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爷人很好，很善良！
1997年3月1日，足以容纳15000名观众的《澳门凼仔体育场》，今晚将迎来一场澳门U17对阵越南U17的排位赛。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但球场内已有数千名身穿绿色白边球衣的澳门球迷，他们正举着数百张大小不一的秦小东画像，开始提前为大少爷挥舞呐喊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场地中那平坦的马尼拉草坪上，被修整出了11条明显的白线作为分割。 这让进入球场后的澳门观众都有些疑惑，他们记得以前好像只画9段线啊！ 越南媒体也是一脑袋问号，但不是因为九段线变成了十一段线，而是今天这个花团锦簇的阵仗，还有这个轰轰烈烈的声势，实在不像一场U17级别的比赛啊，倒像是有人在这开演唱会！ “这是一场足球比赛吧？” “没错，但现场的气氛太热烈了，难道我们越南足球这么受欢迎？” “等等，他们举着的那些画像和海报是谁？” “是你爸爸！” “……” 秦小东要是在现场，一定会告诉他们不光自己的画像，任何一个中国人的画像摆在那，都是自古以来的唯一答案！ 但可惜这会的大少爷，还在赛前招待会上接受着自家媒体的争相采访呢！ 这里的“自家”，当然就是指字面上的意思。 秦家在传媒行业的投资不算大，但这么大的家业也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喉舌，特别是近几年在互联网传媒方面的投资很大，今天到场的也大部分都是网络新传媒。 这也很正常嘛，他这位大少爷要亲自出场比赛了，这些旗下的媒体自然集体出动，全力为他营造符合其地位的声势。 “你好，我是《搜乎网》的记者，我们先前采访过越南队的主教练，他们认为在客场至少可以拿到一场平局，你们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指明问谁，不过秦大少自然是直接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就此开启了他足坛第一麦霸的生涯。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我只能说很失望，他们连赢都不敢提，凭什么能平？”秦小东说着露出一脸鄙夷之色，补充道，“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输了不丢人，不敢赢才丢人，这种没出息的对手就不要再提了。” 秦小东的回答多少有点霸气外露，但配合他这个年纪说出来，倒也不会引起太多人反感，毕竟还是个孩子嘛。 当然了，这些话在越南媒体听来，肯定是目中无人，出言不逊的天生自大狂了。 “东少……咳咳……小东，我们知道你才13岁，这样的年纪应该喜欢圣斗士，喜欢七龙珠，喜欢暑假和寒假……但你却日复一日的遭受风吹雨淋，又被太阳无意义地烘干，你不觉得这样很辛苦吗？这样的栉风沐雨又是为了什么？” 《南华早报》的记者充分诠释了何谓“自己人”，就是不知道他想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13岁的小屁孩来说，是否过于晦涩难懂了？ “首先，我想说有一种吃苦就像享乐似的岁月，它叫青春，而我的青春非常充实且有意义，又怎么会觉得苦？” 秦小东第一个回答还没什么，但接下来的话就有点超纲了，只见他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我记得13岁的总理，就已经许下了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宏愿。我自是比不得伟人宏伟的抱负，但亦有一番雄心壮志。” “我愿以身化作黑夜中的一盏微弱烛光，不求照亮中华足球前行之路，只求给人们指明前行的方向。这亦是我不觉得辛苦的原因，希望我受的苦能照亮后来人的路。” 秦教主的这个回答让现场记者生出的第一反应，那便是“有台本”！ 这绝对是事先就商量好的问答，否则一个才13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作出如此成人化的回答？ 还有，即便是成人，那也没几个运动员能有如此口才吧。 这时一家来自井内的媒体记者就觉得太假了，秦小东的回答不仅是语惊四座，他就连一点结巴都没有用，这简直像在表演朗诵。 于是，他忍不住跑出来拆台了，谁让你那位总理在我们那边并非正面人物呢。 “小秦同学，我知道你是南华集团的大少爷，但我更想知道你刚才的回答是谁写的？你知道这样会让你显得很红吗？” 这样充满挑衅的提问，当场就让南华系的一众记者怒目而视，搜乎网的记者更是恨不得给他两个大逼斗。 整个发布会现场也一阵哗然，此时除了香港媒体格外兴奋外，大家都觉得这家伙对一个13岁的孩子如此恶毒，简直一点风度都没有！ 秦小东却是面色不变，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这让蛙蛙记者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秦大少不容他细想，很快就用嘲弄的表情，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很红是什么意思，但我确实胸中常怀guntang，似乎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红花，它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因为那是属于‘我们’的风华正茂，也是属于‘我们’的责任担当。” 