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懵懵懂懂的少年 二
晓玥去学校报到回到家已经接近中午了，她又在家待了两天，星期日吃过中饭她的mama正式送她去学校上学。开学那天天气晴朗，学校外面非常热闹，路两边都是摆摊卖东西的，所卖的东西分为三类：学习用品、生活用品、小吃。晓玥的mama把晓玥送到学校门口就走了。晓玥直接上到三楼坐在教室里等待老师安排。晓玥坐在右边后排的角落里，那是晓玥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刚开始教室里学生很少，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晓玥坐了很长时间，晚饭时间也没有下楼吃饭。 等到学生差不多到齐的时候，班主任来到了教室。班主任是一个男老师，他个子不高，身材浑圆，脸长的很帅气，文质彬彬的，担任数学老师，姓李，同学们叫他李老师。李老师对晓玥影响很大，他是晓玥为数不多的男老师中的一个。晓玥以前在农村见到的男的都是满口污秽、行为粗鲁，李老师使晓玥重新定义了男性。 李老师安排几个有力气的男生去仓库搬课本和作业本，搬回来后又安排几个学生发给同学们，同学们分到了新的课本和作业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接着开始调座位，李老师让同学们按高低个从低到高依次排列，男生一列，女生一列，晓玥是女生队列的最后一个。这时，李老师并没有马上分座位，而是又加了一个环节，他问身高比较高的学生有没有近视的，有几个学生举手，这其中就包括晓玥，他先让这几个身高比较高的眼睛近视的学生坐在第一排和第二排边上的座位，然后再从低到高地排座位。座位排完了，晓玥坐在第一排右边第二个座位上。那时候一个班有七十多个学生，晓玥往后一扭头，看到后面的七十多张不同的脸，吓得赶紧把头转过来。晓玥觉得自己坐得太靠前了，心里缺少安全感，觉得自己正处于尴尬的边缘，时时刻刻都有掉进去的危险。 晚自习第一节开始了，同学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李老师拿过来一摞卡片，数好每一列有多少个学生，再数好对应数量的卡片，交给第一排的学生，每人留一张依次往后传，每个学生都得到了自己的卡片。李老师说这是饭卡，买饭的时候必须刷饭卡，去学校小卖铺买东西也得刷饭卡，不能用钱支付，刷卡前得先到学校财务处充钱，财务处就在对面那栋楼第一层最西边，为了保证明天正常吃早饭，今天晚上就得去财务处把钱充了。一下课晓玥就和几个女同学结伴一起去财务处充钱。充钱的学生很多，她们就在后面排队等候，并且商量充钱的金额，最后决定统一充十块钱，虽然人很多，但是充钱的速度也很快，她们在第二节晚自习上课铃声响之前充完钱回到了教室。 第二节晚自习同学们还是看自己的书，同时感受着新环境、适应着新环境。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教室冲向宿舍，对于刚升入初中第一次上晚自习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困了。晓玥回到宿舍看到同学们纷纷拿着牙膏牙刷和洗脸盆去楼下洗漱，也爬上自己的床铺拿手提带里的牙膏牙刷。当她爬上自己的床铺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床上平放着一个外包装塑料袋还未拆开的粉红色的新书包，晓玥狐疑道：“这是谁的书包？”她以为是临铺的同学把书包暂时放在自己的床上忘了拿回去了，于是晓玥就把书包放到旁边同学的床上。然后晓玥就急忙拿着自己的牙膏牙刷下楼刷牙洗脸去了，因为晓玥忘记带拖鞋和洗脸盆了，所以没法洗脚。 晓玥刷完牙返回宿舍，发现自己下铺的女生在收拾自己的衣物，由于相互不认识，晓玥也没有和她说话，就径直爬到自己的床上，把牙膏牙刷重新放回手提带里，然后准备睡觉。突然，下铺的女生站起来一脸笑意地对着晓玥说：”你床上的书包是你妈给你买的，那时候你不在，她让我转告你，我差点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从她的得体的语言、从容的神态、大方的举止中晓玥最先意识到她来自城里，和她不会有共同语言，其次晓玥知道自己和她沟通能力相差太大，不可能成为朋友，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晓玥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只是”哦“了一声。原来mama骑着三轮车往家走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卖书包的，想到女儿还没有书包，就下车买了一个粉红色的书包，接着掉头返回学校，把书包放在女儿宿舍的床上之后才回家的。晓玥把书包拿了回来，把包装袋拆开，开始欣赏自己的新书包。这是她第一个花钱买的书包，之前的书包都是mama用缝纫机砸的。新书包除了中间那个大口袋以外周围还有很多精致的小口袋，并且每一个口袋都带有拉链，晓玥喜欢的不得了。欣赏完之后，晓玥把新书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边，就躺下准备睡觉了。 不一会儿，临铺的同学回来了，她也爬上了床，晓玥终于看到她临铺同学的长相，瘦瘦的、高高的、黑黑的，一头不加修饰的短发，上身穿着不知道哪个学校的校服，下身穿的是黑色硬质没有式样的牛仔裤，一看就知道，她来自农村。她在床上收拾了一会儿之后也躺下了。旁边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来自农村的同学，晓玥的心里踏实了一些，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可是睡不着，又努力了几次还是睡不着。于是晓玥就开始想明天是怎样的，她想到买饭要用饭卡，她还不知道饭卡怎么用呢，买饭的时候要怎么说呢，而且自己有语言障碍，到时候一激动就结巴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怎么办呢？晓玥开始不安起来，她决定和同学结伴去买饭，她要站在同学后面，同学说什么她也说什么，同学买什么她也买什么。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悬着的心落了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