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遇
崔元宗安排崔弦舒和裴旻吃饱喝足后,又硬是抓住裴旻给他安排住所,裴旻执拗不过便随他去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裴旻虽住下却时刻警觉着危险,好在一夜无事。 翌日,裴旻告别姐弟二人便要独自前往龙虎山,待他走后不久,崔元宗招来手下,嘱咐道: “盯紧他,千万不要让他发现,等到上面的人到了,一定要他好看”。 半天过后,一行人马来到永济城崔府门前,崔元宗赶紧出门迎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上前接过打头男子的马缰绳。马上下来一白袍少年,正是许昂,只听他说道: “人呢”,眼皮都未见下落一下,双手背在身后,好一副高傲的样子,催命鬼在此人面前大气竟都不敢出。 崔元宗颤颤巍巍道:“放心吧,公子,我派人看着呢,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有消息的,公子暂且到府中等待片刻吧”。 “嗯,好,此事若成,记你一功,定会有你的好处”,说罢就径直向内堂走去。 “如此便谢过公子了”。崔元宗心中暗喜。 到了内堂许昂坐在上座,其余人坐于左右两侧,崔元宗站在堂前。 许昂道:“传书告知你的人,只需远远跟踪,切不可被发现,也不急着动手,一切等我命令”。 崔元宗答道:“放心吧,公子,来人啊,备宴,为公子接风洗尘。” 此时裴旻行至一处荒野,正寻得一只野兔炙烤,以此饱腹,食毕,便盘膝坐下修习内功心法。 不觉间,已是月上枝头,裴旻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到神清气爽,心明目净。 自言自语道:“那日破庙之后倒是再无气息阻塞之感,而且顺畅许多,只是为何迟迟无法更进一步?” 裴旻也不再多想,便倒下身躯躺在野地中,随手拽下一根杂草叼在嘴里,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十分的惬意。想来裴旻自离家以来,终日奔波忙碌,难得寻得这片刻的闲暇。 此刻裴旻才注意到这荒郊的景色却是很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一轮明月似玉盘般挂在当空,裴旻伸出手好像月亮就在掌心,深蓝的空中稀稀朗朗点缀这几颗明星。半人高的杂草中萦绕着几只萤火虫,听着清脆的蝉鸣,他忘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或许只有此刻他心中的重担才得以片刻的丢弃。 裴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忽听得几声嘈杂的脚步,“跟进她,要是被她跑了,少爷降罪与我,我定要拉你们一起陪葬,谁要是能抓住她,赏银百两。” 说话这人看着像五六十岁的老者,但却精神绰约,更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说话中气十足。 “是”,其余人稀疏的迎合着。 裴旻好奇的抬头望去,原来是八九个家仆装束的男子,正在追一名白衣女子。 那女子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峙几人,这女子容色秀丽清冷,没有一丝表情,双眼如墨玉寒潭上寒烟笼罩,透着一股冷峻之意,唇红齿白,白皙的皮肤似清玉一般光艳动人,如蝤荠般的脖颈下的身躯在月光下亭亭而立,白衣寒碎,青丝乱扬。 纤细的胳膊缓缓下垂,柔荑一样的手指修长紧紧握着一只二尺长的翠玉碧箫,月光洒向那女子清冷的面庞上,散出的光辉令皓月也失色几分。 裴旻看着这女子一时失了神,心想:世间竟有如此清美的女子。目光在那女子身上久久无法挪开。 那女子睥睨凛然的双眸射向紧跟着这女子的几人,丹唇微微颤动,面无表情对打头的男子言道:“卢福,你们还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卢福道:“王姑娘若是跟我们回去,我们自然会以礼相待,若不跟我们回去,可别怪小的们无礼了。” “哼,就你们也想留住我。” “这么说姑娘是不打算乖乖听话了,既然如此,兄弟们,上。” 这姑娘警觉的抬起手腕,手持玉箫,准备迎敌。 那八九个男子手持阔刀向这姑娘冲去,那卢福却是向后撤了几步,这姑娘脚尖轻点,向上一跃,随即一个后空翻闪到几人身后,横箫一挥,这几人不仅扑了个空,而且后背遭到这姑娘重重一击。 这几人一个踉跄,赶紧稳住身形向后围攻而去,这姑娘一柄长箫,在人群中左迎右挡,显得十分轻松,游刃有余。抬手投足间招招举重若轻,潇洒凌厉。 几人见状深知不敌,慢慢聚拢将姑娘团团围住,准备一拥而上,这几人大喝一声“哇呀呀”,提刀向姑娘砍去。 这姑娘左腿微曲,右腿席地,挺直上躯,竖起长箫,向上一指,“叮”,正中劈砍而来的八九口阔刀的刀尖之上,无论这几人如何用力,也无法在砍下一寸。 这姑娘飞身盘旋而立,顺势腾地而其,一记飞踢将几人踢至几米开外,这几人均捂住心口,倒地长嚎“哎呦呦”。 卢福见状,骂了一句“一群废物,一个小姑娘都降不住”。 