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远古圣战
上古时期，在原始族群共存的年代，有着三个重要的部落，部落首领分别是黄帝、炎帝和东夷部落的九黎族蚩尤。 东夷部落处于东部黄河下游一直到东部沿海，良好的地理位置使得部落的渔业和畜牧业十分发达。东夷族人擅长游猎，对武器的开发和使用有着独到的见解，蚩尤也被后世称为兵祖战神。 由于立场原因，不断爆发的大大小小一共七十一场战役早已经把东夷部落的资源消耗殆尽，最终迎来了黄帝和蚩尤问鼎中原的最后一战，涿鹿之战。 七天七夜的战争，随着时间的推移，物资储备不足的蚩尤部落节节败退，士兵的精锐和武器的精良并不能抵消粮草缺乏所带来的士气低落和战力下降，涿鹿随着战争的推进，喊杀震天，寸土寸血。 最后一刻，蚩尤部落尽数被屠，战无不胜的蚩尤也被钉在了如巨人脊椎般的十字碑上，面对多如沙海的甲胄士兵，愤怒的发出最后的嘶吼，体内积攒的怨气化为了一缕尘埃，消散在了空中。 玻璃碎片般的忆境不断闯入方辰硕的大脑，痛苦中发出哀嚎，如溪倾倒的大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被水弹湿的长发，遮住了他充满杀戮的兽眸。居依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捂嘴啜泣，泪融入雨中顺着脸庞划落，那股凄悲感让居依认识到了自己的任性，她不该让方大哥带自己来‘虎区’的，他是听到别人要处决自己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是自己害了方大哥。 细沙般的画面组成了近乎完整的忆境涌入大脑中。 下古时期，由蚩尤体内吐出的一缕怨气，化形转世成为了一头健壮的水牛，在后人嘴中流传至今，从此成为了印度神话中的魔神。 阿修罗与天神激战年间，以最终阿修罗惨败的结局赢来了战争的结束，底提为阿修罗之母，她为儿子们的惨烈牺牲而感到悲痛欲绝，她下命让自己的女儿刻苦修行，受尽残酷的磨难，愿世界的造物主赐予自己女儿一个强大无比的儿子，为阿修罗们报仇雪恨。 底提的女儿听从母亲的教导，献身于闻所未闻的残酷苦行，她的行为使世界生灵和天神们，都感到惊讶和恐惧，由于这样刻苦修行，最终生出了形同水牛的强大儿子。他叫马希沙，即为蚩尤怨念的转世。 岁月如流水，就像涨潮时水位越来越高一样，马希沙的实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大，一群阿修罗的将领来找到了马希沙，并说：“很久以前，我们曾统治世界，后来天神们求助于毗湿奴，以欺骗的手段夺走了我们的王国，伟大的水牛啊，你该显示一下力量，夺回王位。” 在阿修罗将领的恭维与怂恿之下，马希沙萌发了对战斗的渴望，他带着阿修罗大军，向天国都城阿摩罗婆提进发。 马希沙骁勇善战，法力无边，被后世人称为‘牛魔王’，天神们与阿修罗之间的可怕战争延续了整整一百年之久，最终马希沙驱散了天神们的军队，攻入天国，推翻了因陀罗的宝座，夺得了统治世界的权力，天神们不得不臣服于马希沙的恐怖实力下，但并不甘愿吞下这口怒气。 苦恼的天神们，找来三大主宰梵天、湿婆和毗湿奴，向他们诉说马希沙的所作所为。 “他掠夺我们的财产，把我们当仆人驱使，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恐惧之中，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我们的妻室被迫当他的女仆，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陪他在天国难陀那林苑寻欢作乐。马希沙骑着伊罗婆陀大象到处游逛。把乌蔡什罗婆天马据为己有，而让他的儿子们骑着火神阿耆尼的绵羊玩耍，他用自己的双角掘地挖山，翻江倒海，谁也不能制服他。” 天神们的一番夸张叙述，令主宰们大发雷霆，他们的怒火从口中喷出，形成了一朵如山的怒云，这多云体现了所有天神的力量，从这朵光照环宇的怒云中产生了一个女神。 