接问出口，现在迟晚突然问自己的意见又让自己感到不安。太过亲密总会对谁都不安全的，“哎”，卓尔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次日江侃忙完就过来了，却没想到今天的我起晚了，此时此刻还正在梳妆“昨天说要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们用过早膳就出发吧。”江侃靠在我的桌子旁边看着我温柔的说到，“好啊。”我应声道，茉一正在认真的为我画眉忽然听江侃说到“我来吧。”“啊？”我呆呆的看向他，江侃已经温柔的在我脸上行动起来了，我忽然愣怔的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在王府最后的时光里，宫楠暮也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廖冷阁当时的我也正在懒懒的对着镜子画着眉毛，“我来给你画画试试，我也会。”他信誓旦旦的说到“你会画吗”我质疑着带着嘲笑递给了他，他却那么认真的凑上前来替我描起了眉毛，我的心突然就停在了那里有些柔软，举案齐眉就这么深深的印在了那一刻。眼皮不受控制的轻轻抬起怔怔的望向了镜子里的那个人。“好了。”镜子里的人逐渐清晰慢慢变成了江侃，他也在静静的望着镜子里的我。而我眼眸里的笑意终究还是重叠进了眼前人。

    江侃说好玩的地方却没想到是街上的祥福楼，祥福楼算得上是最鼎盛的一家酒楼了，里面包含了客官们吃饭的地方、听戏文说书的地方，更有舞姬们跳舞献艺的地方，不过这些舞姬和雅妓还是有区别的，她们只是在有客人的时候展示自己的才艺供客人欣赏和新鲜，客人有钱可自由打赏。但是谁也不能在这里随便闹事侮辱这些舞姬们。她们也一样受人尊重受人保护，我的内心掩藏不住的小兴奋没想到有一天也可以来这种地方见见市面，江侃还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会喜欢。“感觉怎么样，我们直接上二楼的雅间吧那里视野好，能看到一层所有好玩的，并且它是敞开的，还可以看到外面热闹的街道呢。”“嗯呢，特别喜欢。”我毫不掩饰的喜悦，江侃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忽然牵住了我的手向楼上走去。我有些腼腆的低着头跟着上了二楼雅间。“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了这里最特色的菜，不过可能会等的久一些，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先品尝一下这里的茶，也不比宫里的差欧。”江侃温柔说到，“那我还真是幸运呢。”我好奇的四周观望着雅间格局和摆设简约而不简单，让人心静放松。还点着让人舒服的熏香，淡淡的甜香像是少女身上若有若无飘过来似的“这家店的掌柜真是个心细的人，感觉哪里都挑不出来毛病。”“这里有很多达官贵人过来的，而且能来这里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所以一切要求都比较苛刻。”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茶还未到江侃忽然说道“你先坐，我需要去更衣。”“好，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江侃刚出去店小二的茶水就端了上来。看周围没人我快速的拿起茶盖凑过去偷偷的闻了一下，嗯还挺香。可是我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撤回来就听到隔壁传来争吵声，我惊讶的半张着嘴望过去不过什么也看不见，想着可能辩解什么起了小冲突也就没在意坐了回去准备品尝一下这么香的茶，一阵摔破东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吓得我茶水都溅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神就看到两个身影快速的飞来飞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么雅兴的地方会有人打架还拿着刀剑干了起来。这里的治安真让人堪忧。江侃还没回来现在就我自己打架的这两个离我又这么近难免不会伤到我，还是先下去吧换个地方等他好了。我迅速的半缩着身子靠着墙脚向外快速走去，也许是我太认真也许是我多少有些害怕而大意了，只听见一声“快闪开”我的脸还未来得及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就感觉被谁重重得推了一下，然后一阵冰凉的刺痛感就钻入了心间，电光火石之间我一时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那么愣在了那里。“迟晚。”担忧巨大的叫声传来让我麻木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原来是一把刀横着从我的锁骨下方滑了过去。鲜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去，一阵扑鼻的腥气让我感到眩晕，“迟晚，迟晚没事的。”是江侃的声音，我似乎被他抱起来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