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林大会 江湖波澜
“如此，便如沈兄所言，在贵府中叨扰些许时日。”楚云川点了点头。 “不知楚兄何日前去府中安住？”沈怀问道。 “待过个两日，我将寺中与己有关的事务安顿好了，便即还俗，寻你而去。” “如此也好，那两日后我便来此接楚兄前去。却不知这里是何地？” “这里是鸡鸣寺西边一座小山丘，临近鸡笼山，我称之为‘豁梦坡’。此地因地方偏僻，平日里无人涉足，只我一人来此。”楚云川答道。 如此二人商议已毕。楚云川又陪着四人喝了些茶水，说些闲话，自回鸡鸣寺中去了。 徐藏风等人依着楚云川所说路径，也寻路归去。 两日后，沈怀因有其他要紧事要处理，便请徐藏风依约前往豁梦坡。 徐藏风闲来无事，便同李冰雪一起骑马前往豁梦坡。徐藏风所骑仍是他第一次骑的黑马，李冰雪则仍骑那匹白马。 此外，徐藏风又牵了另一匹马，以供楚云川骑乘。 二人来到豁梦坡，见楚云川尚未赶来，便在小院中稍作休息。 此地树林里生着些兰树、桂花、榕树等，颇显静谧。 徐藏风坐在那里，忽的脑中灵光一闪，觉得此地真是一个好地方，若是每日里能到这里来练幽玄八剑，岂不美哉。 正在思忖，鸡鸣寺方向走来一灰袍秃头男子，正是楚云川。 走近了看，楚云川眉清目明，脸上无忧无喜，神色间自有一种淡然。此时他虽未着僧袍，仍自显现一种出尘之姿，如脱凡俗。 “和尚，我看你还挺适合做出家人的。”李冰雪仍那般直言不讳。 “李姑娘说笑了，我年纪和你们一般无二，还未在尘世中历练一番，又怎能轻言遁入空门。”楚云川言语温和。 徐藏风怕李冰雪又开口乱说，忙道：“楚兄，马匹已备好，准备妥当时，我们可立刻出发。” “如此甚好，我在此出家，身上并没有多少行李，无须多做收拾，可即刻启程。” 于是三人翻身上马。到得此时，徐藏风方才开口问道：“楚兄，身后这小小院落，却如何处置？” “此地除我之外，无人常来，只好任它荒芜。” “既然如此，莫如交由我来看管，我每日里来此修身习性，也能为此地添些生气。”徐藏风正愁没有一个清净少人之地习练剑道，此地甚是幽静，正好适合。 “此地本无主，只是我常年窃据而已。徐兄若是不嫌弃，尽管来此。” 李冰雪闻言，十分高兴，“好呀，这样藏风哥哥就不必每日顶着黑眼圈去玄武湖和女鬼幽会啦。” 徐藏风听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三人乘马而行，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十三镖局府中。 沈怀此时已忙完了要事，看见三人到来，便领着他们来到早已安置妥当的房屋前。 李冰雪见楚云川房屋就在徐藏风屋子正对面，似乎有些不高兴，拉着徐藏风袖子道：“藏风哥哥，我也想在这院子里住。” 李冰雪此前一直住在女客院内，距离此地也有几墙之隔。此时她见院内还有空屋，也要搬过来住。 徐藏风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沈怀。 沈怀知晓其意，又让韩管家将徐藏风隔壁的空屋给清理了出来。 李冰雪见状，小脸顿时高兴起来，当即便去搬了行李，在院中住下。 晚间，沈怀和院中三人在徐藏风屋内闲话。 沈怀说起白天之事，脸色颇有些严肃。 “今日白天，父亲唤我到房中议事，说是近日金陵城中又出现了李剑仙的身影，引起江湖各方势力轰动。此时的金陵，已然是暗流涌动。” “那李剑仙却做了何事，竟引起众人如此关注？”徐藏风疑惑。 “似是与他四处杀人有关。如今江湖上各门各派，都在寻找李剑仙，说是此人曾潜入他们门派腹地，杀了他们弟子长老。”沈怀答道。 “我听说此人剑术高绝，风姿非凡，却不是嗜杀之人，何以竟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楚云川在一旁询问。 “那还不简单，定时此人恃才傲物，要杀遍天下，以壮威名，免得日后被人遗忘。”李冰雪随意一说，却语出惊人。 徐藏风没有制止她，自己却说：“我早前便听说此人杀人不留全尸，今日看来，此人果真是残暴之徒。” “确如两位所言，如今李剑仙已被人称为李剑魔，人人得而诛之。”沈怀言道。 “此外，此人手持神剑‘天寒’，其威无匹，所杀之人已不下十数，且尽是江湖成名人物。他每杀一人，必定留下一张白条，上面写着‘若有不服，来年正月十六，我李剑仙于太湖飘渺峰静候’。” “因此江湖上闹起一阵风波，各门各派聚在一处，齐声声讨，发出请柬，要邀天下武林人士，在太湖飘渺峰举办武林大会，届时共同讨伐李剑魔，以为天下除害。” “江湖各方，响应号召者无数，彼此约定同往。我们十三镖局也在其内。”沈怀言道，神色间颇有担忧。 楚云川知其心意，“只是不知这李剑魔近日是否还会有所动作，若是仍然滥杀无辜，恐怕江湖一时不得安宁。或有人借此之机互相仇杀也说不定，只要到头来将罪名揽到李剑魔身上即可。” 徐藏风闻言也说道：“如此说来，我等出门也需小心谨慎才好。” 沈怀点点头，“嗯，不过各位也不必过于担忧。此人只在夜间潜入宅院行凶，因他来去无声，不留影踪，故而难以追查。若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不待来年正月，此刻已然身死。” “府邸里自今日起也会在夜间加派人手，各位尽管放心。”沈怀眉目舒展开来，让三人放心宽住。 此后，四人又说了些其他言语。待得夜深，便都各自回屋安睡去了。 次日清晨，徐藏风醒来，刚睁开双眼，一张俏脸就映入眼帘。 “雪儿，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担心你夜里睡觉时被李剑魔杀害了，因此醒来第一时间就过来看你。”李冰雪笑嘻嘻的。 徐藏风一脸无奈。如今李冰雪就住在隔壁，串门倒是方便了许多。 他起床穿戴整齐，吃了早饭后便带着李冰雪骑马前往豁梦坡。楚云川自呆在府邸内，并不出门，说是怕在街上被冤家瞧见了。 徐藏风二人来到豁梦坡。此地没有其他人，只草木寂静，偶有鸟鸣风吹，倒像是回到了天阙山一般。 徐藏风最喜此等幽静之地，在此习练幽玄八剑，也颇有益处。 虽说在镖局府邸时，也无人打扰，他却仍觉有些拘束。 此豁梦坡却不然，徐藏风尽可以游走山林之间，放怀抒情，便犹如小时候一样，无拘无束。 徐藏风来此之后，便开始执古剑徐徐舞动，习练清幽之剑式，积聚丹田之气海。 李冰雪于一旁无别事，有时呆呆看着，有时在林中奔走，有时拿本书看，有时她虽觉无趣，却不去打扰徐藏风。 如此，一天时间悄然过去。 此后，徐藏风每日清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李冰雪那清澈的笑脸。他对此无可奈何，只好任她而去。 他二人每日里都要去豁梦坡。有时下雨，也不耽搁徐藏风前往，李冰雪则是说什么也要撑伞跟着。 如此，日子一天天过去，时日安宁，并未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李剑魔似乎并未再于各地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