湿婆的火焰成了女神的面孔，阎摩的力量成为了她的头发，毗湿奴的威力造就了她的双手，月神苏摩成了她的胸脯，因陀罗的力量绪蓄与她的腰部，婆楼那的强大力量注入她的双脚，梵天刻化了她的牙齿，喜马拉雅山神送她一头狮子当为坐骑，这位伟大的尚武女神就这么形成了，被誉为战神杜尔迦，她的威力超越了所有的天神。 在天神们的高声欢呼中，杜尔迦乘骑着狮子，向阿修罗们宣战，也迎来了马希沙的最终之战。 ‘虎区’某一房间内，红唇女人抚摸着镶嵌在墙上由镁质片岩雕刻而成的巨大壁画，眸中露出了深深的歉意。壁画上刻画了一场战争，那场战争毁天灭地，千手女神在画中头顶皇冠，拿着巨大的宝剑，站立在无数尸体之上，如罗刹般的魔鬼身首异处，荣耀铺满了整个战场，敌人之血染红了天际。 女人轻抚着画中的千手女神，微微叹气：“快了，就快实现我们的愿望了。”音落，她看着壁画，陷入了深深的忆境中…… 嘶吼声震破天空，产生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乌云如尘吸般涌进裂缝，无数的军队踏足大地，碎石翻滚……杜尔迦手举铁剑，高呼马希沙的种种恶行。 听闻此状，马希沙带领成千上万的阿修罗与其对峙。 “万恶的马希沙啊，我奉天神旨意将你讨伐，愿世间万物在你死后原谅你，洗清你的灵魂，现在，来献上你那肮脏的生命吧。”杜尔迦的声音穿破云霄，如神照般万丈光芒，她举起铁剑，一道巨大刺眼的元气波蓄势待发，地面扭曲，炸耳式的轰鸣伴随着碎石旋绕在元气波周身冲向马希沙。 阿修罗们被这一强大的元气量摄到无法动弹，只有马希沙亲自迎击。 他挥动手中的巨斧，灌注元气，直面挡下了这一击。可剧烈的余震，直捣马希沙的五脏六腑，一口黑血喷出，沾满了拿巨斧的双手。 “真是离谱。”马希沙瞳孔涣散，被杜尔迦的这一击打到失去了信心，他虽然不明白天神们如何请出了眼前这位神，但心里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不敌。杜尔迦简单的挥剑就对他造成了成吨的伤害，连无伤防御都很难做到。 他挥手指挥着阿修罗大军的进攻，自己却退下身影，利用元气修复刚刚所承受的创伤。 激战开始，铺天盖地的阿修罗大军挺进，大地微颤，荡起一米多高的尘土，杜尔迦的坐狮率先冲进人群中，放佛如森林大火中的烈焰，展开厮杀。 许多强大的阿修罗爆裂元气，束缚住了坐狮，利用尖爪刺向它的腹部，坐狮发出痛苦的哀嚎，杜尔迦呼气，单手刻画神咒，坐狮的毛发瞬间变成数百名威严的武士，同天神们一起与阿修罗展开厮杀。 在沉重的打击下，成千上万的阿修罗倒在地上，天神们也身首异处，盔甲如纸般被撕裂，丢弃在人群中，一名阿修罗将领朝天怒吼，刹间掠过了众多天神，血泉如玫瑰般绽放，天神们头落但身躯还在颤抖，战斗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无尽的杀戮持续了一刻钟，断肢残臂到处都是，杜尔迦见成日养尊处优的天神们不敌阿修罗的大举进攻，挥剑走进了战场，可视线却紧紧盯着在大军后方的马希沙。 马希沙盘腿坐在远处，体内的元气极力修复着经脉和五脏六腑，但这股元气量对杜尔迦来说，少得可怜，她露出了同情的笑。 简单的再次挥剑，无数的阿修罗瞬间化为了尘埃，连做出痛苦的嚎叫都来不及就化为了蒸汽向天空飘去。 在天神们的高呼中，杜尔迦动身向战场奔去，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抵挡此战神的攻击和剑术，她杀死了马希沙许多将领，阿修罗军队一败涂地如鸟兽散，这种单方面碾压的场面让马希沙直起了腰身，冷汗布满了整个身体，完全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阿修罗们的攻击对杜尔迦来说毫不在意，元气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 看着手下和同胞们被屠杀，马希沙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始祖蚩尤的那份怨念，几乎同化的场景让一股未知的邪气在他的体内复苏。 撕心裂肺的悲鸣划破了天空，此时的天已经破碎成了无数的云块，巨大的元气爆发，肌rou无限膨胀，头上的巨角变的极为粗壮，根部溢出丝丝血迹，血色的眸子移向杜尔迦，嘴中恨道：“尔等该当死去。” 