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接任帮主(四)帮主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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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明灵虚与陆适均觉不可思议,六只眼睛瞪得滚圆,千万束光芒中,梅老大一动不动地跌坐在地,已经死了多时,尸体中汩汩寒气袭来。 但见这人与门板看见的死尸相貌一样,只是脸色大不相同,青郁郁的脸庞下,表情狰狞,想是死前异常痛苦。 “怎么会这样?”陆适疑惑道:“梅老大明明躺在那门板上,难不成此处是土龙帮墓葬,他已埋下?可……变化也太快了些,神情全然两种。” 一股诡异气息笼罩在三人头顶,小密室霎时寂静下来,陆适微微退步,恭敬道:“梅先生,在下叨扰,误拿了你的宝贝,愧恨难当,这便送还。”他以为梅老大冤魂不散,附于rou体,因此神情变动。 说罢,掰开梅老大手指,把那柄星河般闪耀而神秘的三叉戟交到他手中,谁知呛啷声起,宝戟脱手而出。 “哎呀!”三人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倒退一步,灵虚咳咳两声,笑道:“死人的手又僵又硬,哪里握持得住?” 陆适深吸一口气,心下好笑:“原来他体内没有鬼,再说了,我们三人乃天师道弟子,专事降妖伏魔,干甚么怕他?”俯身便去拾宝戟,单手一拖,正要将戟抓住,突见戟光下一件缎绒黄衫映入视野。 二灵也已发觉,灵虚用脚一挑,双手摸起黄衫,用力一抖,惊愕道:“三哥,这上面有许多字,我不识。”将黄衫递给灵明。 陆适撑起身子,一手拿戟一手拿火把,两相舞动,光芒照到黄衫之上,果见斑斑血字,字迹潦草,他神思不解,不明其为何人所留何物。 将夜光戟扫到梅老大身前,白光万朵,这下瞧得明白,他只穿一件白色里衣,如此说来,那黄衫便是梅老大外衣。 “衣服?对了!” 他突然把火把放在一旁,连忙将梅老大身上白衣扒下,要瞧瞧伤势。二灵也俯身探察,只见那肚脐处光光洁洁,哪里还有甚么刀伤?再看后背,也是完好无损,先前阴阳两爻刀痕,在这死人身上毫无踪影了。 仔细打量,才发现梅老大左右胸骨各受钝器击打,已然粉碎,两胸微微凹进去一块。 陆适忽然叫道:“过来看,他死于后颈断裂......绝不是先前那具尸体。” 二灵转到坐尸身后,果见他脖颈断裂,只有些肌rou与皮肤相连,想是内部颈骨已碎,是以耷拉着脑袋,像个坐禅老僧,圆寂于此。 冷汗直从陆适额头渗出,再三凝望这死尸长相,深信与门板上躺着的尸体,是一无二,但从伤势来看,又绝非同一人。其实他从未见过真正的梅老大,此前所遇也不过是一个五十来岁男子,眉宇间英武不凡,谭大眼说是、众英雄说是,到底确切与否,实在不得而知。 事到如今,三人目光尽数集中在那件黄衫上,也许上面的文字才是解密之钥。 灵虚向来粗心无智,此刻也已明白了什么,说道:“三哥,这衣服是梅老大身上的,血字自然便是.......他临死前的......遗言。” 听到这些,陆适不禁大悲,沉吟道:“到底哪个才是正主呢?罢了,正也好,歪也好,左右都死了,如今也没多大分别。但他受到重创,命在旦夕仍能强撑一口气,还写下许多遗文,足以见其内功不凡,颇有修为。” 陆适将夜光戟摆正搁下,拱手朝死尸一拜,道:“多有得罪!”随后向灵明道:“衣服上写了甚么?” 只见灵明全神贯注,神情中现出隐隐忧惧,忽而长叹一声,接着大笑三声“哈哈哈”,脸色便又凝重起来。 陆适与灵虚相看一眼,均是大惑,心道这灵明道人莫非学习灵光,心神狂乱,作了静轮宫第二号疯子? 灵明顿了许久,清清嗓子,缓缓说道:“死者确是真正的梅老大,你自己看吧。” 将黄衫交给陆适,跟着走到尸体边,拉拉尸体双手,好像在打量什么,忽然道:“他左右食指顶端,均有咬痕,血点尚在,证明黄衫上的血字实是他亲手所书。” 陆适撑起那件大黄衫子,平铺于地,火把侧放,但见血字歪曲,念道:“‘今遭恶贼毒手,命不久矣,恨难瞑目。若有缘人到此,一旦握持夜光神戟,则须......接掌......土龙帮,并杀灭......林凌......,方可免除偷盗之罪。不然,我死后万千咒怨,尽向此人,令之生不如死。梅见生绝笔。’” 哗啦一声,陆适将黄衫抛却,摇头道:“哼,梅见生便是梅老大么?身为一帮之主,怎可如此戏言?我......他死在林凌林老二手下,本不奇怪,可要我替他报这个仇,实在毫无道理。