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血洗寻阳
寻阳港西城门外的官道上,连绵的营帐一望不到边际。【】&西城门下,桥蕤面无表情的看着港口深处。好一会儿以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整整二十多天,一动不动、一步也不上岸。果然是不出荀正所料,这里的敌军只是为了牵制庐江城兵马的疑兵。”他的话一说完,慢慢的转过身,向着城门外走去。 城墙上灯火通明,荀正站在城门正上方,看着慢慢走出城桥蕤,微微一笑。在他两侧,一队队整齐的弓箭手背对着荀正,手握弓箭紧张的看着远方。 沿着西城门往东的官道上,一队队的士兵不时的四处巡查。在城边仅剩的十几间民房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天了,民房上的弓箭手们,一直保持一天两换。 穿过这仅存的民房再往前走,大片残砖断瓦的民房蔓延向码头那一边。在这些民房内,一队队刀盾兵埋伏在里面。除了那仅有的微弱呼吸声以外,刀盾兵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论是刀盾兵、弓箭手还是荀正本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可惜,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等待,这些士兵都已经习惯平静、无聊的过夜。当一轮残月慢慢的升上他们的头顶上方,伏在各处的士兵三三两两的眯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寻阳港附近的江面上,大片的船只无声无息的慢慢靠拢。在第一排六只大船上,没有任何的灯火。右手第三只的指挥船上,凌cao握紧手中的钢枪,瞪着前方的码头。 只片刻功夫,船队离开码头还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了。凌cao闷哼一声,低声说道:“传令全军,准备战斗。刀盾兵率先登岸布阵,一左一右布置两个方阵。弓箭手紧随其后掩护,我亲自率领长枪队压阵。记住,阵型没有布置好之前,谁也不可以擅自向港口深处前进一步。”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传令兵用力的点了点头,点燃两只火把飞快的挥舞起来。那明亮的火把光芒,在江面上特别的耀眼,周围的船只上众将校看见以后不住的点头。 一会儿的功夫之后,整个船队都清楚的明白了命令。所有的士兵握紧手中的武器,静静的看着前方。在他们眼前,一轮残月的微弱照耀下,码头四周隐约可见。&依然是那样的空旷、依然是渺无人烟。不过,每一个士兵心中都明白,在港口深处,必定有数不尽的敌兵埋伏在那里。 突然“噔噔噔!”一阵船只靠上码头的撞击声,提醒了战船上的每一个人,战斗开始了。立刻,当先的大船上,一支支的踏板架上了码头。在这些船只的后面,一艘又一艘的船上,一架架的踏板将每一艘船连接了起来。 凌cao看着身边一队队的刀盾兵,踩着踏板冲上了码头,不自觉的咬紧牙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三千人的刀盾阵,一左一右的停在了码头上。在刀盾兵身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飞快的跑向他们的身后。终于,最后的一队弓箭手从凌cao的身边跑过,“噔噔噔!”的踩过踏板登上了码头。凌cao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长队踩上了踏板。 在指挥船的船舱门口,赵云似笑非笑的看着跑远的凌cao。眼看着凌cao率领的长枪队,已经整齐的在码头上集结。赵云忽然大声说道:“传令兵,吹号通知全军,全力进攻!” 他的话音一落,传令兵也不答话,摸出号角“呜呜”的吹奏起来。 顿时,刀盾兵整齐的迈开大步,踏着一阵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冲向了港口。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也飞快的向前跑着。他们一边跑、一边抽出箭枝,张弓搭箭瞪着前方。 凌cao不由自主的回头瞥了一眼指挥船,用力的点了点头,随着长枪队飞快的跟了上去…… 随着号角的响起,荀正以及正在打盹的袁术军,一个个张开眼睛紧张的瞪着前方。这时,荀正的脸上充满了惊慌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敌军的指挥官是疯子吗?放着大好的出兵机会,他不出兵。现在明知道港口内布满了士兵,他反而吹响了全军进攻的号角?” 说归说,荀正说完以后,侧头看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全军,保持各自的阵型,现敌军立刻进攻。通知城外的后续部队,随时准备支援!” 他的话音一落,传令兵用力的点了点头,飞快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刀盾兵已经冲过了一大片的空地,开到了残砖断瓦的民房区。