杜尔迦注意到了马希沙的变化，心中泛起一股不安，那无限制增长的元气让她下定决心要马上处死他，她想不通为何马希沙的身体会有如此巨大的异变…… 一道长长的划痕，马希沙的身影如电闪袭来，肘击砸碎了坐狮的鼻骨，让它一头扎进了大地中，地面塌陷，裂缝如蛛网向四周遍布开来，诸多天神和阿修罗都卡在了岩缝中，他的手灌注元气抓碎了坐狮的头颅，揪起其毛发，拖着坐狮巨大的身躯，高举过头顶，重重的摔下，全身骨头断裂，发出痛苦的哀叫，张嘴的那刻，马希沙伸手拔断了它的锐齿。 残余的阿修罗们看到首领如此强大的战力，肺腑高呼，整个战场形式一瞬间倒向马希沙。 在他准备用头上的巨角准备给坐狮开肠破肚之时，杜尔迦双手结起神咒，给手中的铁剑附魔，火苗从剑刃中喷出。 她用尽全力插在了大地上，元气升华，带着所附魔的火属性，一并冲入大地底部，距离三千多公里的地核处受到震动，极为高温的岩浆喷涌而出，顺着大地所裂开的缝隙中炸出通天火柱，天被烧红，杜尔迦又迅速结印，岩流如有意识般冲向阿修罗军队，马希沙瞬间后跳拉开距离，躲过了岩浆的侵蚀，可大部分阿修罗却无法幸免，在一瞬间被灌浇成了石像，面部狰狞，众云也被染成了血色。 “该死的巫女。”马希沙看着眼前同胞们被顷数消灭却毫无办法，他的内心冰冷且痛苦。 “巫女？我是众多天神的化身，世间的一切都将为我所有，也为我所用。” “区区邪术部落竟将自己封为天神，真是可笑，我乃上古始祖蚩尤的化身，却被你们这些下等部落逼已至此。” “蚩……尤……”杜尔迦不解，他刚刚的确说出了蚩尤的名字，虽然从没有听说过，但这个两个字从他嘴中说出之际，她浑身感到了无形的巨大压迫感，惊愕间转瞬即逝。 定睛后发现马希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一丝热浪流动，他的身影一瞬间出现在身后，元气灌注巨斧抡下，来不及闪躲，杜尔迦的盔甲被破开一道口子，那被神照的盔甲在那一刻失去了光辉，暗淡如普通的铁器。 元气量还在不断的增长，她逐渐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本马希沙的元气量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使隐藏了实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大幅度的增长。她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聚集周边的元气围绕在自己的身旁，火属性结合元气烧成了巨大的火海旋绕于身旁。 “火抵！”杜尔迦怒吼，这种展开的绝对防御让马希沙寸步难行，燋金流石般的火苗乱蹿，几乎把空气抽干，每一口呼吸都到达了灼心的地步。 由火焰形成了胳臂从杜尔迦的身后展开…… “元气……竟然成了火的形状……该死。”马希沙的瞳孔中映蹿着无数如蛇似蟒的火柱…… 一只火臂，烧成了利剑，眨眼间斩向他的头颅。 还未完全觉醒的马希沙根本抵御不住来自大地的力量，痛感传遍全身，血洒如海腾，但被热浪蒸发殆尽，视线模糊间，他看到了自己已经失去头颅的躯体慢慢倒下。 战斗结束了，这场持续了百年的战争，在杜尔迦强大的自然之力下，结束于丑时之间……天神们欢悦高呼，阿修罗残党如数尽屠。 杜尔迦迎着胜利的荣誉走向马希沙的尸体，蚩尤二字在她心里耿耿于怀，触碰他已断裂的头颅，她利用主神梵天的能力，把时间拉成了一条线，窥探着马希沙的记忆…… 杜尔迦瞬间后退坐在了地上……呆呆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腿不自主的打颤。 刚刚出现在脑海中那位魔神般的存在，让她排斥出了马希沙的记忆中，仅仅一瞬间，那股临近死亡的压迫感袭遍全身，这不是目前所谓的众神可以对抗的存在，马希沙只是他的一缕怨气所化形而成，就有如此战力，让众神束手无策，而那位大人……杜尔迦喉结哽咽，吃力的站起身，回想着刚刚一瞬间感受到的上千年的悲怒，若有所思，胜利所带来的喜悦感瞬间消散。 “那就是上古魔神，蚩……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