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剥离之法
柳闻卿愣神一会儿,回过神说:“倒是劳烦灵君费心了。” 朱槿灵君摆摆手,“无事无事,平日里本灵君也清闲,你我投缘续灵术一事早有耳闻,便是灵尊大人不来,我也是有这个打算的。”饮下一杯酒,把玩着杯子。 三人静坐正堂,各自愁苦,云初弦打破宁静,“大典之后灵君可想去一趟人间吧,本尊知灵君愁苦之事。” 朱槿灵君苦笑着说:“罢了罢了,往事如烟,大可不必介怀,灵尊大人既然知晓,早已是前程往事,朱槿不愿意再面对了。” 柳闻卿听着两人的交谈,虽然云里雾里,但是大概是听懂了一大半。 这朱槿灵君还有一番伤情往事,想必是那人间男子绝情吧。 瞧着朱槿灵君这样,真真是被伤的不浅。 女子长情,男子绝情,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薄幸之人有什么好想念的呢?这云初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闻卿笑呵呵地介入;两人的对话“现下天色已晚,想必灵君也要休憩了吧?那闻卿便同灵尊大人回去了,不叨扰灵君,下次再来南柯别苑寻您。” 说着拉扯云初弦的衣袖,“灵君喜静,本尊先将闻卿带回明洹宫,她现下身子孱弱,不宜长时间走动。”顺着柳闻卿的话,云初弦平淡地说。 朱槿灵君拿过柳闻卿的酒杯,斟满桃露,露出妖冶笑容递过酒杯。 “最后一杯喝了便回去吧,本灵君这些时日要好好研究温灵养气之物,得把你的身子养回来,小饮一杯不为过吧?” 柳闻卿接过酒杯连连道谢,一饮而尽,“那便劳烦灵君为闻卿伤神了。” 朱槿起身转身摆手示意,独自一人走进内殿,念着一段诗词阳光里院子里的芍药花摇曳身姿。 翘首以盼,微风带来花香,也带着主人的伤情往事,掩住那一抹落尘纱裙...... 朱槿灵君离开后柳闻卿长呼一口气,“好险好险,终于结束了。”作势抚着胸口。 云初弦眉目间带着疏疏笑意,“方才本司见你跟朱槿灵君交谈甚欢,怎得现在怕了?” 柳闻卿看着云初弦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没好气地说:“还不走,过会儿还想被灌酒?” 云初弦不慌不忙地起身,柳闻卿摇头,真是服了云初弦这个祖宗,现下不走一会儿不得被灌死。 随后自己唰的一下站起来,方才一直贪饮桃露,现下酒劲冲上头。 霎时重心不稳,头晕乎乎的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云初弦迅速接住柳闻卿,像是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柳闻卿意识模糊就这样醉了过去。 闭眼之前只看到云初弦光洁白皙的脸庞,和那双摄心的丹凤眼。 云初弦叹息“你这丫头平日里和本尊斗嘴这般机灵,这到了南柯别苑还是没本尊聪明,朱槿灵君所酿的桃露醉人,随甘甜却是相比人间烈酒,两杯便倒你倒好三四杯下肚。”说罢轻轻抱起柳闻卿,走出将离园。 柳闻卿头倚在云初弦的胸口上,或许不知何时,心跳声钻进耳内。 那颗心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为她所悸动。 一路上,柳闻卿贪恋地吸吮着云初弦身上的气味,清风霁月一般的男子,衣袖上泛起雨中茶梅淡香,往云初弦的怀中蹭着。 云初弦看着怀中的人儿,思绪万千稍微抱的紧了些,出去南柯别苑。 避免灵洲人多眼杂云初弦施法,抱着柳闻卿回到明洹宫。 子洹刚从药师阁回来就撞上自己灵尊大人抱着醉酒不醒的柳闻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只见灵尊大人抱着柳闻卿从自己面前走过,像丝毫没有看见自己一样。 “灵尊大人.....”子洹话说到半就被云初弦打断,“去将本尊垂露殿之中的忘忧水拿来,放于本尊房内矮桌上。”语毕大步流星走进自己的寝殿。 留子洹呆在原地,灵尊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他最疼爱的贴身玉灵,现在我已经沦落到连正眼都没了。 