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异变
等王帆回到自己租的房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洗完澡，将换洗衣物放到洗衣机里泡着，关灯，然后躺在床上习惯性的刷着视频。 “全民修炼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实施，包括老弱病残等特殊群体在内，预计将在五年后全民明劲入门，5%以上达到暗劲，0.002%化劲。” ……… “外语课程取消，体育及选修课将合并至武道课。” ……… “国术武道大会审核通过，第一届国术武道大会将在明年九月九号举行！” ……… 一条条视频信息闪过，王帆原本活跃的思绪渐渐变得迟钝，眼皮也越来越重。 趁着意识里还剩下最后一点清明，王帆定下闹钟，给手机连接上充电口，随后沉沉睡去。 墙壁上的镜子依旧散发着微光，可这种光芒实在过于微弱，除非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否则，哪怕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镜子反光而已。 飘窗外，昏暗的天空中闪耀着霓虹色的光芒，高楼林立，灯光绚烂，城市依旧繁华。 街头巷尾，许多习惯于夜晚出行的夜猫子们正流连于摊贩之间。 时间渐渐到了后半夜，地面上的摊贩变得越来越少，在外逗留的夜猫子们大多也回了家，此时，街面上出现一辆辆满载物品的大车，它们将货物送往街边的门店，为城市提供新一天的物资。 日夜交替，轮转不息。 昏暗的天空陡然间变得深邃，不见星空，过了一会儿，漆黑的天空就仿佛被人拉开的窗帘，黑暗消失，光明重现人间。 红砰砰的太阳从地平线上跃出，一丝丝光芒透过玻璃窗照射进王帆的出租屋里。 这时！ 李玉刚那沉稳而饱含深情的歌声响起……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 承一脉血流淌～ 难同当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吾国万疆以仁爱～ 千年不灭的信仰～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 观万古上下五千年天地共仰～ 唯炎黄心坦荡一身到四方～ ………” 随着歌声响起，王帆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静静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两眼没有焦点，就这么无神的躺在床上。 随着歌曲播放完毕，王帆闭眼，等到睁开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了迷茫，彻底清醒。 好的歌曲对人有积极的作用，李玉刚的这首《无疆》有种洗礼心灵般的魔力，能激发并坚定斗志，让人有“正能量”，王帆就很喜欢这首歌。 尤其是这首歌经过李玉刚先生的翻唱，加入了不少潜意识或者说精神领域的最新发现，能够改善人体激素分泌，甚至对化劲以下的修炼者都有着十分明显的作用，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为爆火的音乐，没有之一。 刷牙，洗脸，因为必须得在半个小时之内解决完个人卫生和早饭，所以他的速度很快，但王帆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出门前最后一件事情是照镜子，拿梳子给寸头象征性的梳一下。 虽然梳寸头毫无意义，但生活总要有一些仪式感。 王帆今年26岁，得益于良好的生活习惯，整个人还算精神，寸头也很显年轻，倒也称得上“精神小伙”。 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王帆想了一下。 【今天是晴天不用关窗，衣服也挂着了，穿短裤带手机出门就行……】 磨刀不误砍柴工，与其事后后悔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这与母亲的反复数落脱不了关系。 清晨六七点钟的太阳不像其他时间那么刺眼，很柔和，照在人身上也不会感到热。 “嗯？”对着镜子，王帆梳着头思索，可忽然间，他感觉今天的镜子好像有点奇怪：“镜子怎么变暗了？” 原本的镜子是很干净明亮，镜子里的人像也十分清晰，可现在却像是被水渗透进去的纸张，上面还有些隐隐约约看上去十分暗淡的轮廓，整个镜面显得昏暗了许多。 “好好的镜子…坏了？”王帆有些诧异，可又想不出镜子出问题的原因。 “昨天下午还好好的，现在竟然坏了！” 好好的镜子无缘无故发生这种情况，任谁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他昨天就已经有了奇怪的感觉，放到现在来看，应该就是第六感。 “难道……我也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 有些人的感知非常敏锐，第六感或者是直觉都属于潜意识层面的特殊能力，其中，又以女性在这一方面的天赋最为突出，她们更为细心和敏感，对于各种细微层次的感知远比男性强大。 天赋这东西有好有坏，例如六感敏锐的人就比较常见，有好处，但不多，又好比天生神力的特殊人群，力量确实比普通人大可修炼起来却又比大多数人艰难，好坏不可一概而论。 潜意识敏锐，这对于国术修炼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好处在，尤其是当跨境提升的时候，能让人更快抵达下一层次。 可这种天赋基本上都是天生的，几乎没有后天诞生的例子。 作为一个理科毕业的打工人，王帆偶尔也喜欢较真。 想了想，王帆整个人向着镜子靠近，仔细观察了起来。 镜子虽然有些暗淡，但这并不影响使用，镜子的下半部分最为明显，颜色偏青或者说是深绿色，中间位置有一条较为明显的分界线，细看蜿蜒曲折，高低错落，整体看上去就像是被水浸湿晕染透的山水画。 就是太淡了些，再加上镜面本身的反光，王帆凑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推测出来。 “坏的还挺有艺术感。” 他想到了《带气球的女孩》这幅被粉碎机切碎后反而更值钱的特殊画作，觉得这两样物品之间颇有些相似之处。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弄的。。。” 艺术品在国外很火，但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灰色交易，洗钱，避税等各种来路不明的资金都往这里面扔，这不像古董本身就有价值，现在的艺术品其中的水分要比海蜇体内99%的含水量还多，真正有价值的可能连1%都不到。 没有署名，没有炒作，再好的艺术品也卖不上价，更不用说这不伦不类的镜子了。 镜子变换成这模样虽然奇怪，但这还是镜子，也是能继续使用的。 不过…… 王帆眉头一皱，脑海中冒出了个想法。 他先是将放在手机后面的卡片取出，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胶带，贴在手机背面，在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后将手机贴在镜子正对面的柜门上，确认粘紧后再拿一件衣服挡住，只留下摄像头露出，随后便放心离开了家。 现如今都是手机支付，但大部分地方也可以刷脸付款，不带手机也没什么。 在王帆离家之后，镜子中暗淡到近乎无法分辨的轮廓渐渐以rou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变得清晰，就仿佛从马赛克般的图案逐渐演变成模模糊糊的油画。 最终，一幅原始莽荒，透露出浓郁苍茫气息的图卷显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