试想,若非我等凑巧经过,过了一百年、二百年,二林早成冢中枯骨,再找谁报仇去?” 灵明笑道:“我适才先叹气是因这些遗文,替我二人洗脱了罪名,因而感慨;大笑三声,却是替你笑的,谁让你摸了他的宝贝。要知道,这夜光屠龙戟,那可是掌帮之宝,除了帮主,别人哪能触手?” 灵虚也是抚掌大笑,道:“正是!你小子,那可叫作鸿运当头,天上的馅饼偏偏砸你头上了,还不单一块,而是一双,既让你得了神兵,又帮你坐了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你说,你还摇头苦恼作甚?要我说,物来则应,过后便他娘的没庙了。” 陆适仍是大摇其头,冷冷道:“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偏不要,既然二位道长很是羡慕,不如我陆某人拱手相让。” 说罢,转头对死去的梅老大道:“梅老头,我本来要替我谭大哥骂你几句,弄不好扇你小子两个耳光,本人此行也专为破坏你的英雄大会。谁曾想,你已死在恶贼手中,既然如此,咱们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你别来找我,我更犯不上做什么帮主。” 话语虽然粗糙,自有陆适的道理,他本就看不惯土龙帮烧杀抢掠,如今要他莫名其妙地做这等罪魁祸首,白白辱没了天师府清誉,对师父师姐全无法交代。 又好笑又好气的是,梅老大竟在血书中说,唯有听他遗命,“方可免除偷窃之罪”,当真滑天下之大稽,陆适心道:“你土龙帮专好偷盗,劫掠了无尽财宝,还好意思说如此荒唐之言?”
然而,陆适果真对大位毫不动心么?也不尽然,他人生三件大事,寻妹报仇、探察身世、夺取宝鼎,无一不需人脉手段,光有武功恐怕难能。可是在他看来,前途尽管艰险,也不会丝毫退缩,只因他深信生死事小,侠义事大,这辈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适一把抓起夜光戟,朝二灵抛去,道:“你们想要,别不好意思,拿去好了。” 二灵四手捧住,相对默然,用力反抛,陆适避无可避,见势只好提气,双手同一式“带回阳间”,将夜光戟稳稳接下,回身顾盼灵明灵虚,脸露惊讶。 灵明道:“你姓陆对吗?”陆适点点头。灵明继续道:“陆......兄弟,贫道斗胆这般相称,切莫见怪。” 陆适疑道:“你想说甚么,尽管直言。” 灵明道:“陆兄弟身怀大仇,却饶我等不死,反救我二人脱险,侠肝义胆,实所共鉴。如今又甘愿淡泊,捐舍大位,兄弟为人,灵明生平未见。试想,如此英雄尚不受赐,我等江湖无赖又岂敢忝获?” 灵虚附和道:“正是!小兄弟,你为人真他娘的不怂,黑无常服你的,我往年对你不起,这颗人头你随时取走。” 陆适身躯一震,想不到仇人竟对自己颇为认同,心下不禁有喜,然而任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终究没能撼动自己的决心,正色道:“二位不要再说了,土龙帮帮主之位,我还看不上呢!此外,我若执掌土龙帮,第一个上静轮宫闹事,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二灵听他这么说,知道早晚有那么一天,心下忧虑,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灵明道:“他日若来问罪,彼此便是对手,我黑白无常自然不怂,也不会手下留情。” 陆适长啸一声,震得小密室嗡嗡作响,随即说道:“果然好汉子!我等那一天刀兵相见,可如今,我们算是朋友……吧。”说朋友二字时,顾视二灵,一方面夙怨如梗在咽,难以消化;一方面敬这二人磊落有胆,心下喜欢,真是说不出的神绪复杂。 二灵齐声大呼:“好极!”灵虚笑道:“喂,我称你作小朋友中不中?” 陆适单手一划,戟光融在夜空,从灵虚面前洒落,道:“你再说我是小朋友,现在便取你狗头。”他平生最不喜他人蔑视自己,若要在他面前自居长辈高人,除非是他打心里敬服,否则定要见个高下才算服气。 “得得得,陆大侠英雄了得,专欺负我等手无寸铁之辈。”灵虚双手一摊,表示兵器不在身边,任人宰割。 三人大笑,陆适将夜光戟钉在地上,道:“十分惭愧,我把你们吃饭家伙忘了。” 灵明道:“环首刀现在何处?我们快取了去,冲上猎鳄岛,杀了林凌,替梅老大报仇。” 陆适笑道:“你们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