那姑娘冷言道:“你来试试”。 “那老奴就得罪了。”卢福阴笑道。 卢福立马伸出利爪向那姑娘扑去,那姑娘脚掌轻起向后滑行躲避,同时举起长箫点至卢福掌心。 卢福并未理会,手顶箫管用力向前,将那姑娘推至六七米开外,才收起手掌,但见那手掌之上只是微红。 那姑娘一怔,心想:这一箫我已用了八成力道,却丝毫未影响到他的攻势。 来不及多想,那卢福又提掌袭来,直击那姑娘面庞,她身躯微倾,绕到卢福身侧,欲击打其腰腹,卢福马上反应过来,翻转身躯躲避开来。 这姑娘见他身形未稳,马上追击而去,谁知卢福迅速稳住身形,左手格挡开玉箫,右手一爪击至那姑娘左肩,那姑娘赶紧抚住左肩,衣衫上渗出鲜血,身躯被震得退后十几米,稳下来后大口喘着粗气,剧痛使这姑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出。 “咳咳”,这姑娘深知不敌,再打下去也是徒增重伤,思虑着如何逃脱。 恰在此时,卢福再次袭来,这姑娘右手趁机一掌挥出,卢福的身形竟然有了凝滞之感。 裴旻见此大惊,“玉冰清灵掌?难不成师傅还收了女弟子,我还有一位师姐!不可能,难道这女子是‘清灵仙子’,我那位江师叔的徒弟?” 裴旻见那女子催动轻功,欲趁机逃脱。 反观卢福正在用内力冲开凝滞,那女子脚尖轻点,纵身而去,身躯刚离地半尺,卢福已经化开阻塞,向那女子突袭而去,伸出利爪抓住那女子的脚踝,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猛地向后一扯,那女子应力朝后射去,重重的跌在草丛中。 这女子忽觉心口一甜,血液顺着喉咙涌到口中,一口鲜血吐出,这女子瘫软到草丛中。 卢福下令到,“来啊,将她绑起来,带回去。” 裴旻此刻还在犹豫是否出手,转念一想,且不说这女子是个举世罕见的冰霜美人,仅凭他是江师叔的弟子也不能袖手旁观。 随即从草丛中站立起来,喝到:“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打扰小爷清梦?”
“哪里来的臭小子,滚一边去,休管老子家事。” “家事?敢问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这是我家少爷未过门的夫人。”裴旻向那女子看去,只见那女子轻摇螓首。 “好不要脸,未过门就称夫人,那你还未认父,便也要称我为爹喽。” 卢福早已怒不可遏。 裴旻手指轻点,又言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人...不对,九个人,还有你这只老狗,九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一大把年纪了,如此厚颜无耻。”听闻此番话,那姑娘清冷的脸上嘴角上扬,‘噗嗤’一声,闪过一丝笑意。 卢福听言,脸色铁青,怒斥道:“小杂种,但愿你有点真本事,不会只惩嘴上功夫,也不至于死的太难看。” “来吧老狗,亮出你的狗爪。” 卢福伸出利爪怒气中烧,向裴旻飞奔而去,裴旻从背后抽出天罡剑横剑格挡,卢福一把抓在了天罡剑的剑背之上,划出星星火花,裴旻暗劲注入剑柄,重重一抖,将卢福震退数米。 随后裴旻持剑与卢福扭打在一起,裴旻招招凌厉,轻松抵挡住卢福的攻势,又趁机挥剑刺向卢福要害。 虽说这卢福武功不低,但是也没有高到裴旻不敌的地步,一双利爪外加四十多年深厚的内力,而那姑娘只用玉箫迎敌,既无锋,也无刃,如此才败下阵来,而裴旻以长剑应对,处处限制卢福,让其无从下手,大开大合间,卢福很快显现出颓势,赶紧退后几步。 卢福召集几人,准备以九敌一,裴旻见状,“老狗,又要以多打少了吗?来吧,免得一个一个上,浪费时间。” 九人一起围攻向裴旻,裴旻腾地而其,悬置半空,将天罡剑收至胸前,手持长剑在胸前舞动一圈,地上的草髁缓缓向上飘去,悬置在裴旻周遭,草髁尖端闪出点点星芒,裴旻大喝一声,“星垂大江”,随即草稞似利剑一般朝几人刺去,那几人左避右闪,横刀劈砍,也难免被草髁刺伤。 卢福只得下令撤退,裴旻走至那姑娘身前,轻声道:“姑娘没事吧?” “多谢少侠搭救,并无大碍。” 裴旻道,“没事便好,莫要耽误我领赏钱。” 那姑娘脸色一怔,裴旻继续说道:“在下受人之托将姑娘带回去,赶走他们是怕他们与我争抢功劳。不过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美貌,若姑娘愿意,我愿放弃赏钱,你我二人私奔如何?” “呸,不要脸,休想得逞。”那姑娘娇嗔到,随即抬起长箫准备自尽。 裴旻见状赶紧道歉,“姑娘莫要冲动,在下裴旻,只是跟姑娘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姑娘如此不识逗。” 那姑娘半信半疑,心中未免多了几分警觉,“哦,在下王玟予,多谢少侠。” “王姑娘可否移动,我们去那边的树下修习片刻?” 王玟予轻挪身子,“啊”,我的脚受伤了,站不起来”。 裴旻赶紧上前搀扶,王玟予借力站立起来却还是艰难移动。裴旻也不废话,右手拖住王玟予后背,左手抱起玉腿。 王玟予脸颊泛红,左手紧紧抓住裴旻左肩,裴旻抱起王玟予,径直朝着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