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杀人者
对于眼睛印记的诅咒，赫尔曼了解的并不多，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和魔女之神伊莉丝有关。 看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麻烦一下主教大人了。 月夜小队，任务圆满完成。 诛杀隐匿在云端市的魔女黛丝女伯爵。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唯一不太尽人意的，便是这个诅咒了。 清理完现场，女伯爵的房间很凌乱，接下来的善后工作，会有其他人来负责完成。 “谁来负责做这些工作？”杜夫有些好奇。 “你不会认为超凡教会，只有超凡者吧？”赫尔曼无奈道。 在各个教会里，也有普通人存在，他们负责一些其它琐事工作，不过对此当然要签订保密协议。 几人悄然离开女伯爵庄园，因为诅咒一事，安娜暂时无法贴身保护杜夫，除了她以外，其余人也随赫尔曼去面见主教大人。 现在已经很晚了，杜夫却有些失眠，那个黑袍老人，给他带来的疑惑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的脑海里，时不时会冒出对方的样子。 警署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杜夫前去询问有关女伯爵专员杀人犯的情况。 从正常情况下来说，这位值班警署不认识杜夫，是不可能将案件的情况告诉他的。 杜夫拿出自己协会的徽章，并且表明自己是那起杀人案的受害者，而且凶手的线索，是他提供的后，那位值班警署便不再坚持。 云端市的总警署，位于整个城市的中心处，也是云端市最繁华的地带，这里的富人不计其数，隐藏的富豪远超常人想象。 这里也是贫民一辈子向往，为之奋斗的地方。 如今都凌晨三四点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一些店铺都还在营业。 杜夫下了马车，眼前赫然是总警署的标识。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于见一见这个杀人犯，是为了解开自己内心的一直存在的某個疑虑。 从那天回放的表现来看，对方应该没有什么背景，或许只是顺手敲晕了进来的自己。 可……从对方的外貌，行事风格来看，应该也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在梅尔夫的记忆中，他醒来时那把尖刀可是在手中握着的。 一个看起来十分粗鲁的壮汉，心思会如此细腻吗？ 见这位凶手的过程很顺利，毕竟警署是根据杜夫提供的线索，才成功抓到凶手。 “梅尔夫先生，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一位警员客气道。 “谢谢。”杜夫点头道。 审讯室里，只有杜夫和那名杀人犯，与此同时他手里，还有对方的一份资料和简单的审讯过程。 凯文·路易，一位在屠宰场辛勤劳作的基层民众，他有位很漂亮的女儿，很不幸，她去世了。 死因，自杀。 至于自杀的原因，则是一个很老套，但却让人很容易愤怒的故事。 被玷污了。 而那位做出如此下流之事的人，就是科林·巴顿。 被逮捕的那一刻，凯文对于自己的罪行，直言不讳，甚至最后说了一句：我有罪，但我无错。 “您好，我叫梅尔夫·肖恩……”杜夫犹豫了一下，他同情对方的遭遇，但依旧要问：“很抱歉，这么晚打扰道您休息了。我看了您的口供，对于整个案件，我有个疑问。” 凯文看着杜夫，准确的说，从两人坐下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盯着杜夫，他的眼神带着倦意。 见对方沉默不言，又盯着自己，杜夫摸了摸脸，好奇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凯文摇了摇头，平静道：“您的样子很清秀，眉间与我女儿有些相似。” 原来是想女儿了。 杜夫轻呼一口气，人类是情感动物，有同情心很正常，但绝对不能泛滥。 等等…… “您没有见过我？”杜夫诧异道。 凯文皱起眉头，脸上带着疑惑，开口道：“至少今天之前，我没有见过你，年轻人。” 开玩笑吧？ 杜夫怀疑，对方当时可能是杀人后，神经过度紧张，所以完了自己长什么样子。 于是他追问道：“你的口供中，你杀人后直接离开了现场，这点你撒谎了吗？” “没有，我杀了一个混蛋，为什么还要撒谎？”凯文面色坦然。 没有撒谎…… 杜夫心中开始茫然，起先他认为自己是被凶手栽赃嫁祸，抓住真凶后，他想问对方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现在看来，事情上出现了偏差，可他当初的猜疑，却正确了。 最坏的可能，是有人特意要陷害自己！ 是谁，又为什么这样做？ “您当时离开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嗯……见到过什么人？”杜夫问道。 “没有。”凯文摇头，继续道：“杀了人后，我从窗户出跳出，还把腿摔骨折了。” 至于对方是如何潜入庄园的，口供上倒有描述。在知晓科林要参加宴会后，他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不惜散尽钱财，得到一份图纸，那是下水道流通图。 通过下水道进出庄园，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结合他当时看到的场景，对方身上衣服有些潮湿，应该是被下水道的污渍所沾染，但回放状态下闻不到气味，所以当时杜夫并没有多想。 时间很快结束了。 警员进来提醒，他们要将凯文带回监狱。 杜夫微微点头站起身子，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扭过头说道：“凯文先生，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律法不容质疑，您确实杀人了。” 凯文身侧站着两位警员，他停下脚步，说道：“我知道，如果你想嘲笑我愚蠢的行为，我只能说，你还年轻，不懂身为父亲的决心。” 杜夫连忙道：“不不不，我想您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找一位云端市最好的律师，来帮你辩护。” 如果是对方栽赃自己，无论出于某种心态，杜夫都不可能去原谅，可他不是。 帮忙请律师，这是杜夫能帮的最大极限了。 科林这样的人渣，死有余辜，如果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杜夫自认为恐怕也会这么做，甚至比凯文还要疯狂。 找律师这种事情，杜夫觉得并不难，自己不是有位在律师事务所上班的好朋友吗？ 而且，自己也需要再去一次庄园，再次回放一次案件现场，时间要在凯文离去之后，自己进去之时！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他实在寝食难安。 “总感觉，记忆……有些缺失。”杜夫心中呢喃。 最后，他在凯文错愕的目光中，微笑点头离开。