哎,最近一个个都怎么了,旭光近日也奇奇怪怪,老是走神发呆,这明洹宫也没我的地儿了,怎么有一种秋风萧瑟之感...... 明洹宫整个宫殿极大,花笼泉水,山石湖色,一不小心便会迷路其中。 云初弦的泉翎殿以外围着一处汤泉,此刻将雨未雨倒影天色,仿佛一轴山水写意。 天色不浅夜虫的鸣叫此起彼伏。树影下纤纤丛立的细草间挂满了夜晚的露珠。 星辰布满天空,晶莹剔透的月光折射出柔和的银白色光泽。 云初弦抱着柳闻卿穿过正殿,怀中的人儿发出呢喃轻哼。 打开寝殿的门,屋子里没有点灯,月霜自半开的窗棂间蔓延进房间。 泉翎殿摆放规整,书桌案几,卧床灯盏,云初弦将柳闻卿放置在床上,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替她取下发髻上的玉簪放在案几上,殿中安静,只有女子浅浅的呼声。 子洹拿来忘忧水,放在桌上想要说些什么,可殿中安静非常。 便唏嘘不已:现下开口莫不是不合时宜,过会儿灵尊大人嫌我话多,遣使杂事我做,多少是得不偿失了。 子洹自觉地退下,还非常贴心合上了门。云初弦看着熟睡的少女。 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在纸条落下几字,放在卧床的案几用忘忧水的瓷瓶压住,随后走出寝殿。 云初弦走出明洹宫,施法御剑去往霿山。 霿山深谷的血阵,十三根巨柱撑起高渺的殿穹,仅有鲛绡作饰,却又琉璃般的光华流转,白矖坐于阵心,闭目养神。 云初弦踏进殿内,料峭寒冷的深谷夹杂着雾气,宫殿墙垣弥散的阴影笼罩着白矖。 黑色锦袍,容貌俊美脸上神情淡漠,虽不失美感,却也给人以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男子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高不可攀的气息。
白矖未睁开眼便感知到云初弦的气息,“别来无恙,云初弦。” 云初弦缓缓走向前,“白矖前辈在霿山中可好?” 白矖嘲弄的说:“便是不过如此,与蓬莱无区别,既然我败了,自是要信守承诺自囚于此。” 那日云初弦独自前往蓬莱唤醒白矖,云初弦以白矖镇守霿山血阵之阵心为条件挑战白矖,如自己败阵便任处置。 三日厮杀白矖终究败下阵来,云初弦不要命似的与他厮杀,纵使被打到重伤也不放弃,还能爬起来’ 白矖也有些许欣赏云初弦的毅力,最后一日云初弦最后一次倒下。 白矖以为结束了,便是不想再与这个疯子比试,可他还是爬起来。 将所有灵力注入赤霄剑,最后白矖败下阵来,如今在霿山深谷血阵之中镇压魔灵。 云初弦来此便是想到应化镜一事,之前他曾询问过神域女君边旋。 应化镜剥离之法,她也不知晓,只知应化镜是神隐之物,其余一概不知。 “此次前来,初弦有一事需要白矖前辈解答。” 云初弦担忧地说,白矖睁眼看着云初弦“何事?”云初弦面对白矖说出心中所想。 “前辈可知应化镜剥离之法?”白矖听到应化镜三个字,眼神变得犀利,“应化镜......想必你是想为此人续命吧。”云初弦点头。 “神器凶险,不是我等能驾驭之物,如若前辈知道剥离之法还望告知,初弦答应故人护她女儿周全,不想她再次重蹈她母亲的后路。” 白矖沉思许久,应化镜曾是他的主人神隐之物,怎会不知? 应化镜本是隐神法器,神罚之后便落入下界,所持之人便会遭到应化镜反噬,吸**气,最后消弭世间。 现如今能剥离应化镜cao控的,不受应化镜反噬的恐怕只有凤凰和他了。 “应化镜驱使便会遭到反噬,一旦认主便会世世代代应化咒印,便传到子孙后代身上,血脉相承,现下想要能剥离须得在应化镜未认主之时,抽取此人的灵识,将应化镜的咒印击碎。” 云初弦知此法凶险,可是已经别无他法,应化镜的咒印已经潜入神司灵识之中,世代相传。 击碎咒印一不小心,便会将持镜人的灵识一同击碎,如若出任何岔子持镜人也会身死...... 可是一旦召出应化镜,柳闻卿便难逃反噬之死。 “应化镜本是隐神压制魔灵之物,如若你能抽取应化镜,放置魔灵阵眼中,此阵便不需要本神的压制。”白矖平淡地说。 云初弦询问白矖“前辈可知此法有几成把握?” 白矖不屑地说:“此法也是先主在时告知于本神,从未有人试过,灵识离体太久灵体便会消弭。”云初弦神色凝重,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