突然,民房内冲出一队队整齐的刀盾兵。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迎面冲向了赵云军的刀盾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起,两边的刀盾兵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同时,在这一瞬间,赵云军刀盾兵的身后,响起了“嗖嗖嗖!”的弓弦声。密密麻麻的羽箭,黑压压的笼罩向敌军的刀盾兵后方。随着一阵“呲呲!”的穿透声,伴随着一大片的惨叫声,守军的刀盾兵身后被扫平了一片。 到处都是在地上翻滚的守军,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羽箭。大量的鲜血,慢慢的蔓延,缓缓的绕过地上的羽箭,向着港口深处流去。 在这一片民房区的四周,更多的刀盾兵涌过来。转眼又是一阵羽箭飘落,立刻又有一大队的刀盾兵倒地。相反,在不远处完整的民房上,弓箭手们愣愣的看着前方。两边的刀盾兵拥挤在一起厮杀,他们都在射程之内。 可是敌军的刀盾阵非常整齐,一排排、一步步的向前推进。他们的第一排士兵,将盾牌掩护前方。第二排以及后面的每一排士兵,都将盾牌高举过头。那数千整齐的盾牌,不时的出夺目的光线照耀在战场四周。弓箭手们早已经射过了第一轮的羽箭,非但没有对敌军有任何的影响,反而杀伤了不少自己的士兵。此刻数十间民房上的弓箭手,只有呆呆的看着敌军的刀盾兵层层推进。 就在这时,漫天的羽箭飞舞,仿佛长着眼睛一般,飞向了民房上空。顿时,一个又一个的弓箭手中箭,一片片的鲜血飞舞。民房上剩余的弓箭手们,不得不再一次射出了自己的箭枝。 不远处,凌cao看着刀盾兵飞快的向前推进。他带领长枪兵,不时的对地上翻滚的敌兵,给与最后一击。不知不觉,凌cao已经向前走了三十七步,刺杀了十四个满地打滚的敌兵。鲜血早已经浸湿了他的靴子,他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
在这些脚印周围,密密麻麻的血脚印夹杂在满地的尸体身边。不夸张的说,地上除了尸体,就是鲜血以及血脚印。一些长枪兵为了跟上大军的前进度,不得不踏着满地的尸体向前走。 一刻钟,不!不到一刻钟。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赵云军的两支刀盾兵方阵,已经推进到了西城门附近。在他们身边的民房上,偶尔还有几个能够射箭的弓箭手,不时的向着他们射箭。转眼间,那些残余的弓箭手,就被赵云军的弓箭手射杀。 这些仅存的完好民房上,堆满了大量的弓箭兵尸体。他们有的身中数箭、有的被一箭穿喉、有的头上被射了四五箭,那些羽箭带着大量的鲜血滴落。当赵云军的弓箭手走进这些民房的时候,屋檐四周“哗啦啦”的滴落着血水。那些血水仿佛下雨天的雨水一般,唏哩哗啦流个不停。 在这一刻,城墙上的荀正已经咬穿了自己的嘴唇。一小股鲜血顺着嘴角,慢慢的往下流淌。荀正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哎……简直难以相信这布置的完美防线,在敌军的突进中,片刻就被突破了。”他话一说完,猛地跑到另一边城墙看了看。在城外的军营内,大队的兵马已经集结了。 看完以后,荀正长长的深呼一口气,转身看着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城墙上的弟兄们,大军已经集结了。我们只要守半个时辰,就是敌军的死期了!” 他的话音一落,城墙上的弓箭手,几乎同时狂吼道:“将军放心,我们居高临下,一定能够守住城墙的!” 只可惜,弓箭手的话刚说完,一阵羽箭飞快的罩向了城墙上空。荀正握着宝剑,劈落了眼前的几枝羽箭,急忙上前几步往城下一看。 顿时,荀正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在他眼前,一支巨大的刀盾阵分成两半,死死的蹲在城下不远处。在刀盾阵身后不到十步的距离,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站在官道两侧,向着城墙不停的射箭。弓箭手射击的距离,远远的过了自己手下弓箭手的距离。就算是居高临下,只怕自己的弓箭手也射不到对方的弓箭手。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荀正恐惧。真正让荀正恐惧的是,弓箭手身后不远处整齐的长枪兵,正慢慢的散向两边。在长枪兵身后,一个白马银枪的将军率领着大量的骑兵,如风一般从远处冲了过来。骑兵从这么远的距离开始猛冲,前方的部队却能不急不慢的让开道路。没有极度的训练,一次次的配合,绝对没有一支部队敢这样进攻。 更可怕的是那个白马将军,一马当先的穿过了长枪阵营。只片刻,就穿过了弓箭手的阵营。荀正急忙大叫道:“弓箭手注意,给我集中射击那个白马将军!我要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马将军已经穿过了刀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