秦教主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继续讽刺道：“至于你的前一个提问，我想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同时我也明白了，你一定不懂得，这世上有一种傲慢，它其实是井底之蛙的狂妄。但我不是说做井底之蛙就不好，至少这只青蛙可以毫无顾忌的笑着周围人的‘杞人忧天’。” “轰！” 秦小东这番话一说完，现场自然又是一片哗然！ 这时先不提现场的各路媒体是如何难以置信，反正这个青蛙记者真的是一脸红温，此刻那一张脸红的简直像要原地入党的程度了。 “你脸红什么？” 秦大少这时恰到好处的一句追问，俨然成了摧毁对方精神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其猛地咳嗽两声，随后竟抬手作出了掩面之状，转身大步的朝场外奔去了。 “老大……这也……太牛逼了吧？” “大少爷不怯场的吗？我别说像他这么流畅的回答问题了，我刚才连喝水都有点手抖。” “偶像啊！不止踢球是偶像，这语言组织能力也是偶像啊！” “……” 今天在发布会现场一个个都像只鹌鹑的澳门球员，根本想象不到秦大少是如何能这么流畅自若的应对媒体发问。 他们可一直都低着头，生怕别人问自己问题。 还有，他们其实都听不明白秦大少说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反正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了。 “他妈的，一会给我找人狠狠揍他一顿，真以为我这个大少爷是人畜无害的嘛？” 秦小东此后没有再接受提问，整个招待会一直到他跟随球队退场，外界从他的表情上都看不出丝毫不妥，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的淡定从容。 反而是现场的新闻媒体，包括球队内的工作人员，以及教练组成员，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秦大少，显然也没想过这位大少爷的口才如此惊人。 这都不仅仅是惊人了，简直是骇人！ 但没人看到面色平淡的秦大少，等到赛前招待会一结束，立刻就把经纪人威克多喊到一旁，然后变脸般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吩咐他一会就去找丧狗和丧彪，务必在此人离开澳门前将其逮住暴打一顿！ 最好是打完以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脚把他从车上踹下去。 “对了，让丧狗别开的太快了，60迈就行！我可不是天生杀人狂！” 秦大少最后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毕竟他秦大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威克多二话不说，居然真的领命，转身就去办了。 秦大少的愤怒这才稍稍减退，然后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马上又换上一脸人畜无害的优雅做派，转身走向了自家的更衣室。 “东少，快过来，桑托斯教练要公布今天的首发了！” 崔易成连忙凑到秦小东身旁，这位大少爷要是不在场，他总有种进错了更衣室的感觉，这一天天的身边好像没一个澳门人。 “我也不是澳门人！” 秦小东要是知道崔易成的想法，没准会再刺激一下他。 “萨德勒，你今天想首发吗？” 这时正借助翻译布置战术的桑托斯，见到秦小东进了房间后，非常直接的用葡萄牙语问了一句。 但问完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这不等于告诉秦小东，自己实际上不想派他首发吗？ “教练，您是觉得我不该首发出场吗？” 秦小东当然听出了桑托斯的言外之意，当即用一个不是很客气的回复，马上让桑托斯明白他这说的这句话，让秦大少非常不高兴。 桑托斯确实知道秦小东有点生气了，没看连称呼都从“桑托斯先生”，一下变成“教练”了吗。 “很好，这样的自信是所有顶级球星必备的素质，我相信你今天会踢出让我满意的表现！” 桑托斯不知不觉间也开始拍起了秦大少的马屁了，因为这段时间与对方接触下来，他越来越不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小孩子打交道，很多脸面上的顾忌自然也慢慢消失了。 “桑托斯先生，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秦小东见到自己的首发没有意外后，敬语马上就恢复了，人也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老大，你说越南人，会不会也虚报年龄？” 这时有些贼喊捉贼的阎嵩，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老底先给扒了。 “笨蛋，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琦和一帮内地球员闻言脸色一红，恨不得一掌把这个笨蛋拍死！ “东少，你得小心点，越南人要是真的虚报年龄，你现在的劣势会更加被放大！” 吴伟超是最早在南华俱乐部接受训练的香港球员，他当然知道内地队友们的真实年纪都很成问题，这时候有些多此一举的向秦小东献起了殷勤。 “无妨，我还是那句话！”秦小东心里还真没多少惧意，当即充满自信的说道，“你们可以永远期待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