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也能临阵突破吗?
五月十五。 经过十几日的比赛,神道宗此次诸峰大比来到了原定的最后一日。 参赛的弟子也只剩下了最后的四人。 烈阳峰左云贵对图灵峰李云。 落月峰任以道对厉金峰苏智斌。 最后的优胜者就会在这四人中决定。 比到现在,大多数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比赛的结果了。 这四人之中只有任以道和左云贵已经选定了道路,剩下的二人还没有。 场中人更是心知肚明,清楚自己再防抗也没有意义。 但李云和苏智斌两人,却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李云面容冷峻,比图灵峰的牛日兴略矮,但身体却要更加壮硕,膨胀鼓起的肌rou如同一身铁甲附着。 他光是存在于此地,就已经足够强烈的存在感。 相比于喜剧角色一般的牛日兴,李云才是图灵峰这一代的大师兄。 他冲着左云贵拱手抱拳,沉声道: “还请左师兄指教。” 左云贵紧紧盯着另一场地上和苏智斌相谈甚欢的任以道,头也没回地摆摆手: “没有什么指教,你根本不能给我造成什么困扰。” 左云贵一向是傲气的。 从前如此,在降神选路后更加变本加厉。 要不是头顶还有个任以道压着,他甚至连这句话都懒得说。 他现在只想快速解决完,然后狠狠地爆锤任以道一顿! 但李云并未因为他的无视而发怒,冷硬的面容上没有情绪起伏,而是再次拱手道: “请左师兄指教。” “还请全力出手,不必顾忌其他。” 什么? 皱着眉头转过身,左云贵眯眼看着李云,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要我全力出手?你确定吗?” 李云笑了起来,没有一点迟疑地坚定开口,声音如铿锵金石: “确定,生死勿论!” 仔细地看着图灵峰大弟子,左云贵的眉头越皱越紧。 可就在左云贵要开口的时候,李云低下头,表情嘲讽地补了一句: “还是说,左师兄害怕会输给我?” 啪。 “低级的激将法!” 额头上爆出一根青筋,左云贵昂起头,嘴角咧开危险的弧度,森然道: “但既然你找死,行,我满足你。” “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 …… “这就上钩了,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啊!苏师兄,你说是不是?” 看着那边擂台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边任以道摇着头,又给苏智斌倒了一杯茶。 “咳咳,是,是吗?” 对此,一脸书生气的苏智斌只能接过茶水,尴尬笑笑。 任以道能这么评价左云贵,但他苏智斌可不敢接话。 “是啊,明明心里都已经同意了,也想祝他一臂之力,却抹不开面子,非要弄出这样一幅生气的样子才行。” “好像不这么做,他就失去了什么东西了一样。” 任以道感慨道: “真是傲娇的太标准了。” 可惜,你性别不对。 你这样做,就太难看了,小子。 苏智斌:? 他没听懂任以道口中的傲娇,但是却注意到了前面的内容。 “助李云一臂之力?” 偏过头,任以道含笑道: “你没发现吗?李云他啊,马上就要突破了。” …… …… 咚! 咚! 咚! “去死吧!” 左云贵状若疯狂,一次次从高空落下,带着熊熊火光砸在李云周围,造出了一片火海。 而在烈焰环绕之中,李云盘膝而坐,任由左云贵的攻击轰击在身上。 火焰灼烧了他的上衣,露出了铜浇铁铸般的虬结肌rou,以及他背后上的图腾纹身。 一只壮硕的斑斓猛虎目露凶光,正从山顶跃下,似要扑食生人。 猛虎下山图。 而在这一次次的轰击中,那图腾猛虎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终于,在又一次的轰击后,一只巨大的虎爪从他身后探出,抓向左云贵! 嗖! 身形爆退,左云贵没有反击,而是直接跃下了擂台,将台上交给李云一人。 猛地睁开眼睛,李云仰头冲天,从喉咙中爆发出了一声凶戾的虎啸: “吼!!!” 咚—— 神道钟,钟鸣起! …… …… “这个阵势,怕是能有七声钟鸣,不知道左师侄之后会不会后悔助李云一臂之力。”
一手促成一个能和自己争锋的天骄,左云贵现在怕是要后悔喽。 云贵啊,要哭就现在哭吧,可别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掉小珍珠哦! 看着那边的盛况,任以道也来了兴致,转头跟苏智斌说: “苏师兄呢?你也能临阵突破吗?” 捋了捋袖子,任以道比了一个挥拳的动作,笑道: “只要苏师兄开口,我也可以给你来一套顿悟拳,定能保你降神。” 苦笑了一声,苏智斌摆摆手,自嘲地笑道: “临阵突破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资质愚钝,没李师弟的韧性和勇气,也没任师弟你的悟性,只能求着慢慢修炼,然后有朝一日顿悟了。” 啧啧。 遗憾地咂咂嘴,任以道接着又问: “他们那边结束了,那我们也开始?” 趁早结束吧,今晚就是月圆之夜,我晚上还有正事要做呢。 苏智斌依然摇头,叹息道: “不了,为兄就不自取其辱了。” “真跟你交手的那些人,不是像牛师弟郁郁寡欢,就是像段师妹闭门不出,张师弟甚至被关进了落月峰。” “哈哈哈,为兄还想多活一阵子,还不想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打了个哈哈,苏智斌向着任以道拱拱手,苦笑求饶。 听闻此言,任以道也合群地笑了起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哈哈哈哈。” 亲切地上前扶住了苏智斌的手臂将他托起,任以道对这个明事理的聪明人很感兴趣。 有趣。 真的是很有趣啊。 在跟裁判示意之前,任以道压低了声音跟苏智斌说道: “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苏师兄为我解惑。” 嗯? 苏智斌轻松点头,也是有些奇怪,他有什么非要问自己的问题? “任师弟但说无妨,为兄定然知无不言。” 招了招手,任以道示意他靠近些,凑到苏智斌的耳旁,低笑着问道: “张师兄他不是在烈阳峰修养吗?” 将手搭在苏智斌的肩膀上,任以道眼眸的深渊在这一刻疯狂翻涌。 他说: “你是怎么知道……” “他在落月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